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冬見縫插針似塞下自己不大的腳，至于行李箱更是一陣折騰，同樣待在這里的年輕人都得挪動一番這才將行李箱放下。
身材嬌小的鄒琪睿也不得不擠在易冬身旁。
“不好意思啊。”易冬超一眾難兄難妹露出歉意的笑容。
這些人基本都是剛才一塊在下面等車的，沒有魁梧青年，八成殺到里面去了。
眾人回以理解的笑容。
“沒事，沒事，我來幫你挪一下。”一白色t恤少年搭手幫忙。
盡管空間擁擠，周圍其他幾名少年少女也都挪動下讓出易冬和鄒琪睿可以站立的位置。
大家都是年輕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原本在下面排隊氣氛就不錯，此時更是歡鬧。
“嗨，我剛到車站就蒙了，人太多了。”
“我倒是想到了人多，本來估計最多蹲個走廊，沒想到自己蹲廁所旁邊。”
“哈哈，我也是啊。”
“早知道我就帶撲克來了，還能玩個保皇打發時間。”
列車徐徐發動，軌道響起“咣當咣當”的聲音。
鄒琪睿坐在箱子上，易冬坐在另一邊。
不大的廁所過道擠了十多個少年少女們，他們臉上洋溢著笑容，仿佛美好的未來再向他們招手。
易冬本就年紀不大，幾句交談便也和大家熟絡了許多。
搭手幫忙的的少年名叫張德才，說起來還和易冬一個學校，都是嵐縣三中的，不過人家比易冬高一級。
辛虧沒遇到同學。
因為易冬自我介紹依然是李東。
這個時候他都有些后悔了，一個謊言就需要無數謊言去遮掩啊。
聽張德云說嵐縣三中一共就300多張體檢證，分成三個年級加上給一些大學生也來領取，所以實際上每個年級也就分到七八十張左右。
“哎，這次體檢一共設立了10個點，你們看網上已經有公布劃分區了！”一名馬尾辮少女忽然亮出手機給大家看。
“真的嗎？是在天機官網上嗎？”
“嗯，就在官網上，剛剛我看到網站開通了論壇功能，已經有人在上面發帖子了。”馬尾辮少女回答道。
“我去，真的啊！”
有人聞言立刻拿出手機查看，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效仿。
鄒琪睿早就興沖沖掏出她的粉紅色外殼手機，低頭查看起來。
易冬雖然不準備參加體檢，當然他也參加不了。
但是能了解這方面的消息自然不能錯過。
天機官網，他在等候的時候就翻看了。
網站正中間大紅頭標題“先行者計劃。”
里面一部分的內容和科普新聞《上帝不會擲篩子》相同的，都從科學角度解釋了先行者概念。
接著就是全國范圍體檢之前的先行體檢項目。
天機將全國分為六個大區，每區覆蓋47個州，每個大區又劃分20個網格，以大區加網格號標序。
比如1a，就是1區a網格。
如此劃分有助有精細化管理和秩序責任劃分。
此次先行者計劃，則基于對龐大基數的一個初期篩層抽樣，表現優異者也將在考取凌麒聯合大學時候獲得加分。
里面倒也解釋了此次發放體檢證的事。
和易冬想的不同，誰能領取體檢證既不是學校說的算，也不是老師推薦，而是完全由各州隨機抽取學籍而后再分配到下面去。
“難怪什么人都有啊”
不過也只有這樣，才能獲得相對準確的數據吧。
接著易冬找到馬尾辮剛才說的消息，打開后是張地圖，地圖不同區域標記了不同顏色。
體檢十個點都標了區，下面有每個號對應的待檢區域。
“李東，我們在8區。”鄒琪睿放大地圖，苦著臉道：“好遠啊，在西北角呢。”
旁邊也有人抱怨起來。
“同樣都是青州的，河贛坊就在3區，咱就是后爹養的啊。”
“組隊一塊打車去唄？”
“算了算了，還是擠地鐵吧，現在那里肯定很堵了。”
這群少年少女們議論紛紛。
鄒琪睿則小聲問易冬：“咱們怎么過去啊？”
“我去看我妹妹，到了那邊就不和你一起了。”易冬說道。
“呀，你要晚幾天再體檢嗎？”鄒琪睿恍然大悟：“那時候人肯定就不多了，對吧？！”
“我沒有體檢證。”
易冬面無表情情道，這呆子非得讓自己說出真相。
“啊？”
在鄒琪睿看來，基本現在只要是學生打扮的都是去體檢的，大家誰會沒有體檢證啊？
“我就是去玩玩而已。”易冬兩手一攤道。
“要不咱一起玩個一兩天我再去？”鄒琪睿猶豫一下，解釋道：“我覺得自己推測挺在理，后面幾天肯定體檢的人就少了。”
“前面體檢完了，后面也還有啊。”
張德才距離他們比較近，聞言不由插話。
他說完，看了眼易冬，湊近小聲說道：“李東，你想不想買體檢證？”
易冬嘴角抽動。
這玩意州里不都綁定了學籍，肯定不能賣啊。
見易冬面色古怪，張德才很小聲解釋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的體檢證是空白的，不信你可以看看別人的，都有照片和學籍信息。”
“所以這張卡也許可以使用，我也并不確定，不過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價格好說。”
易冬本想拒絕，可他想到了易小思。
這丫頭肯定想體檢。
正好他也想做一個對比，服用食神級食物前后效果的詫異。
“你等一下，我問問我妹妹想不想要。”
“嗯，盡快啊，不然我也許會改變主意，風險太大了。”張德才悄聲說完，便戴上耳機聽音樂。
“你們在說什么啊，鬼鬼祟祟的樣子。”
鄒琪睿看到易冬和張德互相貼耳說著什么，頓時有種被排除在圈子外的感覺。
“哈哈，男人之間的話題。”易冬邊笑邊給易小思發去一條消息。
“你接到學校通知沒？”
“可以跟我說啊。”鄒琪睿道：“我是鐵嘴女漢子，咱是一條戰線的兄弟。”
她瞅了眼身后的廁所，眉飛色舞道：“你我一條線，廁所不分家。”
易冬：“”
這貨是隱形殺手啊，和伍英俠湊一起簡直就是雌雄雙煞，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那種無敵隊伍。
“大家讓一讓，借過借過。”
此時，一名男乘務員推著小吃車從另一車廂走來。
一路見之色變，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