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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輸的時候,做什么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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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百姓或者大臣們的反應,并沒有出乎趙桓的預料。

  他們依舊認為大宋的皇帝一如既往的仁善。

  趙桓殺了一堆的人,汴京的百姓,看了一出殺頭的戲。

  “朕是不是仁善的過分了些?”趙桓愣愣的問著。

  趙英可沒敢接這個話茬,那是皇帝在自言自語。

  歷史事件提醒:族刑,一人犯罪全家遭殃的刑罰的開端,自夏朝以來就存在。

  發明族刑的并非暴君夏桀或者商紂,而是在《尚書》中記載的是夏啟和商湯。這讓儒家極為尷尬,他們追仰效法的圣王,卻是族刑的開端。

  至秦時,族刑已經從誅九族變成了一個泛指,比如刺殺秦王,讓秦王表演了一出秦王繞柱的荊軻,就被秦始皇下令誅殺了七族。

  至漢時,族刑屢次廢止而又復用,但是限定至兩項罪名,輕易不可施族刑。僅僅限定于謀反、大逆兩罪,出嫁之女只隨夫家連坐,并出現了不殺祖父母、孫及女性親屬的規定。

  例如漢武帝殺李陵全家,都未曾誅九族或者夷三族。

  至唐時,《唐律》中明確規定了謀反、大逆兩罪,父、子年十六以上一同處死,其它親屬均免去死刑,只是按其親疏關系,或收、或流。

  而一般死罪,只殺本人,親屬受免死之刑。

  趙桓看著系統的提醒愣住了。

  大宋的律法其實就是在唐的律法上,稍加改動,加入了一些時代性的內容而已。

  趙桓才發現自己殺掉的這些人,應該歸屬于大逆之罪。

  感情古代皇帝誅九族的口號,喊出來都是嚇唬人的啊?!

  歷史事件提醒:螨清文字獄了解一下?用周樹人的話說:‘文苑中實在沒有不被蹂躪的處所了’。

  順治大興文字獄7次,康熙施文字獄20多次,雍正施文字獄20多次,乾隆施文字獄130多次。

  僅一次明史案,就有七十余人身首異處。為《明史》寫序的、校對的,甚至賣書的、買書的、刻字印刷的以及當地官吏,在弼教坊或被凌遲、或被杖斃、或被絞死,一時血濺人間天堂。

  而主犯莊廷鑨更是已經死了七年有余,被人敲開了棺槨,剖棺戮尸。

  黃培詩案、朱方旦案、《南山集》案、年羹堯案、謝濟世案、陸生楠案、呂留良案、維民所止案、屈大均案等等數不勝數。

  連清風不識字,何事亂翻書的寫詩人,都被斬立決,而后族刑大規模泛濫起用。

  歷史上真正被誅九族的,也就先秦之前有聞。秦之后至螨清,鮮有耳聞,僅有一例隋煬帝罪司徒楊素長子楊玄感九族。也只是罪,懲罰耳。

  趙桓愣愣的看著系統的資料,才明白了誅九族這三個字的分量。

  “那明朝不是有個方孝孺和黃觀被誅了十族和九族嗎?”趙桓一愣,想到了這大段的系統介紹,唯獨少了明朝啊。

  歷史事件提醒:方孝孺案多有爭議,且明史乃螨清所修,明太祖朱元璋都能畫成豬腰子臉,明成祖朱棣更是開邊無數,六次跑到草原上砸場子,動不動就三萬輛大車橫推草原。方孝孺案和黃觀案實在有待商榷。

  若明朝真有因言獲罪誅十族九族,安有明朝清流盛行,以廷杖為樂?

  中原王朝,封建是封建了點,但是,還是按著基本法去封建,而不是隨意的,為所欲為的封建。

  趙桓這才明白了,為何趙英看到李綱總是非常懼怕的模樣,實在是這個夷三族的刑罰,在漢人王朝里,是真的很重很重。

  而且似乎效果不佳。

  李綱夷三族之后,宮人不是照樣帶著小報入了宮?

  長虹貫日,寒風颯起,虹貫日徹,荊軻發。

  而且還有宮人帶著這樣的小報入了宮,想要行刺大宋的皇帝。

  不是李清照擔任了尚宮局的宮正,這皇宮依舊安生不下來。

  “把今天的札子拿來吧。”趙桓示意趙英把札子拿過來,他要繼續處理朝政。

  趙英拿過來的札子比往日里少了許多,而且趙桓打開了看了半天半天,索性扔下了札子。

  自己大規模的誅殺朝臣,還是引起了一些官員們瑟瑟發抖。他們并不清楚其中詳情,所以寫的札子就看的極為簡單。

  羅汝楫的死,和他上的那道札子其實關系并不大,其實就是因為他被金國腐化,變節,才會被趙桓欽定而死。

  但是朝臣們依舊開始了謹言慎行,本著言多必失的理由,札子里再沒有了對朝政的分析和理解,只是單純說事,讓趙桓裁決。

  札子簡單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甚至都有些讓趙桓摸不清楚頭腦。

  這讓趙桓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好皇帝哪里有那么好做。

  “叫上李太宰,去軍器監轉個圈,看看朕的車駕準備的咋樣了。”趙桓索性扔下了札子,走了半截,回頭對著趙英說道:“讓李邦彥把這事給朕平了。”

