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雨雖然也是鐵桿“陳黨”,不過她和王梓博又不太一樣。
王梓博是陳漢升的發小,同樣也很尊敬陳兆軍和梁美娟這些長輩,他覺得與其爆發“修羅場”所有人一起難過,還不如自欺欺人的維持現狀,基于這個原因他也愿意幫忙遮掩;
小秘書并不熟悉陳漢升的家里人,不過她和陳漢升事業是緊緊聯系在一起的,所以說服聶小雨就要從這個角度展開:
“手機發布會那天發生意外,果殼手機可能就要夭折了,你愿意自己多年心血付諸東流嗎?”
“就算你忍心,其他同事的期待和利益呢?”
“難道你還想經歷一遍火箭101破產時的分崩離析嗎?”
“我知道你心里很愧疚,老板我也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了。”
面對陳漢升夸張似的恐嚇,對于果殼傾注很多感情的小秘書只能委屈的答應下來。
這樣就差不多了,陳漢升也沒把剛才的發誓保證放在心里,這些東西要是靈驗的話,他幼兒園第一次撒謊的的時候,那就應該被狼叼走。
掛了電話后陳漢升準備回財大休息,經過天景山小區的時候,他想起今天給小魚兒買了一套500萬的別墅,沈憨憨這套房子才20多萬。
“說好一碗水端平,明年阿寧正好要讀小學了,我也在市區買套學位房吧。”
陳漢升心里想了想,一打方向盤來到天景山小區。
“咯吱吱”的打開防盜門以后,沈幼楚還沒有睡覺,仍然端坐在桌邊復習。
她應該是為了省電,所以關了客廳的大燈,飯桌上擺著一臺粉紅色的小臺燈,陳漢升認出來了,這就是大一圣誕節時自己送她的小禮物。
燈光映襯著沈幼楚柔美的側臉,可能是看書太久的緣故,原來水盈盈桃花眼有些干澀和疲憊。
“回來啦”
看見陳漢升的那一刻,沈幼楚下意識綻放出一抹嬌憨笑容。
“昂。”
陳漢升隨意脫掉運動鞋,轉身衛生間去洗手洗臉,沈幼楚蹲下身子把陳漢升鞋帶解開透氣,順便找出一雙趕緊的鞋墊。
“晚飯吃好了嗎,要不要給你熱點小米粥。”
沈幼楚走到衛生間門口問道:
“不用,我今晚在外面有應酬的。”
陳漢升胡亂撒個謊,上下打量一眼沈幼楚。
就算是在家里,沈幼楚仍然穿著長袖長褲的睡衣,不過抬腿邁步的時候,細腰和長腿經常貼在棉質布料上,凸顯出絕佳的身材,兩只小腳踩著涼拖鞋。
陳漢升眼睛有些發直,隨著果殼手機即將全面上市,他現在幾乎無所顧忌了。
注意到陳漢升目光里的“攻擊性”,沈幼楚不好意思蜷縮著白白的腳趾。
“咳,抱一下”
陳漢升清了清嗓子,伸手摟向沈幼楚。
這是兩人平時常有的動作,不過沈幼楚看了一眼臥室的房門,婆婆、冬兒和胡林語她們都在里面,她有些忸怩的往后退縮一小步。
“嗯?!”
陳漢升提高音量表達自己的不滿。
沈幼楚這下不敢再動了,乖乖的被陳漢升拽進懷里,其實臉蛋枕在在男朋友肩膀上的那一刻,沈幼楚小小的呼出一口氣,只覺得一片心安和靜謐。
對于大部分單純的女生來說,這樣的地步已經足夠了,能夠聽見對方的心跳,嗅到對方的氣息,情感和心里上都有了極大的滿足感。
不過對陳漢升這種人來說,當有了面對修羅場的底氣以后,他就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手掌原來是撫在沈幼楚的肩膀,突然慢慢的滑到腰肋位置。
沈幼楚身體一下子緊繃起來,她感覺陳漢升那五個手指就好像烙鐵一樣滾燙,也能夠察覺到耳邊沉重的鼻息,這些都在散發“危險”的信號。
不過,沈憨憨沒有激烈反抗,她只是靜靜的看著陳漢升,看著這個占據自己全世界的流氓。
陳漢升被這股澄澈透明的眼神盯得惱羞成怒,心里莫名閃過一絲愧疚,畢竟下午剛陪小魚兒買了別墅,現在就來占沈幼楚的便宜。
“看什么看?”
陳漢升低喝一聲:“沒見過調戲婦女啊?”
他說完用了點力氣,把沈幼楚摟的更緊一點,沈幼楚忍不住張開嘴巴進行呼吸。
“難受嗎?”
