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謝,今天怎么這么冷清?“天地”的老張他們呢?”
“回京城了,襄屏你忘了,今天又不是只有你這一場比賽….”
開賽前10分鐘,李襄屏一邊走向賽場,一邊和“體壇”的老謝閑聊。
老謝告訴他,就在同一天,首屆“恒大杯”的八強賽在京城舉行,因此有不少記者去采訪那個比賽去了。
“哦哦難怪,對了….”
李襄屏像是想起了什么:“怪不得今天是崔毒,我記得16強他是被小強淘汰是吧,還有張栩,他今天是和誰對陣了?”
老謝回道:“張栩今天是對大力,孔二則再戰小李,另外還有小強遭遇大李,淡定哥謝赫對戰韓國的元拳頭。”
老謝頓了頓繼續說道:“襄屏你預測一下唄,你認為這首屆恒大杯,誰最有冠軍相?”
“哈哈這我怎么知道…”
李襄屏打個哈哈不肯正面預測,想想也是,如果是春蘭杯三星杯那些,李襄屏還有興趣裝裝神棍,可這個“恒大杯”,卻是前世不存在的比賽呀,這讓他想裝都裝不了。
李襄屏顧左右而言他:“對了老謝,既然京城有比賽,那你為什么沒回去呀?”
“報社派別人去了,我就盯在你這。”
老謝盯著李襄屏笑道:“怎么樣襄屏,今天有信心沒?”
“哈哈哈…”
李襄屏繼續打個哈哈,然后和老謝開玩笑道:
“我說老謝,感覺你問錯人了吧,我認為你剛才這個問題,應該去問崔老漢才對。”
“嘖嘖嘖李襄屏就是李襄屏,”
老謝看了李襄屏一眼,然后搖頭晃腦感概道:“說得也是,你到目前為止讓先無一敗績,我確實應該去問崔毒有沒有信心。”
兩人聊到這的時候,已經看到崔毒在一位工作人員的陪同下走了過來,老謝看看時間:
“哦,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那襄屏,我不打擾你了,好好比賽,我也不想說出得罪其他人的話,那就祝你下出名局吧。”
“呵呵好的好的,承你吉言。”
這時擔任裁判的王魯南老院長都已經過來,那自然是沒法多聊了,上午10點差3分,李襄屏和崔毒同時走進對局室,10點整,本年度特別十番最后一場比賽正式開始。
因為還有其他重大比賽,所以今天的觀戰室,確實是比以往冷清多了,尤其是在上午比賽期間,只有王老院長以及老謝等少數記者在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王老,您覺得李襄屏今天能贏嗎?”
王老一笑反問道:“你說呢,小謝我就問你,假如不是大多數人都覺得李襄屏穩贏,今天的人怎么會這么少。”
老謝一笑:“說得也是,嘖嘖不知不覺呀,特別十番這只是第3年吧,一步一個臺階,一年降一次級,尤其到了今年,這比賽還沒下完,大多數人都已經認為沒有懸念,這李襄屏也太強了吧,真是強到沒朋友的那種強。”
王老點點頭:
“這李襄屏就是個異數,一點不帶夸張的說,劃時代的人物,整個職業棋壇劃時代的大人物啊!他的地位可比物理學界的牛頓愛因斯坦,不,應該比牛頓愛因斯坦更高,楊振寧先生不是說過嗎,現代物理學界,愛因斯坦肯定是第一,然而他和第二的差距沒有想象中那么大,可是李襄屏就不一樣,嘖嘖,甩開第二名一先不止,這不是異數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王老你也不知道?”
