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臘月二十五,李襄屏回到京城后的第3天。
這一天一大早,李襄屏還躺在被窩里睡覺,卻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他迷迷糊糊一看,是自家老頭子的。
李襄屏剛剛接通,卻迎來李大土豪一陣臭罵:
“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學校放假也不知道回家,天天在外面瞎混,現在趕緊給我滾回來!”
掛上電話之后,身邊的丫丫也被吵醒,她同樣迷迷糊糊問道:“誰呀?”
李襄屏一笑:“我家老頭子發火了,讓我今天回家一趟,估計是說回老家過年的事吧。”
“回老家過年?你不是說今年不回去嗎。”
李襄屏道:“我是走不開,不過他們可都要回呀,這是我們家的傳統,不回的話爺爺奶奶會不高興,對了丫丫姐,你什么時候陪我回老家呀。”
對于這話丫丫卻不好意思接,她只是身體挨近一點,胳膊很自然的挽住李襄屏脖子。
李襄屏本來想晨練一次的,然而一看時間,這都已經快上午9點了,于是只好強忍晨練的沖動,起床洗漱準備出門:
“好了,起來,你今天不是還要去排練嗎,大概要排練到幾點?到時候我去接你。”
李襄屏今年確實回不了老家,這春節馬上到來,其他的不說,光說接下來的兩個活動,一個是大年初一的先農壇廟會,二是大年初三的體壇盛典,這就讓他根本脫不開身。
至于丫丫,她今年同樣沒法回老家過年,別忘她除了是中戲的學生之外,原先還是一名舞蹈演員,而在如今這年頭,只有一到春節,各種各樣的晚會多如牛毛,除了最頂級的春晚,幾乎每行每業都喜歡辦一兩臺晚會。
而作為神獸管理處出身的趙家棟,業內俗稱的“水表圈”大佬,在這類晚會中安排一兩個舞蹈演員簡直是輕而易舉。
丫丫今年就是被他安排上兩臺晚會了,一個是央視4套的國際頻道春晚,一個是文聯春晚,雖然還不是最頂級的吧,但有一個還是獨舞,所以她也根本走不開。
到了中午,李襄屏回到家里吃飯。
“啊!你們今年也不回老家?是去申城大伯那里過年?”
李大土豪點頭道:“是呀,這都是你伯母的主意,她已經到老家接你爺爺奶奶去了,并且說趙道愷的爺爺也會在申城過年,所以我們也沒辦法,只好也過去嘍。”
“哦。”
李襄屏聽了不說話了,這個解釋倒也說得過去,家里兩個長輩是老戰友,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還一起上過戰場,生死之交兼兒女親家,到老了想見面敘舊實屬正常。
而就在這時,李大土豪卻是想起了什么,他問李襄屏道:
“對了,我昨天聽你伯母說,你好像把錢都放到維屏那是吧?什么情況?”
李襄屏笑道:“是呀,我準備聘請維屏哥當我的資金經理,十多億的現金,都算是一支小型基金了,我總不可能放在銀行吃利息吧,正好維屏哥馬上畢業,我準備把錢交給他打理。”
李大土豪警告道:“你做金融我不反對,不過別亂來,更不能違法亂紀,那一行的水非常深,你要真出點事的話,那可沒人保得了你,就算你是真的棋神都沒用。”
李襄屏點頭道:“知道知道,我當然知道那一行的水很深,并且法制法規還不健全,說不定現在看似合法的,一兩年之后就是違法了,所以我都沒準備在國內玩,我讓維屏哥幫我換成2億美金,準備到燈塔國去割割韭菜去。”
李大土豪聽了冷笑道:
“嘿嘿,口氣還不小,還到燈塔國去割韭菜,小心賠個底精光。”
李襄屏嘿嘿一笑沒有接茬,心說現在已經是07年了,而作為一名穿越者,怎么能忘記一年以后的老美次貸危機,這要是沒有條件也就算了,然而自己現在已經初步具備這個條件,這要不到那里去咬一口的話,那怎么對得起那么多的穿越前輩。
當然嘍,心里這樣想是一回事,嘴上怎么說當然是另外一回事,李襄屏對自家老頭子笑道:
“賠光就賠光,這又有什么關系,我這不還會下棋嗎,有這門手藝傍身,以后總不用擔心會餓死。”
李大土豪聽了哈哈大笑:“那是,餓不死你。”
其實在李大土豪心目中,他認為李襄屏把錢交到堂哥手上,只是兩個年青人的小打小鬧而已,比如說買買股票之類的這種方式當然很可能賠,但基本不會賠得精光,所以他也并沒怎么放在心上。
一家人又拉了幾句家常之后,李大土豪一副很忙碌的樣子,放下碗筷就準備出門,不過他在臨走之前又對李襄屏說道:
“我們走了以后,你給我在家里好好待著,別再到外頭去鬼混,你看看你,啊!現在像什么樣子,前段時間緋聞滿天飛不說,聽說現在還和那個中戲學生打得火熱是吧?你好自為之你。”
李大土豪走后,李襄屏奇怪的問自己后媽林依然:
“我爸今天怎么回事,更年期到了?”
