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手很簡單,共計一千五百死士,到金國的各大城市中,扔老鼠和得了黑死病病死的病人。
利用老鼠身上的跳蚤,將黑死病,人為的投放到金國去。
真正的做鬼也不放過金人。
而不是王稟那種口頭說說。
顧忌到大宋人沒有完整的防疫體系,擔心放火反而引火上身,不愿意用生化戰。
倘若自己死了,大宋危如累卵的情況下,投放黑死病,而且是人為的進行投放,到時候威力可想而知。
要知道黑死病在歐羅巴大洲,在三年的時間里,造成了將近兩千五百萬人的死去,這還是在不斷的控制的情況下。
如果是人為投放呢?無異于大宋的原子彈啊!甚至比原子彈的威力還要強大。
不是到最后關頭,趙桓絕對不會如此做,到時候大宋同樣是人間煉獄。
既然無法共生,那么大家共死,一同走進阿鼻地獄!誰都別想好好活!
之所以如此,因為趙桓知道,如果此戰不勝,那么將來的大宋不會比黑死病下的歐羅巴,好到哪里去。
同樣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民不聊生,金人會用屠刀殺掉所有敢于反抗的人。
這就是趙桓的后手。若是自己死了,保大宋最后一絲安定。
自己這個皇帝,做到這個份兒上,應該算不錯了吧。
種師道勸慰道:“官家,咱們這寧武關垂高十七丈,占據了地利,砲石會打的更遠,打掉對方的投石機,他們甚至連箭矢都射不上來。”
“我大宋軍卒最擅長的就是守城,這寧武關要是那么好破,他完顏宗翰還會過雁門嗎?官家不必憂慮。”
趙英還是著急,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他武功倒是很高強,也曾想過強行將官家帶下城墻,但周圍親從官,會在他下手的第一時間,把他射成一個刺猬。
“天佑大宋!天佑大宋!”趙英不斷的嘟囔著。
趙桓的心態還算平和,他很快的等到了軍報,完顏宗翰從朔州營地,開拔,繞北側意圖避開種師中所率軍隊,奇襲寧武關。
來了!
趙桓有些忐忑,一如當初在面對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趙楷,沖擊皇宮的時候一樣。
不過當年那個縮卵的趙桓已經消失了,他已經在這個位子上,他知道自己肩膀上需要肩抗怎么樣的責任!
果然啊,完顏宗翰沒有選擇決戰,只是擺出了一副架勢而已。
嚇唬誰呢?
想要斬首自己嗎?哪里有那么容易!
趙桓看到了遠處的黑線,二十五萬前進那是何等恐怖的場景?
這其中精兵只有七萬左右,其余都是契丹奴,衣衫襤褸,連雙鞋子都沒有。手中拿著木質長矛,眼神多為空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被金人驅趕著。
他們的行軍速度極為緩慢,因為契丹奴有些畏懼,不敢向前。
“令寧武關守軍收起棧道,關閉關隘大門,沒有將令,即使宋兵扣關,也不可開啟關隘大門。豎起井欄,所有人到預定位置,準備應敵。”種師道冷靜的下著命令。
寧武關如同巨人翻身一樣,開始活躍起來,守軍一萬,親從官一千五百余人,嚴陣以待,準備迎接敵人的沖鋒。
趙桓站了起來,看著遠處,那密密麻麻的人影如同螞蟻一般在曠野上挪動著,人頭攢動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
這就是戰爭嗎?
揚起的煙塵遮天蔽日,鼓聲號角聲如同催命符一般,金戈鐵馬之景,也是趙桓生平第一次看到。
轟隆隆的馬蹄聲在遠處響起,烏鴉和禿鷲的聲音穿刺而來,讓趙桓產生了一絲絲幻覺,仿若金人的大刀已經逼近,一刀砍在了他的脖頸處,血花四濺。
當然,也有可能是將太陽光芒遮蔽的箭雨,傾瀉而下,將他扎成一個刺猬,畢竟金人善射。
而趙桓的這種臆想,并不是幻覺,只不過這將太陽光芒遮蔽的箭雨,并沒有灑向寧武關的城頭,而是箭如雨下一般的灑在了契丹奴和金人的頭上。
以趙桓為核心的誘敵深入之計策。
最重要的是趙桓這個餌,如果這個餌被金人咬掉,還談什么誘敵深入?
那是送肉!
所以在寧武關的兩側就埋伏了近五萬精兵。而這箭雨就是這五萬人的第一輪齊射。
腰弩,需要躺在地上借住腰力才能上弦的弓弩,射程約為兩百步。
“仰四十,預備!”張叔夜站在軍陣前,目測著距離朗聲喊道。
傳令官如同流水一般,在軍陣之中穿梭,精兵揚起弓弩,再次準備拋射。
“放!”
張叔夜怒吼,身后的傳令官手中的彩旗猛然落下,箭矢再次飛射而出,落在了金兵大軍之中。
這種拋射沒有任何技巧性可言,就是覆蓋性的射擊,目的就是擊殺敵人的炮灰,那些頂在前面的契丹奴。
完顏宗翰皺著眉頭,因為弓弩的威力,契丹奴畏懼不前。
他皺眉的原因也并非契丹奴不前進,而是怪自己當初殺戮過重,現在只能驅趕契丹奴。
如果不是殺戮過重,還能從掠奪的漢地里,簽軍一些漢兒軍。
宋人優柔寡斷,如果有漢兒做先鋒,做炮灰,宋人往往會猶豫不決,導致貽誤戰機。
但是現在都是契丹奴的情況下,漢人的弓弩跟不要錢一樣,從天而降,收割這契丹奴的生命。
“令契丹奴前進,如有后退,立斬不赦!督戰隊近前!”完顏宗翰下令。
契丹奴的命那是命嗎?那都是奴隸!
亡國之民,何來尊嚴之說?
只要能抵近寧武關,殺掉大宋皇帝,這場大戰他就贏了!
甚至宋金之戰,他就贏了!
他可以想到大宋守軍在皇帝死后,一瀉千里的模樣!
那時候自己再收滅國之功,那皇位上的完顏晟安敢跟自己再爭鋒芒?
宋人的弓弩很強勁,箭如雨下,但是依然不能夠阻攔契丹奴前進的步伐。
甚至契丹奴的步伐更快了幾分,越早沖到寧武關的城頭,就越容易活下去。
契丹奴的腳步加快了幾分,宋人的弓弩一振再振,一波波的收割這契丹奴的性命。
完顏宗翰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容,只要契丹奴沖到寧武關下,那站在關隘城頭上的大宋皇帝還不得嚇的屁滾尿流,倉皇而逃?
皇帝都跑了,那下面的泥腿子,賊配軍們,還會拼死攔著自己嗎?
絕對不會!
他看著那個身著大紅色朝服的皇帝,還站在那里,而且似乎在看著自己這邊!
怎么可能!
腐爛到骨子里的大宋勛貴,本應望風而逃的宋朝皇帝,為何還站在城墻上!
他不應該轉身逃跑嗎?
趙桓瞇著眼看著遠處的大攆向種師道問道:“咱們那個新式的投石機,能打的到大攆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