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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師峨眉山(十三)

熊貓書庫    一劍斬破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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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崇微微搖頭,他雖然也貪心,但卻徹底斷了跟莫虎兒一起做事的心思,莫虎兒小爺爺脾氣上來,真個是只有壞事兒的份,沒有做成事兒的機緣。

  岳元尊也拋下一個頗具警告意味的眼神,匆匆跟莫虎兒走了。

  王崇微微一笑,繼續留在了迎賓臺上,他知道自己跟一眾峨眉弟子不是同類,所以也不湊的太近,只在一個角落里盤膝而坐。

  天上猶如正月十五落花燈,大團的雷火落下,轟的五色光霞動蕩不休,比暴雨所生的雷電還要響亮,而且連綿不絕,地動山搖,尋常人在這等威勢下,縱然身子不曾受半點傷,心神也要為之所奪。

  王崇雖然修為不高,又是出身魔門,但道心最為精純,甚至還勝過了尋常正道弟子,縱然天地崩塌,也能維持心境不壞。

  他盤膝打坐,不驕不躁,讓幾個有心的峨眉弟子看到,都生出了幾分欽佩。

  就算知道峨眉派必然會度過此次危機,面對都天烈火大陣的威勢,尋常之輩也很難無動于衷,好多人就過不去磨礪心智這一關,才沒有辦法在求道之途走的更遠。

  除了玄鶴長老這位唯一留守峨眉五靈仙府的二代長老,四大弟子也都盡沉得住氣,其余數十名三代弟子可就顯露出來秉性不一。

  有些咬牙切齒,戰意頗盛,就是被齊冰云約束,不能出手。莫銀鈴便是這一堆,她雖然失去了師父所賜的分光劍,仍舊不見氣餒,恨不得再搶同門一口飛劍,沖上天去搏殺一番。

  有些臉有憂色,顯然是擔心五靈仙府的守護大陣一旦被攻破,大家作為峨眉弟子,只怕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有些慷慨激昂,并不氣餒,卻也不冒進,還跟同門商議對策,雖然緊急也拿不出來一個好主意,但卻沒有亂了方寸。

  只有兩三人跟四大弟子一般,淡然自若,全似沒有發生什么大事。

  應揚瞧了幾眼天上的都天烈火大陣,偶爾瞧了一眼在角落里打坐的王崇,不由得露出了幾分訝然之色,他身為峨眉第三代的四大弟子之一,修為境界迥非那些師兄弟可比,縱然心頭也是焦慮,但面上卻波瀾不驚,頗顯城府。

王崇在這種時候,居然還能耐心打坐,倒是讓應揚高看了一眼了  劉靈吉雖然入門比應揚還早,但正因為修道年早,所以外貌還是孩童模樣。應揚入門雖然比劉靈吉遲一些,但卻是十七八歲少年人的外貌,風采翩翩,玉樹臨風。

  應揚思忖片刻,緩步走到了王崇身邊,故作不經意的隨口問道:“驚羽小弟如此寧心凈神,倒是頗有學道天份。”

  這一聲夸獎大有深意,若是王崇洋洋自得,表現淺薄,應揚自然順水推舟,以峨眉派第三代四大弟子的身份再送他幾卷武功秘籍,足以讓他縱橫凡俗武林,也算是一場佳話,就是沒有了修道的機緣。

  只有當王崇應對得當,有一種最令他滿意的答案,應揚才會考慮是否在師長面前美言幾句,讓這個少年能有機會列入峨眉門墻。

  這一番心境拷問,各大門派都有,越是正道門派越是重視所選弟子心境,免得收錄了害群之馬,又或者全無道心只想學成法術為所欲為之輩。

  應揚也是頗為看重王崇,才有如此試探之舉,若是王崇能通過他考研,便會做他的引路之人。

  王崇正欲答話,忽然天空有一個猛烈的爆震,比起先雷火都猛惡了十倍,兩人一起抬頭望向天空,卻見一個赤足赤鬢的大漢扛著一面大旗迎空亂抖,他掌中那面大旗煞是厲害,每一抖都有數十團雷火落下,轟的五色光霞搖搖欲落。

  玄鶴道人也瞧出來不妙,有心想要上去沖殺一番,但卻又自忖本事不濟,又無厲害法寶,只怕不能沖開敵人,反而折損了自身。他倒是不計較自身是否隕落,但作為峨眉五靈仙府唯一的一個二代長老,若是他也沒了,這山門可就真守不住了。

  玄鶴道人遍思無計,不由得心內嗟吁,他也知道峨眉山上到處都有寶貝,但陰定休飛升之前給了所有弟子警示:不是有緣,不能得寶!

  玄鶴道人也不是沒尋摸過,但陰定休老祖就沒有給他留什么東西,所以一無所獲,就算現在讓他再去尋寶,這位峨眉二代長老也不覺得能有什么意外之喜。

  玄鶴道人暗暗念叨:“師父啊!師父!你瞧不起徒兒,覺得我不是修道的材料,不甚寵愛,沒有給我留什么好東西也就罷了。好歹此時山門危機,你借我一件也成啊!徒兒又非貪心之輩…”

  玄鶴道人念叨至此,又望了一眼赤足赤鬢揮舞都天烈火大旗的大漢,不覺心下沮喪。

  此人是逍遙府三十六名掌旗使之首,喚作赤荒客!論功力跟玄鶴道人也只在伯仲之間,單挑獨斗,玄鶴道人也不懼赤荒客!但人家有組成都天烈火大陣的三十六面都天烈火大旗之一在手,又能借助陣法威力,玄鶴道人就萬萬不是人家的對手了。

  王崇忽然心頭一涼,演天珠又復忽然跳躍了一下,一團清涼的氣息直灌眉心,虛空之中虛虛展開了一副陣圖,卻是都天烈火大陣,陣圖中更有無數文字,闡述此陣法玄微。

  王崇啞然片刻,對應揚說道:“來攻打咱們峨眉的人所用陣法似乎有些缺憾。”

  應揚眉頭一挑,他自然不信一個還未學道的凡俗之人,能夠懂得都天烈火大陣這等上乘陣法。王崇雖然出身煙道人門下,在應揚這等峨眉三代弟子眼中,煙道人道法之差勁,還真就不配稱作學道之人。

  王崇伸手一指,侃侃而談道:“這座大陣的精細變化,我雖然看不太懂,但必然是按照大衍之勢排布,可偏偏就只有三十六團烈火。我開始還以為,是有什么妙法可以顛倒變化,但看得稍久就覺得似乎不對,應是陣法有缺。”

  應揚微微一愣,他可真沒想到,王崇居然一句就直指都天烈火大陣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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