陳漢升故意問道,他已經感受到沈幼楚起伏的胸腔了,怎么可能不憋悶。
沒想到沈憨憨還是搖搖頭,仍然默默的看著陳漢升,半響后抽出手,輕輕理了理陳漢升的頭發,眼神里都是溫柔和深情。
就在陳漢升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婆婆房間里突然一聲咳嗽,這蒼老的聲音就好像滾燙的開水,猛地澆灌在安靜的夜色中,陳漢升和沈幼楚同時一震。
沈幼楚頓時低下頭,陳漢升訕訕的松開胳膊:“老人家睡眠真淺。”
房間里又恢復了寧靜,沈幼楚倒了杯熱茶放在茶幾上,自己又坐回去復習了。
陳漢升抿著熱茶,偶爾翻翻短信,下午到處奔波看房子的疲憊感很快襲來,他直接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覺得突然身上多了一層重量,估計是沈幼楚為自己蓋毯子,陳漢升眼睛也沒睜,拉住她的手腕一起休息。
第二天早上婆婆最先醒來,瞧見陳漢升橫七豎八的躺在沙發上,沈幼楚坐在旁邊,一下一下的打著瞌睡,不過就算這樣,兩人的左手右手還是緊緊握在一起。
婆婆沒有吵醒他們,拄著拐杖默默的看著,沒多久年紀最小的阿寧也醒了,她很懂事的沒有發出聲響,晃著亂糟糟的羊角辮,悄悄的走到婆婆面前。
“婆婆”
阿寧用嘴型叫道。
“阿寧呀。”
很少說話的婆婆突然開口了:“你想不想如意啊,我們再去那邊再過幾天吧。”
馮貴和沈如意為了方便做生意,他們在獅子橋附近租了套房子,婆婆和阿寧偶爾過去住一住,冬兒也跟著幫幫忙。
“好呀。”
阿寧點了點小腦袋,不過她也很疑惑:“婆婆,我們不是剛去過嗎?”
婆婆沒有回答,擺了擺干瘦的手掌走回房間,只是渾濁的眼神里也有些復雜,還有些欣慰,這種感覺依稀和蕭局有幾分相似。
陳漢升早上起來,吃早餐時聽見阿寧吵嚷著又要去找沈如意了,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婆婆帶著冬兒和阿寧離開后,如果再把傻吊胡林語趕走,家里就只剩下自己和沈幼楚了?
“運氣真是不錯啊。”
陳漢升有些得意的想著。
吃完飯陳漢升回到宿舍換衣服,11月初他剛回建鄴的時候,602室友早就“逼問”出所有內幕了,半個多月下來,室友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果殼老板又怎么樣?
億萬富翁又怎么樣?
陳漢升抽煙,吹牛逼,甚至他喜歡看什么類型的A片,我們都是知道的!
“老四,你手機什么時候開發布會啊?”
楊世超看見陳漢升,連忙追著問道。
“快了啊。”
陳漢升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道:“這兩天時間就能確定下來。”
“噢,我所有手續都辦好了,隨時可以去銀行上班的。”
楊世超頗為激動的說道:“我就是在等著你的手機發布會,老子必須見證兄弟的起飛,還要拍幾張照片帶回到老家,見人就炫耀,你們知道這是誰嗎,果殼電子的老板陳漢升!你們知道我和他什么關系嗎,四年的大學同學和兄弟”
“可以的。”
陳漢升脫掉褲子,看見老楊還在表達自己的情緒,于是邀請道:“要不要一起洗個澡,回去后吹牛逼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這就算了。”
楊世超趕緊搖頭:“老戴吃屎已經讓602很出名了,沒必要再炒作這種關系。”
“楊世超你他媽的才是吃屎長大的,以后誰都不許再提這件事了!”
戴振友錘著鐵床罵道。
當年金洋明這個狗日在教室里胡亂宣傳,直接導致老戴喪失了大學剩余時間的擇偶權,他如何能不生氣?
陳漢升洗完澡發現兩個室友還在斗嘴,他笑嘻嘻的一人扔一根中華,開車前往市中心送別父母。
一個晚上過來,蕭宏偉一家三口氣色都很好,只是陳兆軍和梁美娟兩人神情憔悴,梁太后眼皮腫脹好像還哭過。
雖然她對外宣稱是酒店床榻不習慣,所以失眠了,不過陳漢升知道,梁太后昨晚應該和老陳談起了沈幼楚。
梁太后心中一定是非常的掛念和不舍,可是也只能堅持著不敢聯系。
港城那邊的風俗,買房后那就是奔著結婚流程的,這次回去以后,蕭宏偉很可能大大方方介紹陳漢升身份了,所以梁美娟只要想起沈幼楚,心里就絞痛的厲害,在丈夫面前流了一晚上的眼淚。
不過,梁美娟知道世間很多事情就是這樣,錯過了那就沒可能再回去了,總之千錯萬錯都是自己兒子的錯,所以上車前,趁著小魚兒和呂玉清撒嬌的時候,梁美娟拉著陳漢升走遠一點。
“陳漢升,我警告你啊。”
梁太后嚴厲的說道:“你和小魚兒已經到這一步了,我和你爸對她也非常滿意,你這種無賴能娶到蕭容魚,以后逢年過節,我都要給老陳家的祖先多燒點紙錢。”
陳漢升看到親媽心情不佳,也是一本正經的接受訓斥。
“以后你就不要再去招惹幼楚招惹沈幼楚了。”
梁美娟鼻子又是一酸,現在“幼楚”都不能叫了,只能叫“沈幼楚”。
“哦哦哦。”
陳漢升敷衍的答應著,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啊!!!”
