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落盡,烏云散去!
他周身的火光,也一點點消散。
只剩下他身前的那副鎧甲,熠熠生輝!
盡管鎧甲之外,為一團光暈籠罩,外人看不清晰。
然而那浩瀚而強大的氣息,卻令人無法忽略!
烏蓬長老幾人,此時全都陷入了死寂。
他們都很清楚,那的確是一件——王者神器!
這個男人,居然...真的只用了一天——不!是一夜的時間,煉制出了一件王者神器!
盡管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真正親眼見證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心中的震撼,依舊無以言表。
容修手腕輕揮,那一團光暈便落入了他的手中,消失不見。
此時天色將亮,周圍籠罩了一層淡淡的薄霧,朦朦朧朧。
他一襲白衣,站在這縹緲的霧氣之中,更如仙人風姿清卓。
南漪漪看的有些呆了。
正在這時,他忽然轉身,朝著這邊走來。
他的步伐輕緩從容,每一步卻都像是踩在了南漪漪的心臟之上。
南漪漪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渾身上下都緊張起來。
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動著,臉上似是著了火。
她從未想過,一個連容貌都未曾徹底看清的男人,能夠這般輕易的操控她的情緒。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南禹行看向南漪漪,瞧見她怔怔望著前方的模樣,本想開口。
然而話到了嘴邊,卻又忽然說不出來了。
他還從未見過他這個妹妹,為誰露出這樣的神色。
雖然平日里他對她總是有些嚴厲,但心底里還是寵她的。
若她真是很喜歡...只要對方出身過得去,有這般的容貌風姿,加上那煉器師的天賦,倒是也未必不能考慮。
想到這,他上前一步,客氣的拱了拱手。
“閣下請留步。”
容修腳步不停,似是根本沒聽見他的話一般。
南禹行皺起了眉。
這男人的確有資本狂傲。
可若是過了頭,就不好了。
他又上前幾步,攔住了容修的去路。
容修這才停了下來,眼簾微抬,看了他一眼。
南禹行心頭猛地一跳。
這男人眸色幽深,如同望不到底的寒潭。
而這一眼,又極其淡漠冰冷。
好似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大活人,而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物件。
這眼神令南禹行很不舒服。
但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伙子了,這點情緒還是能控制的。
他臉色笑容不變,道:
“閣下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在下南禹行,看閣下年紀輕輕便已經是煉器王者,心中很是佩服。不知,可否交個朋友?以后——“
“不必。”
他的話還沒說完,容修便已經直白而干脆的給出了答 說完,容修腳步一錯,便繞過他的身形繼續向前。
南禹行還愣在原地,沒回過神來。
他、他難得主動跟人攀關系,竟然被拒了?
平日里不知多少人想要跟他搭話尋交情,都未必有這個機會!
這個男人居然——
他氣極反笑,轉過身來。
“閣下好大的架子。“
雖然在笑,話語之中的諷刺之意,卻再清楚不過。
容修連腳步都沒停一下。
南禹行的表情,終于有些掛不住了。
不等他發作,南漪漪卻已經直接奔上前去。
“你!你等等!”
她小跑著過去,很快便也沖到了容修的身前。
容修淡漠的神色,終于出現了一絲波動。
他的眉心微微一皺,眉眼之間便浮現幾分不耐煩來。
南漪漪一抬頭,就看到他的臉。
一瞬間,她的腦子幾乎是空白的。
之前她一直沒能仔細看清對方的容貌,此時他們之間不過隔了幾步遠,她一抬眼,便能看的清清楚楚。
劍眉飛揚入鬢,鳳眸深沉如海,鼻梁高挺,緋色的唇瓣如初春的第一抹艷色。
分明是清冷疏離至極的容顏,卻偏偏又帶上了幾分人間春色。
一剎那清冷如謫仙,一轉眼惑人如妖孽。
當真也堪稱人間絕色。
忽然間,南漪漪那些準備好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這容顏帶給她的沖擊太大,以至于她竟是沒注意到容修眉眼之間的不耐。
“讓開。”
容修開口,聲音冷得如同淬了冰,又帶著不可違逆的尊貴之意。
幾乎是下意識的,南漪漪便朝著旁邊讓了一步。
瞧見這一幕,南禹行火冒三丈。
他這妹妹,平日里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們整個家族的人都將她捧在手心,生怕磕著碰著,惹得她委屈。
到頭來,這男人非但沒有給半點好臉色,甚至還直接命令她讓開?
南禹行身影一閃!
轉瞬間,他便出現在了南漪漪的身旁。
他一把將南漪漪拉到了身后,自己則是上前一步,冷笑道:
“煉器王者,當真這般了不起么?我們好心與你結交,你何必如此高高在上?“
他不過是看漪漪喜歡他,才給了幾分面子。
可惜對方似乎并不領情。
敬酒不吃吃罰酒!
容修對外人本就沒有耐心,何況是這些曾經想要找他麻煩的。
他終于正眼看向了南禹行。
這一霎,南禹行竟忽然覺得周身一陣冰寒!
容修神色慵懶,聲音極淡:
“你們耽誤我去看我夫人了。”
字字句句,寒意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