小狐貍委屈巴拉的,四爪狂奔,撲在了王崇的懷里,小嘴一扁,就放生嚎啕。
王崇也是無奈,他哪里知道,這兩個女孩子居然也跟了上來?
他把小狐貍抓著頭頸皮,扔在了地上,把燕金鈴招了過來,對尚文禮說道:“這女孩兒天生不會說話,想是也不知道辯解,也許怪不得老俠客誤會。”
尚文禮也不甚好意思,急忙躬身施禮,給燕金鈴道歉。
燕金鈴倒是不在意,她天生身懷異氣,比猿猴還要靈活,雖然在尚文禮的八寶駝龍刀下,危險萬分,但是這女孩兒天生膽大,也不覺得有什么。
尚紅云此時,也一臉尷尬,有些扭捏的走了過來,先給燕金鈴道了個歉,又跟小狐貍拜了一拜,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我哪里料到,唐公子居然還收養這種小寵,剛才公子不在,我又見到這…她能變化,就以為是什么妖怪。”
小狐貍嗚咽幾聲,眼珠咕嚕嚕的轉,一時間還未想好說辭,她心思也靈,知道王崇并不一定護著她,就地打了一滾,化為了一個白衣少女,嘰嘰喳喳的叫道:“不過是誤會,這位姐姐也不要放在心上。”
小狐貍搶先說了這話,讓尚紅云忽然生出了好感,她自己做的差了,對方卻護住了自己的顏面,尤其是小狐貍居然能變化人身,她聽說過這般精怪,卻從未見過,此時也頗有好奇,急忙問道:“剛才可傷了你沒?我還沒見過能變化的小狐貍…”
胡蘇兒扁了扁嘴,心下委屈,但卻一臉的“春風”,眼睛眨呀眨,拉住了尚紅云,就交頭接耳,也不知說了什么貼己的話,尚紅云居然被逗的笑了出聲。
尚文禮久走江湖,雖然也見過幾次精怪,但人妖殊途,他都是擔了十二分的小心,也不敢輕信妖物,更不敢接近。
但是王崇明顯是身懷道術,小狐貍胡蘇兒,也表現出來,溫柔天真,并沒有什么兇惡的嘴里,老俠客也忍不住暗暗忖道:“修仙的人,果然逍遙,養著這么一頭小狐貍,平日里不知怎么狎玩。”
想到這里,老俠客又覺得自己思路不夠莊重,不敢再多細想,只是剛才覺得王崇也配得上自己孫女的心思,也不知不覺的淡了。
王崇也不知道,自己在尚文禮的心目中,已經換了一副形象,他袖袍一拂,說道:“我剛才發現了一絲痕跡,追蹤了下去,不過也沒什么收獲。”
此時人多嘴雜,他更不方便說起,自己找到了已經化為魔物的胡九歸和種崖,并且隨手除了。
王崇也不需要貪功,更沒有人給他獎賞功勞,所以莫不如遮掩過去,要少好多麻煩。
尚文禮,尚紅云,燕金鈴都沒有絲毫懷疑,小狐貍胡蘇兒,雖然覺察自家公子有些變化,卻也不敢言語。
這一夜,再無其他事情。
王崇在小廟里歇息一夜,天一亮,就提議回轉楊家的莊院,尚文禮和尚紅云,自然也無異議。
一行幾人才離開小廟沒多遠,就有一支馬隊,奔騰而來。
王崇遠遠瞧見,為首的正是曹貔和司徒有道,就連燕北人也夾在隊伍中。
王崇隨手一按燕金鈴的后背,催動七二煉形術,把她體內的異氣悉數鎮壓,沒有了異氣,燕金鈴看起來,就不過是個瘦弱的小女孩兒,并無一絲異狀。
燕金鈴本來還有些害怕,她不怕跟尚文禮斗個生死,也不怕遭遇什么妖物,但卻甚是怕人,擔心這些人喊打喊殺。
王崇的手掌按在她后背上,這女孩兒就全身一顫,待得感覺到,體內的異氣盡數被壓在經脈中,就不由得露出了幾分感激,只是她不會說話,只能輕哼兩聲,就如小貓兒小狗在打呼嚕一般。
燕北人遠遠瞧見自己的女兒,不由得大驚失色,也顧不得其他,縱身一躍,施展輕功,趕在所有人的前面,沖到了小廟里。
曹貔和楊家的一眾少年,還有各路武林豪杰,甚至包括了金元宗門下的幾個徒弟,都大為驚訝,沒想到“唐驚羽”的這個老仆,武功居然高明若斯。
燕北人撲到了自己女兒身前,發現女兒身上并無黑氣,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也不暇安撫女兒,急忙跟王崇道歉:“金鈴可給公子招惹了麻煩?”
王崇笑了一笑,說道:“她們兩個跑了出來,倒也沒惹什么麻煩,就是險些被尚老俠客給砍了。”
尚文禮雖然自負一身武功,但剛才燕北人施展輕功,卻讓他心頭暗暗欽佩,知道這個道裝打扮的中年大漢,武功絕不在自己之下。
王崇隨口一句,半是調侃,他卻不敢不當真,急忙說道:“當時公子出去了,我不知道是令愛,出手魯莽了些,還望兄臺莫怪。”
燕北人瞧了尚文禮一眼,本來心頭有些怨氣,忽然想起一人,問道:“可是四寶大俠當面?”
尚文禮也沒料到,居然被人識破了身份,急忙說道:“正是老夫!江湖廢號,也不當得真。”
燕北人正跟尚文禮敘禮,曹貔等人已經策馬飛奔過來,大叫道:“唐小兄弟,你怎么提前行了一步?”
王崇找了個借口,說道:“我半夜發現一頭怪物鬼鬼祟祟,窺探莊院,一時沖動,就攆了下來,在這里碰到了尚老俠客,合力斬殺了這頭怪物。”
尚文禮和尚紅云,雖然覺得王崇說的有點對不上路數,但也不好揭穿,畢竟也確是祖孫倆殺了小廟中的怪物。
曹貔立刻叫了一聲,帶了大隊人馬,沖入了小廟,果然發現了怪物的尸身,還有正殿里的一鍋血肉。
當時就有楊家的人,悲呼一聲,認出來幾張臉面,這支隊伍頓時就騷動了起來。
雄天齊默默觀察,他也不信就有如此湊巧,王崇私自一個人追蹤,就能遇到兩個武功高強的祖孫。
盡管他也覺得,此事不大合理,燕北人,尚文禮都不像是窮兇極惡之輩,仍舊把王崇這一些人懷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