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正是薄夜白,映著清冷如畫容顏,身上流露重重戾氣,下手粗暴而又毫不留情。
遭到薄夜白毆打,禿鷲依然還在瘋笑,透著幾分癲狂:“有人陪葬…一起死…也值…”
“陪葬?詐彈早已拆除,死的只有你!”
人群之中,宮修緩緩走上前,無情擊碎禿鷲的美夢。
“你說什么?這不可能!不可能…”
禿鷲一瞬錯愕,剛要開口再問,又是挨上一拳,整個人頭暈眼花。
很快,薄夜白一拳連著一拳,禿鷲被打滿臉是血,堪堪昏死過去。
依稀間,禿鷲最后的余光,瞥到直升機之上,當中有人落下。
原以為,該是自己的手下,卻是陌生的黑衣人,對著薄夜白恭敬一喚:“主子。”
至于十秒早已過去,偏偏沒有發生爆炸。
任是禿鷲再怎么不可置信,也是懷著滿心的不甘,就此陷入昏死!
“四哥,打死這種人,只會弄臟了你的手。”
宮修清楚,薄夜白身體一再枯竭,無法像著正常人,給予支撐的力量。
然而,薄夜白恍若未聞,僅是重復動作一遍遍,拳頭不斷落在禿鷲的臉上。
不得已,宮修視線掠過一旁少女,她正跌坐在那里,滿是孤單無辜,便是低聲提醒:“四哥,你先看一下遲大小姐,她狀況…不太好。”
“遲大小姐”四字,沉沉落入耳畔。
薄夜白拳頭微顫,沾上斑斑血跡,這才勉強停下。
看著禿鷲面容早已打的變形,失去原有的模樣。
怔住一瞬,薄夜白鴉黑睫毛一垂,只覺情緒失控。
為什么…這么憤怒?
憤怒到…毫無理智可言,這不該是他!
神色微微一斂,薄夜白慢慢起身,瞥著一旁少女,心中微松口氣。
總歸,這一切…塵埃落定。
遲薇正在失神望著地面,尸首遍地之間,匯聚血流成河,融化著白雪皚皚。
直至上方,突然投下一片陰影。
下意識仰頭一看,男人謫仙般的容顏,透過朦朧的雪色,映入自己的眼簾。
如果這是從前,她必然十分歡喜。
但在這一刻,她只覺所有的思緒,匯聚成一點。
恨,她好恨,說不出的恨,席卷著身心!
“大小姐,沒事了。起來吧,地上涼——”
薄夜白瞥著少女如此,一時竟然不知道,應該說點什么。
剛剛少女絕望的模樣,還在歷歷在目。
他記得,她說。
她懷著…孩子。
思及此,薄夜白身體微微一顫,幾乎無人察覺…很快,控制著沒有倒下,沉聲吩咐一句:“準備車,通知莫醫生,過去一趟醫院。”
話落,男人重新俯身,似乎是要觸碰珍寶一般,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卻看,少女跌坐在地,身子往后不斷退著,試圖避開他的靠近。
恍然間,腦海之中浮浮沉沉,赫然回蕩著不久前,一幕幕發生情景。
睨著此刻,男人恢復以往溫和,冷血而又理智,遲薇咬著唇瓣,驀地煙視媚行一笑:“老師,也許…我應該恭喜你,失去了第一個孩子。”
“遲薇,過來。”
驟然間,薄夜白聽著這么一語,一下子失去耐心,強行一把攥住少女手臂。
彼時,少女身子凍僵,早已不剩多少力氣。
在被男人帶入懷抱一瞬,遲薇枯寂的星眸,浮出點點憎惡,以及…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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