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你幾個意思?”
宋辰平時冷著臉冷慣了,此刻氣勢洶洶的一質問,還挺有那股狠勁兒的。
但是,這家伙太帥,而且身高不算高,穿鞋將將175公分,威懾力終究還是不夠。
高虎只是微微一愣,隨后就不屑的往身旁吐口吐沫。
“我說汪言沒能力沒資格爭旗手!怎么著吧?!”
“你…你算老幾?!”
宋辰氣得火冒三丈,但是一來不會打架,二來不會吵架,干巴巴的一句質問,反倒顯得勢弱。
“那你又算老幾?”
高虎冷笑一聲,坐在地上打量著宋辰。
“7個預備旗手都在1米8左右,就你一個身高不夠靠顏值湊,你還真好意思嗶嗶?怎么著,天天被女生哄著,真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了?當旗手是靠身板,不是靠臉!”
“不對。”
宋辰正要炸毛,教官閻川突然開口打斷。
“當旗手,靠的是基本功和精神意志。高虎你未必行,宋辰未必不行,時間還有11天,一切皆有可能。”
見兩人都不是很服氣,閻川話鋒一轉,又開始批評他們兩個的沖動。
“部隊里講究服從,但是更鼓勵公平競爭。只要不在背地里使絆子,誰強,誰就能拿走榮譽。”
“你們都聽好了,雖然我個人認為,男子漢之間打一架有的時候更有利于增進友誼,但是你們這是軍訓,誰敢打架滋事,學分、榮譽什么的都別想了,最少都是個通報批評。”
“所以你們好好練,我保證會公平選拔,最終事實勝于一切,都聽懂沒有?”
高虎和宋辰都沒吭聲。
教官瞪圓眼睛,提高音量:“聽懂沒有?!”
“是!”
“聽懂了!”
鎮下來兩只小雞仔,閻川不再理會他們之間那種暗戳戳的不對付。
軍營里面,小伙子一個個更加血氣方剛,什么樣的刺頭沒有?
最終還不是都被煉成精鋼!
閻川看他們,就像看小孩子鬧別扭似的,只要不打架、不影響訓練,別的壓根懶得管。
如果能夠激發起他們的好勝心,反而是好事。
高虎很快意識到教官的態度,坐在那里又痛快了一句嘴。
“真的,你們哥倆啊,還是更適合跟女生混在一起。當旗手?我把話擱在這兒,你們倆都不行!不服就來跟我剛!”
“剛什么?順拐?!”
汪言冷不丁一句毒舌,把大家都逗樂了。
“你!”
高虎頓時一滯,黑臉氣得紫紅。
宋辰急赤白臉的發脾氣時,高虎一點不怕,但是汪言這么平平靜靜的戳人罩門,高虎疼了。
“死狗似的趴著,你嘴硬有個卵用?咱們到時候技能上見!”
“要不是汪哥…”
宋辰正要解釋,卻被汪言一把拽住。
“行,就用技能說話。”
汪言平靜應戰,心頭卻燒起一團野火,越燒越旺。
“汪哥…”
宋辰有點委屈,為什么不讓我把話說完?今天明明不是你的錯!
汪言搖搖頭,示意宋辰不必再提。
跟明擺著看你不順眼的噴子,有什么好解釋的呢?
行動才是最強大的武器,結果才是最響亮的巴掌。
閻川冷眼旁觀,對汪言的印象,再一次轉變。
體能雖然差勁兒,但這志氣倒是不賴,有膽氣有志氣,算是個可造之材。
于是,在接下來的訓練中,對汪言愈發嚴格。
然而汪言的表現仍舊是8個人里面最差的,全程搖搖晃晃,如同夢游。
高虎見狀,冷嘲熱諷得愈發厲害,到最后,不但那幾個外班學生看不起汪言,甚至就連徐天賜都覺得丟人。
什么玩意?
大話精!
結束訓練,汪言拖著疲憊的身軀直接回到寢室,洗個澡出來,抄起那本《藍血起源:奢侈的意義》,漫不經心的翻了兩個小時。
自打得到閱讀習慣以后,今天是汪言讀書效率最低的一天。
但是不讀又難受,心里總覺得空落落的,沒個安穩。
其實硬要破一次例,也不是不行。
一次特殊情況,不會產生什么惡果,明天該怎么樣仍舊怎么樣。
但是汪言就是不想給自己開這個口子,一次都不想。
哥今年才19歲,正該是最有心氣兒的時候。
要是現在就把精氣神給消磨掉,以后的日子怎么過?!
天天醉生夢死么?!
去你麻蛋的!
跟你丫死磕!
跟自個兒磕滿兩個小時,把書一扔,隨手給劉璃發一條信息,汪言很快沉沉睡去。
再睜眼時,凌晨3點。
抻個懶腰,渾身噼里啪啦的作響,精神飽滿,舒服得不行。
不到8點時合的眼,總共只睡了7個多小時,卻把空槽的體力恢復到全滿,由此可見,79點體質,終究是厲害得不行。
輕手輕腳的洗漱完,汪言再次拿起那本《藍血起源:奢侈的意義》,來到走廊的樓梯口。
昨天翻這本書的時候,其中的一部分內容讓汪言覺得很有意思,但是當時大腦一片混沌,沒怎么細琢磨。
正好今天重新讀一遍,有快速閱讀技能,兩個小時,差不多能把干貨讀完。
5點半不到,汪言合上書,拍拍有些酸疼的屁股,穿齊軍訓服,溜溜達達來到荷花池旁的小樹林里。
星師的學風不算特別好,但又不壞,清晨時分,已經有不少人在晨讀。
呃,全是小姐姐。
汪言屏蔽掉一路上那些奇怪的目光,自顧自找到一處空地,開始練習正步分解動作。
方陣持旗手最重要的基本功,有三樣。
分別是站姿、正步、持旗。
因為不涉及到升旗,所以相對比較簡單。
站姿方面,汪言本身就身姿筆挺,稍微強化一下就可以。
所以重點是正步和持旗。
像這種基本功,用劉璃她們的話來講:木得辦法,只能苦練。
什么時候練到刻進骨頭里,形成肌肉記憶,那就不會出錯了。
汪少昨天就發了狠:10天之內,老子不做神豪了,就是一個大頭兵!
不就是練么?
把手機擱在腳背上,抬腿就開始站軍姿。
一直站到8點多要出操,急急忙忙買張大餅,啃著沖向訓練場。
到地方時,雙腿酸脹發抖,動作只比昨天稍有進步,又是飽受嘲笑的一上午。
中午吃完飯,打車找到最近的一家足療大店,中藥泡腳加按摩。
下午的時候,旗桿和國旗都運到了,訓練項目又多出一項持旗。
吃完晚飯,別的同學去拉歌,汪言帶著旗桿,來到荷花池畔,繼續磕。
將近11點才回寢室,幾個沙雕既心疼,又不解。
“汪哥,你這是圖什么啊?”
“就是啊!你說就一個旗手,有什么好爭的?”
“要我說,差不多就得了,咱們班也缺一個旗手,老大,肯定沒人爭得過你!”
汪言笑笑,沒吭聲,心里卻突然想起劉璃。
有些堅持,確實沒必要奢望外人懂。
沒關系,總會有個人懂的。
如果實在沒有,我自己懂也足夠。
神豪的強大,在錢更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