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站在自己的房間面前,推開房間門的手,重若千鈞。
面前的門仿若是一道通往地域的大門一樣,而且里面還有兩只魅魔在其中,等著自己。
奢靡之始,危亡之漸。
他始終記得這句話,也記得當初李綱對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給自己講的小故事。
唐太宗的第四子李泰,被封為魏王的時候,生活極其奢靡,朝中大臣多有勸諫唐太宗懲戒他的奢靡。
唐太宗覺得當初舜造了漆器,也有無數人勸諫,說舜太過奢侈了,但是事實證明,漆器保護了木材不受蟲蛀。
而大禹在漆器上雕刻,大臣們認為大禹在破壞漆器,但是正是基于此發展出了雕文,為漆器帶來了長足的發展。
唐太宗說朝臣們,小題大做。
當時的宰相,褚遂良勸諫唐太宗,雕琢危害農業,制造拖累女工。
一旦首創奢淫的生活方式,危亡就會漸漸到來。
漆器不停止,一定會用金子做器物,金器不停止,一定會用玉來做。
所以作為諍臣一定要諫止將要到來的危險,等到危險滿盈,再來諫就遲了。
這就是防微杜漸和奢靡之始,危亡之漸的由來。
趙桓始終覺得這兩句話非常的正確,并且謹記于心,輕易不愿意以自己為開端,制造出新的奢靡的生活方式,給后世做出壞的榜樣。
而現在,自己面前的大門,就是奢靡之始啊。
一龍兩鳳,地獄之門。
趙桓準備開門的手放下了,笑著對趙英說道:“去給朕另外準備一間房吧。”
兩個人,一龍二鳳還帶工具,趙桓很害怕被這二鳳給弄的神志不清。
他沒有信心抵抗奢靡,那就眼不見為凈的好!
趙桓剛說完,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趙英早就溜的無影無蹤,空蕩蕩的走廊,只剩下他一個人,茫然四顧。
這個趙英!走路都沒有聲音的,他是鬼嗎?
趙桓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房門卻陡然打開,朱鳳英站在門前,嘴角掛著微笑,一身大紅色的長裙,讓朱鳳英挺拔的正義,更加碩大了幾分。
趙桓倒抽一口冷氣,這個女人,這么漂亮的?!
“你這是穿的什么?”趙桓皺著眉頭看著朱鳳英身上的裝飾,不解的問道。
“鳳冠霞帔,還能是什么?”朱鳳英原地轉了一圈,大紅色的長裙,隨著朱鳳英的身材搖曳著,讓人目眩神離。
“進來吧,在門口傻站著干什么?”朱鳳英拉著趙桓的手,一把把他拽進了門里。
趙桓如臨大敵一樣,四處查看了一圈,略微松了口氣,深田恭子不在。
朱鳳英輕笑著說道:“官家你在找什么?難不成官家以為這房間里有野漢子?若是真的有,門口的親從官早就把他們大卸八塊,剁碎了喂狗了。”
“你可是這天底下最有權勢的君王,誰有膽子招惹你的女人啊。”
朱鳳英輕笑著,調侃著趙桓。
趙桓又四處尋摸了一圈,問道:“趙英說深田恭子也在,人走了嗎?”
“朕不喜歡她。太過于浪蕩。”
朱鳳英訝異的問道:“官家真的不喜歡她?”
趙桓非常確信的點了點頭,他的心情比較復雜,最主要的是深受大宋華夷之辨的熏陶,搞得他有點對這個深田恭子有點下意識的抵觸。
就類似于人不會去日狗一樣,后世那個日狗的人,已經被限制消費了,那太…
朱鳳英歪了歪頭,盯著官家笑嘻嘻的問道:“那臣妾讓趙英把她送回倭國?”
“行。”趙桓非常肯定,他的也非常放松的坐在了椅子上,表情放松了很多。
“真的?”
“比真金還要真。”
他對朱鳳英沒什么抵觸,他在門前的躊躇,其實更多的是不愿意搞什么大被同眠的把戲。
鐵渣男也要有底線。
一龍雙鳳就是一種十分恐怖的奢淫之始。
朱鳳英掩著嘴輕笑了一聲,輕笑著將床鋪好,緩緩的將床幔放下,眼角帶著笑說道:“我姐姐讓我照顧好你,你看,我都把你的床鋪好了呢,這照顧的十分周到了吧,見到姐姐的時候,記得夸我。”
趙桓看了看房間,奢侈的燈盞外面照著大紅色的紙張,把整個房間都映襯的有些混紅,這樣略帶幾分曖昧的光線,讓燈光下的朱鳳英都俏麗了幾分。
“還挺會玩啊。”趙桓四處打量著房間,揶揄的說道。
朱鳳英突然跨步坐在了趙桓身上,開始為趙桓寬衣解帶,一邊把腰帶解開,一邊埋怨的說道:“在你心里,一切都以大宋的發展最為重要。當初在大同府,官家答應臣妾回到京中,就要了臣妾。結果一拖,就是三年多。”
“女人最好的年華,就這么幾年,臣妾還有幾個三年可以等?”
“上次上元節燈會,看到臣妾也躲著臣妾,你知道那是心里多么苦楚?好歹你還給李大家寫了首詩,臣妾什么都沒有,臣妾心里很苦。”
趙桓的手在不斷滑動,忽然發現這朱鳳英里面,居然什么都沒穿,連褻衣都沒有,但好像還有東西,讓人有一種一窺究竟的沖動。
這種情況,還能忍得下,那還是男人?