梁美娟真的生氣了,握緊拳頭狠狠的打著陳漢升。
陳漢升任由親媽打罵,還拍著后背幫她順氣,最后梁美娟都沒辦法了,眼眶里滾著淚水說道:“兒啊,你就放沈幼楚一條生路吧,好好和小魚兒過日子,不要再招惹那個苦命的姑娘了。”
“媽,我和沈幼楚在一起,其實是救了她一命。”
陳漢升沒辦法,只能“曝出”一條驚天新聞。
“放棄,人家活得好好的,需要你救命?”
梁美娟以為又是陳漢升在胡謅。
“真的!”
陳漢升這次也認真起來:“我承認現在事業發展太快了,那就把它歸咎于運氣吧,其實就算沒有這個運氣,10年以后我也有現在的身家水平了。”
“那又怎么樣呢?”
梁美娟反問道:“這和沈幼楚有什么關系嗎?”
這個評價老陳也曾經說過,陳漢升的能力、性格、膽略都沒問題,只是他過于高調了,很可能會失敗很多次,最后終于一舉成功。
“你別急嘛。”
陳漢升笑嘻嘻的說道:“再說蕭容魚,我要不是陰差陽錯和小魚兒在一起,以她的性格和家世,說不定畢業后直接出國了,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結婚,也許我和她還有再見的機會。”
“沒發生的事情,你就盡管吹吧!”
梁美娟根本不相信,不過她還是多問了一句:“那沈幼楚呢?”
“她啊。”
陳漢升頓了頓:“身體可能會有點情況。”
“放屁!不許你詛咒人家!”
梁美娟舉手作勢欲打。
“您先聽我分析。”
陳漢升抓著親媽胳膊慢慢放下:“我要是不插足沈幼楚的生活,她每天要打好幾份兼職工作,這樣才能養活自己和妹妹;沈幼楚成績應該也非常好,可是沒有愛情的灌注,她性格沒辦法像現在這樣開朗一點了,沈憨憨大一上學期都不會笑的,您老人家知道嗎?”
梁美娟愣了愣,沈幼楚的性格好像真會這樣。
“這樣堅持四年壓力很大的。”
陳漢升嘆一口氣:“她同時還努力學習考上研究生,說不定讀研時候真的會猝死呢。”
梁美娟皺了皺眉頭:“有那么嚴重?”
“醫生親口說的。”
陳漢升講起那次“癌癥誤診”:“我腳踏兩只船第一次翻車以后,她就經常感到不舒服,在醫院檢查時,醫生說她性格堅韌,難過和壓力都習慣性的埋在心里,再加上她一直穿戴錯誤的內衣,這樣只會慢慢的加重病情,最嚴重就是猝死了”
“聽你的語氣?”
梁美娟冷笑一聲:“沈幼楚還得感謝你了,不是你去撩撥人家,她都沒辦法發現身上的問題?”
“這就算啦。”
陳漢升“嘭嘭嘭”的拍著胸脯:“我們紅領巾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不是為了聽一聲‘謝謝’,她以身相許就可以了。”
“滾滾滾”
梁美娟使勁推開陳漢升,走上車以后她才反應過來:“又被這狗東西忽悠了,我都忘記談話的重點了。”
梁太后篤定這就是“忽悠”,即使好像有那么幾分真實性。
四位父母離開后,小魚兒走過來問道:“小陳,你們剛才說了什么呀,梁姨一會打你一會罵你的,你還一直拍胸。”
“這個啊”
陳漢升腦袋只轉了0.1秒鐘就有答案了。
“梁太后讓我在裝修別墅的時候,多聽聽你的意見,最好全部聽你的。”
“我開始沒答應,心想憑什么啊,梗著腦袋和她吵了一架。”
“你也知道我媽脾氣不太好,她就打了我幾下,還說人家小魚兒漂亮眼光又好,你一個混不吝的大男生,懂得什么叫欣賞啊?”
陳漢升這個理由,不僅貼合實際,還順便拉近了梁美娟和蕭容魚之間的關系。
果然,蕭容魚嗅了嗅可愛的小鼻子:“還是梁姨疼我,房子的裝修我打算請一個師姐幫忙設計,我們東大建筑系可是和清華并列國內第一的。”
“對吧。”
陳漢升馬上說道:“我當時就答應我媽了,裝修的事情全部小魚兒說了算,拍胸脯就是向她老人家保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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