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間,被人這么抓住,遲薇星眸一閃,感到不可置信。
下意識,重新緩緩的抬頭。
男人絕色的容顏,一下子落在眼中,仿佛黑暗之中,突然涌出滿天星光。
“老師…”
遲薇怔怔一喚,露出一點茫然之色。
自從離開江宅,她住在阮阮那里,期間不曾聯系薄夜白。
盡管,留有電話。
只是自始至終,她不曾打,薄夜白…更加不曾!
自然而然,她過來霍家訂婚宴,薄夜白不可能知道,偏偏…在這一刻,他如同神邸降臨,還這么抓著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覺?
“大小姐,這一次…看清了嗎?”
卻在下一刻,男人抓著水中少女手腕,清冷開口一問。
瞬間,遲薇如夢初醒,確定不是做夢。
凝望著男人容顏,看著就在他的頭頂,映著黑夜為景,耀眼的墜入心間。
看清了嗎?
六年,人心易變。
霍庭深早已走遠,忘記曾經的過往,承諾,約定…只有她,還一直站在原地。
所謂的救贖,也許只是一紙笑話。
然而,為什么自己的狼狽,薄夜白總是看到…在他心中,自己肯定十分不堪!
“大小姐,你的另一只手,給我。”
薄夜白猜到少女腿上正在抽筋,淡聲這么提醒,想要把人慢慢帶上岸。
而在一旁,霍庭深對于這么一幕,身形微微一僵,有種說不出的刺眼。
有心上前,黎雪心拉著他的手臂:“阿深,他是遲大小姐的男人,他插手這件事…名正言順。”
聞言,霍庭深心底一沉,陡然想著那天晚上,占有遲薇的男人…就是他!
遲薇看著霍庭深,一直陪著黎雪心,僅是注視自己,不曾出手分毫。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驀地,少女顫聲開口,帶著莫須有的堅持。
盡管腿上有些抽筋,只需遞上另外一只手,就能依靠薄夜白脫離困境。
猝不及防之下,遲薇反手掙開薄夜白,然后攜著一身孤傲,抬手抓上湖水上方巖壁,艱難靠近入口臺階,終于回到岸上。
彼時,因著霍家訂婚宴,是在別墅外面舉行。
因此,外面站著一些賓客,聽著這里動靜,不免上前圍觀。
只看著,少女渾身濕淋淋,蒼白跌坐在地。
“嘀嗒——”
不時地,她身上淌著水滴。
遲薇的倔強,薄夜白盡收眼底,跟著脫下身上的外套,俯身就要披在她的身上。
偏是遲薇咬著唇瓣,再次避開拒絕:“我說了,我自己可以。”
最后一次了結,她縱是遍體鱗傷,也要保持清醒,不想任何人插手!
“大小姐,看清人心的方式,有很多種…自殘手段太蠢。你傷的不是他人,是你自己…”
薄夜白看穿少女心思,卻也堅持披上外套,涼薄評斷一語。
不止如此,跟著男人還屈尊降貴,抬手落在少女的腿上揉捏著:“抽筋的位置,在哪里?”
遲薇心尖一顫,凝著薄夜白這般,突然伸手推開他的雙手:“老師,我現在不需要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