朱鳳英看著一反常態,如同變成了野獸一樣的趙桓,大驚失色的說道:“官家慢點,里面有衣服的!別撕壞了!很貴…哈啊…的衣…!”
她想起了她姐姐的告誡,讓她小心一些。
月上柳梢頭,昏黃的月光通過窗口灑在了房間里,玉色的月光,灑在地上,讓房間里有幾分亮色。
不知何時,隨行的宮女將燈熄了。
趙桓手里拿著一層薄如蟬翼的衣物,這倭國對這方面的天賦,是真的恐怖。
李師師搞出了乳化羊毛,讓羊毛正式成為棉、麻、絲綢之后,又一個重要的紡織品。
而這層衣物就是用羊毛仿的一層很有趣的衣物。
“你和深田恭子說了什么?”趙桓中氣十足的問道,朱鳳英可比她姐姐放的開,這場妖精打架,雖然讓他有些喘,但是長期為了防止被心血管疾病帶走而努力鍛煉的身體,讓他游刃有余。
朱鳳英的手在趙桓的身上不斷的畫著圈,笑著說道:“怎么,現在我讓她過來?”
“你怎么一點都不累啊。”
趙桓抓住了朱鳳英作怪的手,搖頭說道:“別作踐自己,你是大宋皇帝的女人!和她這等蠻夷攪合在一起,伺候朕,太委屈你了。”
朱鳳英心里跟吃了蜜一樣甜,她笑著說道:“只要官家開心就好嘛。”
“臣妾跟她買了幾個奧女,看家護院,你知道鄆王府現在不適合有男丁出入。”
“同樣跟她打聽了下倭國那些水果蜜餞一類的價格,現在臣妾在做這方面的買賣,想著從兩浙和福建、嶺南將這些水果販賣到倭國,能不能整點白銀,你知道你那個銀元,錢莊都限額兌換了。”
趙桓這才想起來,朱鳳英,似乎在做這方面的買賣。
趙桓忽然想到了趙鼎的札子里,對克烈部的重要工作就是安排皇城司的察子。
“你明天早上和趙英碰碰頭,看能不能安排一些皇城司的察子,進你這個商隊。”趙桓笑著說道。
朱鳳英畫圈的手猛然一停,用力的一推趙桓,極為氣憤的說道:“你看看你!我就知道,官家什么時候心里都想著大宋,想著中興,可是床笫之間,官家還想著安排細作!”
“臣妾這正義不夠大嗎?這腰身不夠細嗎?盈盈一握,它不好看嗎?這腿不夠長嗎?!啊啊啊!”
朱鳳英非常氣惱,本來以為趙桓在發呆,能有幾分好話,比如‘朕雖然給不了你名分,但是心里有你的位置’。比如‘朕的女人怎么能在外拋頭露面,一并歸了皇城司,朕養你’。
諸如此類哄女孩子開心的話,還不是張口就來?
結果大宋皇帝,猶豫了半天,就蹦出來一句,讓她安排細作去倭國!
這什么跟什么啊!
朱鳳英的臉上,寫著寶寶很氣,需要好好哄的表情。
這可是床上,趙桓在這里說服人的能力,可是有主場優勢的!
“大宋到倭國多少商隊?大宋派遣到倭國多少工匠?還有正使使官?朕為什么不讓他們充當朕的耳目?而是讓你朱鳳英的商隊安排?”趙桓信心十足問道。
“為何?”朱鳳英疑惑的問道。
“因為朕信任你。”趙桓篤定的說道。
朱鳳英的臉色從開始的惱羞成怒需要哄,變得羞紅,小拳拳在趙桓的胸口,有氣無力的錘了兩下。
不過她很快臉色就變得驚懼起來,伸手往下一探,臉色大變,撩開身上的衣物,就準備撒開腳丫子跑。
趙桓一把抓住朱鳳英,把她拉了回來,笑著說道:“跑什么跑!當初也不知道誰說讓朕把她弄哭的。這才剛開始,你跑什么?”
朱鳳英掙扎著,有氣無力的喊著:“臣妾受不住了!饒了臣妾吧,臣妾真的沒力氣了,臣妾去讓深田恭子進來,呼…”
掙扎的朱鳳英很快變得全身酥軟,眼神變得迷亂起來。
次日清晨,朱鳳英睜開眼的時候,身邊的人早就不見了。等到她一瘸一拐扶著墻,來到客廳的時候。
趙桓早就坐在桌前,一邊吃著早飯,一邊閱讀札子,偶爾還和趙英指指點點。
“你精神頭怎么這么好?”朱鳳英略微有幾分虛弱的問道。
“醒了?今天去參觀船塢,你還去嗎?”趙桓將朱鳳英的椅子拉開,笑著問道。
“臣妾這個樣子能去嗎?”朱鳳英面色發苦的說道。
不施粉黛,沒有梳妝的朱鳳英,多了幾分俏皮和可愛,少了幾分妖里妖氣。
“那怎么不行?你真的不想去?”趙桓合上札子,非常嚴肅的問道。
朱鳳英很快就從剛睡醒的癔癥里醒來,興奮的說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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