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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閨中密話

熊貓書庫    妖女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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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散了以后,邀雨拉起嬌娘就躲進了自己閨房,這次她連子墨也沒留。

  嬌娘提及及笄一事,讓邀雨意識到,不在母親身邊長大,很多女兒家的事情她其實是一竅不通。難得有個可以說話的,邀雨當然不能輕易錯過。

  嬌娘見邀雨面帶桃色,欲言又止,猜出了她有事不好意思開口,便主動問道,“每月可有來奎水?”

  邀雨只愣愣的,滿眼的不解。

  嬌娘搖頭,“真是苦了你這孩子。”嬌娘想了想,換了個說法問,“每月下體可有流血?”

  邀雨點頭,為難道,“每次都莫名地流個不止,要點了穴道才行。”

  嬌娘聞言大驚,“點穴?那怎么行!簡直是胡來。那幾日要用千金草熏的布帛墊在褻褲里,切記不可食辛辣,也不可受涼。”

  “可是那么一直流下去,不是會死人?”

  “傻丫頭,那是死血,死血流光了,活血才能生出來。”

  邀雨像個好學的孩子,仔細記下嬌娘的話。

  這一整夜,嬌娘從最常注意的小事,甚至到一些房中之事,都一點一滴地教給邀雨。待天明兩人從房中出來時,邀雨的臉紅得更甚桃花。弄得子墨還以為她是一夜未睡,著了涼。

  邀雨并未和子墨多說什么。只是后來不論子墨,秦忠志,還是梁翁,就連祝融都覺得邀雨變得不一樣了。

  嬌娘私下又會過了秦忠志,向他道謝后,才出發回北魏了。她走后又五日,姚老將軍帶著兵馬班師。

  邀雨率眾臣出城親迎,臨風,仙袍的寬袖被吹起,露出一截藕臂。望著遠處整齊的隊伍凱旋歸來,悉數跪拜在她腳下,邀雨心中感慨,原來王者是這樣。

  親自扶起了姚正老將軍,邀雨道,“老將軍辛苦了。”

  姚正卻道,“老臣之苦,不及仙姬萬分之一。”他言語誠懇,卻沒有絲毫恭維之意。邀雨猜梁翁大約已將最近的一些事都告訴了他。

  邀雨欣慰,高聲道,“為賀老將軍凱旋,舉國歡慶三日!”說著便攜同眾臣入城。

  凱旋而歸,邀雨自當論功行賞。所收的賠償,邀雨拿出了一大筆賞給了眾將士和家屬撫恤。

  不過眾人心中皆知,此次行賞,這些都不是重頭戲。新納的漢陽郡雖不比江南魚米富庶之地,但對于小小的仇池來說,一郡的郡守和守備將軍絕非誰人都能受任的。故而邀雨同梁翁、秦忠志也是斟酌再三,才定下人員。

  “節度副使何盧,于陰平郡之戰中守城有功,著,晉升為漢陽郡郡君。望歷經圖強,為國效忠——”

  “姚氏長孫姚鴻濤出身將門,肝膽輪囷。特封為漢陽郡君守備將軍,加封二等功爵——”

  姚洪濤的進封并不出人意外,其父姚中建為掩護仙姬被奸人所害,雖加封了個死后的一等公,也不過是個虛名。而姚正已經是武將之首,軍功也再無可封。索性一并都加在這個長孫身上,也算是姚家孫子輩第一個出頭的了。

  可何盧的出現多少讓人有些誹腹,雖說他是梁翁的門生,陰平一戰也顯露頭角,不過從小小的節度副使連跳五級,成為一郡郡君,難免會引來朝堂上紛雜的議論。

  邀雨卻一副兩耳不聞朝中聲的樣子,早在北魏,見過他造的掌心連弩時,她便下了這個決心。何盧是她欽點的,她絕對會給何盧做足樣子。

  于是她親自上前扶起跪謝的何盧,問道,“何大人,此一戰可有何心得?”

  何盧不知邀雨何處此問,一時沒了方向,又怕人說他邀功,想了想,轉言答道,“臣深感將士作戰之苦。諸位將軍作戰勇猛,姚老將軍領軍有方,乃我軍表率。”

  姚正聞言立刻站出來,“仙姬。老臣不敢拔此頭功,此番若不是仙姬上請天神,斷然難以如此輕松取勝。”

  邀雨淺笑,“老將軍過贊了。只是有一點本宮不甚明白,何以區區胡夏,便敢輕易來犯?”,

  姚正立刻答話道,“胡夏所制投石機十分了得。他們攻打漢陽之時,便是靠此投石機,只用了區區一日,便拿下了漢陽。此次他們撤兵,有兩架未及帶走。依臣之見,我們應盡快仿制,未雨綢繆。”

  一旁的何盧卻不贊同,“恕臣斗膽,胡夏投石機的確威力無窮,究其根本,乃投臂所用的千年巨杉能負重大石,而此種巨杉,并不長于我國,單純仿制,怕是東施效顰,難得其效。”

  邀雨點點頭,“姚老將軍說的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何大人你所說也并非虛言,因地制宜,才能事半功倍。所以本宮才同兩位丞相商議,將漢陽郡交給你。”

  梁翁含笑,適時地接過話頭,“漢陽郡地域雖不算大,但是郡內卻具備沙、林、丘幾種地勢,山石土木資源豐足。何盧,你不要辜負了仙姬的期望,定要在這漢陽郡中造出驚天撼地的利器來!”

  何盧此時才如夢初醒,當即叩地謝恩,“微臣定不負仙姬重托!”

  仙姬和梁翁都發了話,加之何盧雖是由仙姬欽點,但卻曾經是梁翁的門生,所以朝中反對的聲音也就漸漸消匿了。

  大賞之后,眾臣散去,唯獨姚正和秦忠志被留了下來。

  邀雨走到姚正面前,恭敬地整過衣襟,雙手環抱,順勢就要跪下去。

  姚正嚇了一跳,顧不上避嫌,趕緊拉住邀雨,“仙姬這是做什么!”

  邀雨微低螓首,在這位年過花甲的老將面前,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是本宮拖累了姚中建,還請老將軍受本宮這一拜吧。”

  姚正眼眶一紅,兒子的事情,他早派人打探了,心里也早就清楚,傷懷之余也不免感慨,“仙姬切莫介懷。吾兒,死的值。他替老臣保住了仙姬,也就保住了仇池國。老臣我,引以為傲。”

  邀雨懂得,這世上最苦的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姚家歷代從軍,家中本就人丁稀少,姚中建是姚家一脈單傳,如今卻落得連尸身都找不到。

  “多謝老將軍不怪罪。”

  姚正嘆了口氣,“仙姬說笑了,為國捐軀,理所應當。不怕仙姬笑話,老臣戎馬一生。對中建也未盡到為父的責任。可人老了,卻多了護犢之情。老臣這個孫兒,是闔府的心頭肉。老臣實在是,不愿他有什么閃失。此次仙姬封他為守備將軍,雖是給姚家上下的恩典,可老臣總擔心,怕他得意忘形,被人推倒浪尖上都不自知。”

  姚正語意真切,絲毫沒有倚老賣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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