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與不管之間徘徊了許久之后,糾結的人決定忽視自己心底里的罪惡感,還是不管為好。
白酒正要從墻上下來的時候,旁邊的真子顫顫巍巍的說著:“大人,白爺為了你都在長腿毛了,你不管他嗎?”
真子是不想多嘴說什么的,但她希望能讓白酒動了惻隱之心,只要白酒去搭理一下白爺,那她就可以趁機溜走了。
白酒卻問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是在為我長腿毛?”
“僵爺和我們八卦,說白爺為了一個女魔頭要長腿毛,我實在想不出除了大人以外,還有誰是魔頭的。”真子不愧是從東洋來的女鬼,完全不懂種花家的說話的藝術,憨憨的不行。
白酒控制住了再把真子的頭扭一扭的沖動,她再瞥了眼坐在池子邊開始涂下巴的男鬼,詭異的有了一種做賊心虛般的感覺,咬了咬牙之后,白酒從墻上跳了過去。
聽到有人落地的動靜,謝必安手中動作一頓,他抬眸看去,當看到是那女孩的時候,“啪嗒”一聲,他手中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接著,就像是在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怕被人發現一般,謝必安將毛巾扔進了木盆里,再看到白酒走近了一步之后,他又趕忙端起了木盆站起來退后一步,眨眼間,他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有了一種自己是豺狼虎豹的錯覺的白酒:“…”
沒過多久,她的眼前又出現了一抹白色身影。
謝必安與以往那樣穿著白色長袍,身形高高瘦瘦的,頗有幾分消瘦的感覺,似乎一陣風吹過來,他就能隨風飄走了,他戴著白色兜帽,幾縷白色發絲垂在他的胸前,他微微低著頭,寬大的兜帽隱隱遮住了他的眼,看不見他眼底里的情緒。
白酒站在池子的那邊,他站在池子的這邊,一人一鬼都不說話,水面上倒映著星光璀璨,月色皎潔,此情此景,竟讓人想起了恍若隔著銀河相望的牛郎織女。
白酒神色有些不自在,完全想不出開場白應該說什么,再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她清清嗓子,有幾分別扭的說道:“今天…”
“月色很美。”
她微頓,看著謝必安的目光有那么一絲意外。
謝必安微微側著身子,仿佛這樣就能逃避了她的視線一樣,他抿了抿唇,“你來做什么?”
這話說的,好像白酒是一年才回家看一次媳婦的渣男一樣。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白酒調整了一下心態,又有疑惑的問:“我好好的睡在房間里,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這里來,真子說我是被勾魂了,莫非勾我魂的人不是你?”
在聽到“勾魂”兩個字的時候,她一瞬間想到的就是他,但現在看謝必安這無辜的樣子,她又不確定了。
謝必安想到了什么,他看向了佇立在池子邊的招魂幡。
白酒也看了過去,隨后,她用懷疑的目光再看向了謝必安。
謝必安身子微顫了一下,“不是我,是它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