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博根本沒想到,陳漢升不僅過來了,還擔心自己出事,催著離得近的蕭容魚先打探下情況。
東大的新生晚會沒兩天了,小魚兒肯定特別忙,她是放棄了排練時間。
這對感情遭受創傷的王梓博來說,無疑就是冬天里的一盆火炭,心里熱潮涌動之下,眼淚又剎不住了。
蕭容魚不知道具體情況,只能打電話給陳漢升:“小陳,梓博沒什么問題,就是一直在哭。”
“本來就不會有什么問題。”
陳漢升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大晚上哭成這吊樣,不是親人就是女人,王叔和陸姨那邊沒問題,那鐵定是女人了。”
蕭容魚瞅了一眼王梓博,這個傷心的程度,很像以前自己為陳漢升哭的樣子。
“應該是了。”
蕭容魚點點頭說道。
陳漢升語氣里恨恨的:“老子一分鐘幾毛錢上下,都被這傻逼耽誤了。”
蕭容魚沒理解:“什么叫一分鐘幾毛錢上下?”
“我剛才正在宿舍里打牌,手氣賊順。”
陳漢升解釋道:“室友內褲都他媽要輸掉了,換算起來我差不多一分鐘能贏3毛錢。”
蕭容魚聽了先是覺得好笑,然后小脾氣突然就來了:“哈,你為了3毛錢,居然想偷懶,大冷天的讓我過來。”
陳漢升不慌不忙的說道:“呂姨不是要1000萬嘛,蚊子再小也是肉哇,我是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在努力攢錢呢。”
“呸,你以為我會信。”
蕭容魚啐了一口,陳漢升肯定在胡扯,不過小魚兒就是愿意聽這些“情話”。
這兩人無意識的柔情蜜意,把王梓博看的一臉懵逼,眼淚都不流了,心想我正受情傷呢,你們這樣合適嗎?
邊詩詩咳嗽一聲,輕輕推了下蕭容魚:“差不多行了啊,要煲電話粥回宿舍。”
蕭容魚這才反應過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了陳漢升:“開車還敢打電話,以后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明明是你撥過來的”
陳漢升還沒來得及解釋,蕭容魚就笑著掛了電話。
經過這樣一打岔,王梓博情緒要好受多了,但是三個人都不知道說什么,門店里很安靜。
蕭容魚想了想問道:“梓博,那個女生是我們認識的嗎?”
王梓博搖搖頭。
“那你們現在的情況是怎么樣呀?”蕭容魚繼續詢問。
“已經完全沒可能了,我不想再提她。”
王梓博黯淡的說道,畢竟別人都要結婚了,他現在再提起來心里依然很憋悶。
“噢,原來是這樣啊。”
蕭容魚和邊詩詩對視一眼,兩個女孩都沒有安慰失戀男人的經驗,再加上王梓博也不是很想說話,她們就站起來看門店的規模,還在討論如何在東大快速推廣火箭101。
“滴,滴,滴。”
外面一陣小轎車的鳴笛聲,緊接著門店玻璃門就被推開了,陳漢升裹挾著冷風走進來。
“小陳。”
王梓博乍一看到陳漢升,居然有些心慌,大概也覺得自己要求太多了,居然讓陳漢升從江陵來仙寧陪自己喝酒。
陳漢升打量著王梓博憔悴的面孔,很多話都說不出口了,揮揮手說道:“找個地方吃宵夜。”
“行行行。”
王梓博趕緊拿起錢包:“這頓宵夜我來請,我們學校南門那邊有一家燒烤攤。”
陳漢升沒答應:“那家味道一般,我們去東大門口轉轉。”
王梓博愣了一下:“仙寧大學城就這家味道最好啊,東大學生都會專門過來的。”
陳漢升搖搖頭沒說話。
不過,小魚兒的心情卻突然好起來了,緊緊抱住陳漢升的胳膊,整個人好像依附在他身上。
王梓博鎖門的時候,邊詩詩才在旁邊說道:“在我們學校門口,吃完送小魚兒回宿舍更方便,陳漢升大概是出于這一層考慮的。”
王梓博這才恍然大悟,看著在不遠處摟摟抱抱的陳漢升和蕭容魚,心想為什么我這腦袋為啥就不開竅呢,居然還一本正經的去爭辯。
從理工大學到東大走路差不多20分鐘,一路上學生很多,車輛很少,有些習慣獨特的學子還在路燈下認真背書。
這種肯定不是裝逼的,陳漢升經過的時候,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旁邊有人走過。
“真不愧是擁有建鄴大學、東海大學、建業師范這些名校的校區,學術氛圍比江陵那邊強多了。”
陳漢升心里感慨道。
在東大門口的夜宵店里,王梓博要了個包廂:“這頓宵夜,你們誰也不要和我搶。”
“放心,一定留給你。”
陳漢升自顧自的勾了幾個下酒菜,轉頭問小魚兒和邊詩詩:“整點啤酒吧,小喝怡情。”
小魚兒說道:“那就拿三個杯子吧,你喝的時候我抿兩口就行,詩詩酒量還不錯的。”
邊詩詩笑著去撓小魚兒:“不許隨便出賣我的秘密。”
這家上菜很快,熱騰騰的羊肉串、酸菜魚、夫妻肺片和水煮牛肉一盤接一盤的端上來。
王梓博一晚上沒吃飯,現在居然有了食欲,他倒了一滿杯酒:“謝謝你們趕過來,多了就不說了,我連喝三杯表達謝意。”
“咕嘟嘟,咕嘟嘟,咕嘟嘟”
王梓博連喝三杯后,臉都開始紅了,蕭容魚和邊詩詩都勸著少喝點。
不過他是越喝越上頭,沒多久就有了醉意。
“今天的事也讓我明白了,原來親情和友情比愛情更重要。從明天起,我要做一個幸福的人,喂馬、劈柴,周游世界;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要不怎么說這得是文化人呢,一開口就把海子的詩拿出來拽上幾句。
“牛逼。”
陳漢升馬上鼓掌,他又和王梓博碰了一杯:“不過對于你來說,幸福的人不如有錢人腰桿硬,我建議你先在火箭101里當個有錢人。”
其實陳漢升這是實話,能讓王梓博傷心的女人只有黃慧,雖然不知道他們又怎么聯系上的。
只是黃慧這樣的女人呢,幸福的人遠不如有錢的人來的好使。
王梓博很不忿好友的觀點:“有錢就什么都有了嗎?”
“不是。”
陳漢升老老實實的說道:“世間萬物有得必有失,有錢的同時肯定要失去很多的,比如說”
陳漢升頓了一下,王梓博馬上追問:“比如什么?”
“比如煩惱啊。”
陳漢升兩手一攤:“有錢了,很多煩惱就沒了,你說這不是得失守恒定律?”
“操!”
王梓博這才明白又被陳漢升調戲了,悶悶的灌了一杯。
不過他的酒量實屬一般,很快就暈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半醉半醒中就覺得自己不斷挨著巴掌,噼里啪啦的。
“醒醒,說好你付賬的呢。”
“媽的,還可以裝醉酒逃單啊?”
“老子辛辛苦苦跑過來,還要幫你給錢是吧!”
第二天早上,王梓博迷迷糊糊的睜眼后,發現自己在酒店的雙人房里,旁邊的陳漢升已經在玩手機了。
“小陳,我這臉怎么有點疼啊。”
王梓博爬起來照照鏡子:“看著還有點腫。”
“臉疼怕啥,屁股不疼就行了。”
陳漢升無所謂說道:“有點腫可能是酒精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