王老院長看了老謝一眼:“這我怎么知道?對于李襄屏的這種才能,我個人認為只能是出于天授,因為就沒有見過他這樣的,這也不是努力就能達到的成就,就拿他和其他人相比把,論純粹,你認為李襄屏能和吳清源相比嗎?不能吧,另外論努力,我在棋院的時候,甚至都不覺得他比牛哥邱俊更努力,可是就他這樣的,顛覆了那么多傳統理念,甚至直接把職業圍棋的整體水平拔高了一大截,這不是天授是什么。”
“呵呵呵…”
想到李襄屏現在還是緋聞纏身,老謝這家伙不厚道的笑了。嗯,因此像李襄屏這樣的人,他當然算不上是什么“純粹”的人。
就在觀戰室眾人在閑聊的時候,比賽也已經正式展開,正如李襄屏預料的那樣,老施根本就沒有像施展其他花樣,他就是想和對手來個硬碰硬,企圖用最純粹的力量碾壓對手。
而站在韓國棋手崔毒的角度,李襄屏今天采取的下法,對他來說也是來得正好。
現階段的崔毒,他其實是不善于打“弧旋球”的,真實歷史中的他,現階段一度對陳小強同學9連敗。
只有等到他學會打弧旋球了,這才慢慢在小強同學手上開胡,并且一度把彼此交手戰績拉近不少。
所以在今天,見到李襄屏決定在自己的強項方面和自己較量,這對他來說當然是求之不得,完全沒有避戰的理由。
既然都覺得“來得正好”,因此雙方很快扭殺在一塊,戰火也很快從一個局部蔓延到全局。
今天這樣的格局,自然就讓只有弱業3水平的老謝看的頭大了。
其實不僅是老謝,就連王老都看得頭疼,他感覺棋盤上的頭緒眾多。
下午比賽開始一個半小時以后,這時候全局接近80多手,王老院長感覺自己完全被繞暈了,都已經不知道棋盤上的焦點在哪,那個戰斗才是全局的主戰場。
“呵呵,九龍戲珠呀,王老,你說今天這盤棋的格局,像不像施襄夏對程蘭如下出來的那盤九龍戲珠古譜?”
王老院長仔細審視棋盤,然后對老謝點頭微笑;
“是呀是呀,還真比說,襄屏今天還真是施棋圣附體,假如他今天能拿下的話,這張棋譜也算是現代版的九龍戲珠名局。”
兩人在聊這種天的時候,兩人是當然不知道,李襄屏今天還真就是老施附體,并且棋盤上的每招每式,還真就是施襄夏本人在操作。
既然借了“九龍戲珠”這個口彩,等時間來到下午3點半,整場比賽過了110手的時候。
這時候的老謝是當然看不出來,王老的判斷也有點模糊,但是李襄屏本人卻已經洞若觀火:
老施已經開始占據上風了!
而這種全局扭殺的格局就是這樣,一旦占據主動,就會越來越主動,一旦占據上風,棋盤上的優勢就會越來越明顯。
所以這盤棋下到現在,只要老施自己不犯錯誤,已經很難再輸出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等比賽進行到接近140手,這時連王老的判斷都已經明朗:
他判斷執白的李襄屏已經占據優勢,雖然優勢不大,但已經足夠贏棋。
“嘿嘿,真的大打到定二呀,既然是定二,那明年….”
“哦?!”
聽到王老這樣說,老謝當時也興奮起來:
“王老,如果是真的打到定二,那明年的比賽恐怕是不好組織吧?你說像韓國大小李那樣的,他們明年還肯來嗎?”
王老含笑搖搖頭:
“估計是不好意思了,你想想,襄屏自己現在都才20出頭,光是一個年齡問題,就會勸退很多人吧,不過明年的問題明年再說,相信只要贊助商有興趣,還有李襄屏本人有興趣,我覺得這個比賽還是能夠繼續下去。”
BJ時間下午4點20左右,一場波及全局的大混戰,眼見局面已經大差,并且已經無力回天,崔老漢失去繼續下去的心情了,他捻起兩枚黑子放到棋盤中央,示意自己繳械投降。
總比分7比3,李襄屏真的把聯隊一方再度降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