“去,什么更年期。”
林依然笑著解釋:“襄屏我告訴你吧,其實你爸呀,真的非常喜歡蔡珊珊,他前幾天還跟我嘮叨,說他本來還準備和老蔡提一嘴,希望珊珊畢業以后,到咱們家公司來工作,可現在卻怎么都開不了這個口。”
李襄屏點頭道:“了解了解,因為我沒有找蔡珊珊當女朋友,更沒可能當他兒媳婦,這讓他深感痛失人才,所以就把無名之火撒到我頭上是吧。瞧我爸那點出息,少了蔡珊珊一個人,咱們家的公司就不開了嗎”
林依然先瞪了李襄屏一眼:“怎么說你爸呢?”接著馬上又笑道:“你知道就好。”
兩天之后,李大土豪夫婦帶著小妹貝貝去申城過年了,而李襄屏也開始準備大年初一的先農壇廟會。
在前年的時候,李襄屏一場一對八的多面打血洗京城業余棋界,而到了今年,比賽貌似升級了,在李襄屏再次拿下一個金滿貫之后,廟會的組織者提出,這次讓李襄屏和職業棋手來一場讓子棋表演。
根據他們的初步設想,這次準備來一場一對五的多面打,棋份全部是讓2子,不過對參賽棋手的資格有所限定,要求是年齡16周歲以下,段位在職業四段以下的年輕棋手才有資格報名參加。
說實話在最開始的時候,李襄屏以為沒什么人會報名的,沒想最后報名還挺踴躍,5個名額早早就被搶走。
在已經確定的出戰名單中,有03年入段的“場均一條龍”時越龍哥,有04年入段的老聶愛徒譚嘯,有05年入段的“小豹輩”首位世界冠軍江維杰,還有去年入段的唐長老唐玄宗,以及曾經非常被看好的八桂小將廖行文。
沒啥好說了,面對這樣一份名單,李襄屏當然不可能拒絕,他不僅不會拒絕,內心其實還相當的重視,相當的期待,重視程度不亞于一場世界大賽的正賽。
大年三十很快到來,由于家里只剩一個人了,李襄屏倒沒繼續住在五道口公寓,而是搬回了家里住。
只可惜這次真的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丫丫由于要忙著登臺,現在并沒陪在他身邊。
簡單看了兩眼春晚,考慮到第二天的活動其實是個體力活,于是李襄屏決定早點休息。
“呵呵定庵兄,我們先商量一下,明天的5盤棋怎么下,要不還是和上次一樣,采用以你為主的雙劍合璧?”
讓李襄屏沒想到的是,老施這家伙居然有點飄了:“2子局而已,雙劍合璧就不用了吧,襄屏小友,我看要不咱倆分分工,你下幾盤我下幾盤?”
李襄屏大笑:“哈哈哈哈,還2子局而已,我說定庵兄啊,你知道這些都是什么人嗎?對了,我都忘記告訴你,在前世的時候,這5個人當中可是有4個世界冠軍,當真是潛力無限的年青人也,你真覺得咱們不用雙劍合璧合適?”
老施道:“怎么,襄屏小友不敢。”
李襄屏繼續大笑:“哈哈,定庵兄,你少給我用這種激將法,我不是不敢,只是提醒你不要輕視而已,你是說分工是吧?那行,分工就分工,我看這樣,總共5位棋手,定庵兄你能者多勞,你就下3盤棋吧,剩下兩位交給我對付。”
“呵呵可以。”
于是兩人又商量一下具體細節,李襄屏考慮到5位棋手的棋風特點,“場均一條龍”和申城小將江維杰是明顯的力量型,這兩位就交給老施對付,譚嘯和唐長老由自己來對付。
至于唯一的非世界冠軍廖行文,這次就只能當作添頭,留給老施去對付。
美美睡了個好覺之后,也迎來了新的一年。起床之后,李襄屏倒也沒急著去先農壇,而是開始向外到處打電話和發短信,等到把該拜的年都拜完,李襄屏這才開始用早餐。
等吃飽喝足,李襄屏開著車,向賽場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