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詔命,就是和朱孝章攤牌,你真心投奔,增援。我歡迎,甚至重重有賞。你若不是真心投奔,哪里來回哪里去。
那封密封了兩次的信,卻是讓趙桓很膈應,不愿聽信李綱一家之言。他哪里知道到底該相信誰!
如果李綱,朱璉兩個人站在他面前,還能查查忠誠度什么的,這不在自己跟前,怎么查?
垃圾系統,毀我青春!
趙桓的試探簡單明了,趙桓并不想和這些將門太多廢話。
不接受詔命宣見,確定了是敵人,那就兵戎相見就是。
他們在汴京所圖之事,趙桓又不是瞎子也不是個傻子,能不明白他們的想法?
還不是趁著自己不在,進一步鞏固自己的權柄?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他們已經躺在功勞簿上太長太長時間了。還想這么躺下去,想太多了。
讓趙桓萬萬沒想到的事,朱孝章和朱鳳英兩人真的一身戎裝,只身趕到了趙桓的中軍大帳。
趙桓見到朱鳳英的時候,給朱家的血脈點了個贊,不愧是優生優育一百六十年的家族,這樣貌,水靈。
這女子往大帳一站,就是一股子英氣勃發,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勢瞬間展開。
“永慶軍承宣使朱孝章攜舍妹參見陛下。”朱孝章拱手說道,大宋不興跪禮,也不是他朱孝章無禮。
“起來說話。”趙桓讓兩個人起身。
他沒有多看朱鳳英,自己本來就有了愛人妻的名頭,前面有個李清照把他這個名頭給坐實了,現在這個朱鳳英可不能招惹。
這可是自己的弟弟的皇妃!
“現在大同府戰事吃緊,急需兵力布防在云州以北一帶的云中路一帶,警戒、偵查、抵抗北夷的增援。朱承宣使既然來到了前線,自然是為了建功立業而來,那這云中路警戒之事,就交給愛卿了。”趙桓指著地圖上的云中路對著朱孝章說道。
趙桓并沒有從朱孝章的身上看到信息。
他現在算對系統資料的顯示,有了一些心得,那就是忠誠度在35以下的武將,不顯示忠誠度,不顯示信息,對敵國的文武不顯示信息。
但是對于忠誠度為0,而且有威脅的潛在敵人都會顯示。
中立不顯示,敵對和友善都會顯示信息,又有國籍區分,這系統,還真的是條咸魚。
朱鳳英:八將門之一的朱家女人,與朱璉皇后為親姐妹,從小開始教育,是朱家專門培養用來與皇室姻親的女子。從宗族的女子之中層層篩選而出,見識不凡,當機立斷。
與趙楷新婚未滿半月,趙楷起事造反,朱鳳英乘快馬離京。對你的忠誠度45/100,對大宋的忠誠度90/100
趙桓意外的看到朱鳳英的忠誠度。這女人居然對自己有四十五點忠誠度,罕見啊!
“陛下,云中已有兩百余年未曾被我大宋管轄,民心不穩,臣恐有負圣望,固不敢赴。”朱孝章俯身說道,他拒絕這個任命。
云中路駐守,意味著首當其沖!
他才沒那么傻呢!
朱鳳英的臉色數變,自己這個哥哥怎么如此模樣!
在朔州已經說好了,到了皇帝中軍大帳之中,不要胡言亂語。這一次下的是重注!
趙桓盯著朱孝章帶著一絲怒氣說道:“說說理由。”
“陛下讓臣送死,臣不去。”朱孝章執拗的說道。
“刀斧手,把兩人拖出去斬了吧。”趙桓失去了揣摩二人心意的想法。
有這個功夫,還不如看看燕云十六州堪輿圖,尋思在什么地方埋伏敵軍。
“是!”門口的親從官聽到了官家的呼喝,就點頭走進了大帳。
朱鳳英的臉色終于變的不是那么風輕云淡,飛快的說道:“官家,官家,請聽臣妾一言。”
“我二人千里迢迢率兵三萬來到大同府,就是為了協助官家平定河東戰事,還請官家明鑒。”
“而且聽聞官家仁善無雙,還請官家不要計較兄長口出狂言。”
“還愣著干什么,拖出去。”趙桓對著親從官說道。
親從官點頭稱是,押解二人前往賬外,既然官家說要砍頭,那必然是要砍頭的。
“官家,官家,稍慢稍慢。不能砍啊!”種師道推著轉椅,來到了大帳前,大聲的喊道。
“朱家兄妹千里而來,自然是為了盡王事,如果官家這就把他們砍了,會寒了天下有志之士的心的。不能砍,不能砍。”
種師道在軍中的威望極高,這讓親從官犯了難,聽誰的?
好像得聽官家的,親從官們繼續押解這兩人往前走。
“把人押回來吧。”趙桓喊了一嗓子,算是“聽從”了種師道的建議,饒了二人的性命。
朱孝章年紀不大,也就和趙桓同歲的模樣,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何時見過此等陣仗?
“朱孝章!你可知曉你錯在哪里?”趙桓的目光從地圖上移開,看著朱孝章問道。
朱孝章連連搖頭,他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到現在連嘴唇還在抖動,他是將門不假,可是將門什么時候打過仗?
剛才,他差點就死了!
“臣,不該沖…撞…陛下。”朱孝章磕磕巴巴的說道。長的人高馬大,可是膽子卻這么小,不是個可造之材。
趙桓搖頭。
自從確定朱家兩兄妹真的不帶兵馬,兩個人從朔州趕到大同覲見的時候,趙桓就知道這兩人怕是真的來增援自己了。
不管是朱家人兩頭下注,還是他們的父親朱伯材首鼠兩端,趙桓一點都不介意。
本來大宋都爛的不成樣子了,再爛點,也在他的承受范圍之內。
只要能夠幫自己拿下大同府,管他什么人,都可以用。
趙桓算是想明白了,下定決心和金人剛到底了。
趙桓并不是存著下馬威的心態,這是個很深很深的坑,種師道挖出來的坑。
趙桓還沒這個心機。
云中路極為兇險,孫翊大破百萬軍馬場之后,那里對大宋的警戒就已經升到了最高,更可況去云中路駐扎打仗,那更是危險中的危險。
而只要朱孝章拒絕了他的命令,趙桓就會揚言殺掉他,然后種師道求情,趙桓“迫于”種師道情面繞他一命。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到時候他朱孝章是不是潛龍在淵都不重要,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朱孝章的兵力,盡數收歸種家軍。
這就是他和種師道商量出來的計策,當然種師道老狐貍為主,趙桓這個小狐貍為輔,他也就做了八成的布置而已。
包括演戲的親從官,都是趙桓做布置。
目的就是將朱孝章的兵馬徹底打散,散入各軍之中。
趙桓可不相信將門有能讓軍卒效死力的那個神奇能力,有這個能力,早把皇位拱了,還等到今天?
三人成虎事多有,一人就是條毛毛蟲了,都打散了,他們聚集不到一起,怎么搗亂?
以種師道的能力,輪治軍比不過朱家,豈不是完蛋?
“朱孝章,你錯不在頂撞。大宋沒有因言獲罪之說!朕也不是胸襟不那么寬廣的人!你錯在違抗軍令!軍令如山!你出身將門,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朕乃御駕親征!朕就是這陣前的最高統帥!”
“朔州三萬兵馬暫時歸種少保節制,你跟著種少保好好學學怎么打仗!”
兵馬30000。
忽悠到手,打散分入各軍,也不用太過擔心他們給自己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