  趙英愣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他告訴了李邦彥。

  李邦彥老神在在的讓趙英離開了,說可以平。

  他自然知道了出了什么事,無外乎官家屠刀高舉,朝臣們變得膽小不敢納諫而已。

  這對李邦彥來說,是件小事。

  他已經有了腹稿,朝臣們不了解官家屠刀高舉的詳情,若是知道這些人做下了何事,也就不會這么如此懼怕,謹小慎微、謹言慎行了。

  趙桓向著軍器監而去。

  而金國正在進行登基典禮,完顏宗望帶著完顏亶回到了會寧府。

  東西兩朝的合流,經過了這么長時間的磋商,終于走到了最后一步。

  完顏宗固帶著人將駐扎在臨潢城的東朝的金人,進行了換防。這樣一來,就實現了基本的互相信任的基礎。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格局。

  完顏宗磐看著完顏亶牽著悼平皇后的手,走向大鼎的時候,嗤之以鼻的笑道:“我說哥哥啊,你說亶兒怎么這么個樣子,走到哪里都離不開裴滿貴妃,活生生的像個沒斷奶的孩兒。”

  完顏宗望扭頭看了一眼完顏宗磐,又看了一眼完顏亶,臉上也是擔憂無比。

  “你這是在罵大宋的亶兒,還是我金國的亶兒啊。”

  “你注意你的言辭啊,這是皇后,不是貴妃,不過你說的很有理啊,亶兒,不能這么依戀皇后。”完顏宗望眉頭緊蹙的看著裴滿氏。

  完顏宗磐忽然滿臉笑意,一臉壞笑的說道:“殺了她?”

  完顏宗望點了點頭,笑道:“好主意,你來做。”

  “切。”

  完顏宗磐才不會上這個當,他已經放棄了對皇位的爭奪,自己沒那么本事,撈到個金國兵馬大元帥的職位,對他來說,已經非常滿足了。

  他當初不服小皇帝,完全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才能可以當皇帝。

  可惜連一個王彥都處理不了,他就知道了自己不是那塊料。

  而且他也鬧不下去了。

  金國的兩根國柱,一根完顏宗翰,一根完顏婁室。

  完顏婁室已經死了。

  “話說我們這個全面仿宋的登基大典沒有問題嗎?咱們是金人耶!不是該殺個老虎助助興嗎?搞這種祖宗宗廟什么的東西,很無聊啊。”完顏宗磐看著那大鼎還有宗廟,總覺得不對味兒。

  這不是金國的樣子。

  完顏宗望搖頭說道:“這不是文廟沒得立嗎?否則也要立個文廟出來。”

  “本來我聯系了孔家,想從孔家請一炷文廟的香火來。結果孔家的人,都是讀書讀的腦子銹逗了的腐儒,連柱香都不肯給。也是過分。說什么都不肯。”

  完顏宗磐一臉吃驚的看著完顏宗望說道:“啊?你還打算立文廟啊!你這是打算全面仿宋?雖說是師宋長技以制宋,我很贊同,可是文廟不用了吧。”

  “很有必要啊,可惜連司馬光的家祀的香都沒請到。”完顏宗望看著完顏宗磐說道:“你說我大金第一聰明人是誰?”

  “大哥最聰明。”完顏宗磐回答的很快。

  大哥自然是完顏宗干,首屈一指的聰明人。其眼光,到現在完顏宗磐都很佩服。

  完顏宗望拍了拍完顏宗磐的肩膀說道:“這都是當初大哥想做的事,我只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我們大金的治國手段太過粗糙。”

  “當初趁著兵甲之利險些滅了宋國,可是滅掉之后,也無法統治廣袤的國土。所以我們需要改變。”

  跟著完顏亶的太監正在陰陽頓挫的念著圣旨:“擢完顏宗望完為忽魯勃極烈,領尚書省,任三省事(等同于同門平章事)。”

  “我去拿魚符。”完顏宗望往前走去。

  “東帥這次沒來?”完顏宗磐看著走上前去準備受封的完顏宗望,大聲問道。

  完顏宗翰是解決王彥割據扶余府的關鍵人物,可是這次居然沒有跟隨完顏宗望一起還朝,著實奇怪。

  “東帥他,唉。”完顏宗望說了個半截,就去拿魚符,沒說完。

  完顏宗翰,完顏婁室是金國的兩枚定海神針,沒有他們,幾乎沒有現在的金國。

  完顏婁室已經被大宋的皇帝斬于燕京城中。

  而完顏宗翰被大宋皇帝的親從官沈從,傷在了寧武關城頭。

  完顏宗翰的車駕正好錯過了完顏亶的登基大典,才緩緩的趕到了會寧府。

  在完顏宗翰下車的時候,完顏宗磐幾乎沒有認出來這個滿頭白發,風燭殘年的老人,就是叱咤風云的完顏宗翰!

  “東帥你這是?”完顏宗磐已經有些手足無措。

  完顏宗翰和完顏婁室活著的時候,完顏宗磐搞內斗極為熱情,因為他們倆活著,金國就不會有什么危險。

  就如同頑童打鬧,總有大人出來收場一樣。

  可是他寄希望的“大人”死了一個,現在一個也老了嗎?他忽然生出了幾分惶恐。

  完顏宗翰扶著侍從,一步步的下了車駕,說道:“輸的時候,仿佛做什么都是錯的啊。”

  “這不是前兩天摔了一跤,這腿就不利索了,耽誤了幾天。”

  完顏宗磐扶著完顏宗翰下了車,說道:“東帥看你說的,勝敗是兵家常事,打仗哪有不輸的時候?東帥還是要保重身體啊。金國還要靠著東帥啊。”

  完顏宗磐,典型的金國人,他一直看不太上完顏宗望,但是對完顏宗翰卻敬意有加。

  動筆收尾《吊古戰場文》的時候,查了很多的資料,族刑的廢棄和始末都在這章了,而對死刑的慎重和復查是必然的,也是皇帝的日常工作之一。

  昨天熬夜看了個糟心的比賽,今天上午碼字狀態不太對,導致文章詞不達意,沒有寫出真正的意思來,給大家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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