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不能學學李太宰嗎?凈辦這些虛頭巴腦的事!有用嗎?!”
“有這個心思,不如想想怎么治理好這個國家!讓百姓多吃上幾頓飽飯,讓大宋沒有那么多的流民!讓大宋不受蠻夷欺辱!”
“在這里說這些空話!套話!不如多深到民間、坊間探訪一下!了解一下大宋百姓到底在關心什么!”
“這些!在朕這里!沒用!”趙桓劈頭蓋臉一頓罵,這群文臣們,這是以為自己還是那趙佶嗎?
自己還沒到順耳的歲數!
“李太宰,你收起來的是什么?”趙桓看到李綱將一個札子收了起來,所以問道。
李綱面不改色的說道:“重建軍器監諸事詳表。官家。”
“聽聽,聽聽!你們聽聽李太宰在做些什么!你們呢!都給朕干活去!”趙桓一聽這個,就更看不上這幫文臣了。
什么跟什么啊,有空在這里獻上讒言,不如多做點事,讓朕省點心。
趙桓沒好氣的揮揮手,說道:“李太宰留下,開封少尹李若水留下。其他人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別在這杵著了。”
“朕送你們八個字!空談誤國,實干興邦!”
趙桓留下李若水和李綱是看看那些梟首之人的卷宗,他說過要看,那就必然要看。
“梟首四千三百余人。名目表冊在這里,具體的證人、證物還有供狀,都在李少尹那里。”李綱將袖子里的表冊拿了出來,遞給趙英。
李綱剛把名目表交上去,就拍了拍腦門。
壞了。
“李太宰辦事,朕是極為放心的。人證物證俱在,三司主審簽字,供狀極為詳細。不錯。”趙桓隨意的翻動了兩冊。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宋多幾個李綱的人,也不會落到這個田地。
“這是什么?”趙桓看到了一個札子,抽出來問道。
李綱硬著頭皮說道:“臣的贊表。”
“還有微臣的贊表。官家。”李若水也遞上來了一份贊表。
趙桓扶額…感情李綱剛收起來的是贊表,而不是什么軍器監的重建的札子啊!
“一篇錦繡文章啊。”趙桓隨意反動了下,系統滿屏幕的宕機警告,讓趙桓沒有了詳細看的興趣。
“官家御駕親征,收服燕云十六州,文臣們手無縛雞之力,但也知戰陣之辛苦。保證后勤糧草供給,是分內之事。官家得勝而歸,文治武功赫赫。”
“上個表稱贊官家文韜武略,實屬應有之意。”李綱小心的說道。
李若水看了看官家的臉色,說道:“都是進士第出身,文采出眾。除了分內之事,寫寫贊表,也是我們唯一的本事了。收復燕云,如此普天同慶之時,我等也只有這樣參與如此幸事了。”
趙桓搖了搖頭,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
這些文臣們差不多只記得禮樂書了。
“李太宰,朕欲遣散所有禁軍,這是在大同府和種少保商量好的一項國策,這是少保寫的策論,你看一下,然后做一下補充。”趙桓將種師道的策論給了李綱。
李綱稍微翻動了一下說道:“官家,將門已經徹底化為了虛無,僅有的幾家將門也身負重任,北拒金夷,西抵西夏。”
“這將門沒了,基層軍官也就沒了。畢竟不是誰都從小耳聞目染,熟讀兵書,連小時候都是做軍陣推演的。”
“少保臨行前,把《種家遺錄》寫好了,朕欲辦一所軍校。以歷代兵書和這種家遺錄為主。專門培養基層軍官。選拔軍伍中的士尉一級將官,到軍校進修,以補充軍陣之不足。”趙桓又掏出一份種家遺錄來。
有些人做事,總是想在別人前面。
“大宋能有少保這等臣子,乃是大宋之幸啊。”李綱連連感慨。
趙桓點頭,說道:“還有一事,有宋以來,歷代都防備武官做大。其實歸根到底,還是我大宋中央直屬禁軍疲弱不堪。才會對邊臣如此防范。朕欲組建天子親軍,以震懾四方。”
李綱俯首,說道:“官家鞭辟入里,大宋無田制,不禁土地交易。地主無數。失地的農民也越來愈多,為了安撫,不得不設置三十四路軍路,收攏流民,防止禍亂。”
“防住了嗎?”趙桓嗤笑了一聲問道。
“自大宋太祖皇帝以來,一百六十年的時間里,四百七十余起流民起事!僅僅最近這二十六年,就有一百多起!這還是攻破州府郡縣才會通傳四方的流民起事!”
“禁軍收攏流民,黥面分配,人人稱作賊配軍,也沒見多大的效果。”趙桓嘆氣的說道。
大宋的百姓很苦,趙桓已經在河東路和關中地區,見了足夠多的慘劇,如何改變這一現狀,成了他最關注的要點。
“禁軍收束流民的做法,已經無法完成它的使命,朕欲解散配軍,均田后成為農民。河東路和關中效果目前還是極好的。”趙桓說道。
李綱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官家,河東關中,都是兵災,地主都跑的無影無蹤。京畿路和河北東西兩路,也可推行,地主也跑了。”
“但是其他路,官家暫時還不能動。無十萬雄兵,不可輕動。”
“你和少保的觀點是一致的。有威懾天下之雄兵,方能全面推行均田。”趙桓點頭。
李綱和種師道的想法是一致的,當初種師道交給他新兵制的時候,就再三強調無五萬飛軍不可輕易推行新兵制。
趙桓也知道自己選了個什么路出來,需要面對的是怎樣的考驗。
“軍器監在汴京城外重建,那軍校就建設在汴京城內吧,每日拉練,漲漲大宋的武德。”
“至于新軍軍營,就建在河內府吧。那里依山傍水,地形復雜,適合做軍卒訓練。”
“全國征兵,適齡青年都需要被征召。各路組織選拔青年,擇優秀青年,前往河內府新軍營。”
“朕不管他們怎么選出來的青年俊才,若是連新兵訓練都無法通過。則主管此事的宣撫使,連降三級,滾瓊州和喝西北風去!”
趙桓想了想說道:“昭告天下,就說通過新兵訓練,可均田十畝地。”
“十畝?會不會太多了些?”李綱問道。
十萬人的新軍,那就是百萬畝的田地,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哪里養得起十萬新軍啊,有三萬朕就心滿意足了。”趙桓搖頭,李綱誤會了自己的新軍的含義。
他這個新軍,是能夠在山地里日行百里的那種精兵悍卒,是飛軍。
可不是日行十里休息一次的禁軍。
養精銳,需要花的錢,可比廢物要多得多了!
“這軍校和新軍可有名字?”李剛略有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