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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宋金世代兄弟之國,不興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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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桓停頓了一下說道:“禮記不管哪一篇,字數都很多,抄完十遍天都亮了,這樣吧。朕做主了,皇兒這十遍呢,分十天抄完。”

  “不過這十天呢,每天都要找少傅背誦,那篇錯了的禮記,要是出錯了,就再罰十遍。當日完成。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趙桓想了個折中的法子。他當然不是魔鬼,沒有從系統里,兌換薛金星王厚雄這樣的魔鬼手中,兌換完全解讀或五加三這種可怕的書籍。

  他這個折中的法子,既糾正了趙諶在學習中的錯誤,也不是懲罰性的教育,還能把錯誤徹底糾正。

  懲罰太嚴重了,反而會激起逆反心理,一萬五千個毛筆大字,比刑罰都要嚴重了!

  手都給抄斷了!這樣壓抑著長大,當了皇帝,不瘋狂反彈才奇怪。

  “官家得登大寶之位,怎么還是這么寵著諶兒。”朱璉有些不滿。

  如果答應了趙桓如此行事,自己讓趙諶寫得那十遍禮記·學記,也是如此?

  “待會兒給你解釋。諶兒先去寫字,寫完一遍,就趕緊睡覺去。這事朕做主了!”趙桓一本正經的說道。

  本來苦瓜臉的趙諶聽到趙桓做主,臉上瞬間變了個模樣。

  他露出了些許喜色,非常高興的說道:“謝爹爹。我…兒臣這就去寫字去。”

  不過他看到自己的娘親面沉如水,就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渾身一抖,一溜煙跑向了書桌。

  他的小腦袋瓜想不明白,自己的爹爹登基了,就不是爹爹了嗎?父皇和爹爹有什么區別?

  當趙諶興高采烈的離開,趙桓才鄭重其事的對朱璉說道:“諶兒頂多再有十天,就要成為太子了。不一樣了。”

  趙桓非常鄭重的說完了這句話!

  他希望朱璉能夠理解自己這句話的含義。希望朱璉能知道她在培養一個國家的繼承人,而不是在培養自己兒子參加科舉。

  因為考評,讓身為太子趙諶心生怨懟,再被有心人煽風點火,怕會影響到父子二人之間的關系。

  而且已經成為了太子的趙諶,應該注意心理教育了!

  這么一味的嚴懲和嚴厲,絕對教不出父慈子孝的皇子出來!

  反而會教出一大堆暴戾乖張的太子,換太子意味著朝綱動蕩。

  亂七八糟的妖魔鬼怪,怕是會直接要了大宋的命。

  朱璉眨了眨眼,反應了半天,看著趙諶挺直的背影,那認真的模樣,讓朱璉悵然若失。

  自己的夫君一登基,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有些落寞的說道:“都說自己孩子做了太子,母憑子貴。”

  “可這太子哪里有那么好做,官家做了十一年太子,還不知道這太子的位子,多么苦楚的嗎?如坐針氈,度日如年啊。”

  趙桓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太子之位是啥模樣,畢竟他一到這大宋,就做了皇帝。

  學了一個月如何做皇帝,還不敢亂說話。

  “我寧愿諶兒安安康康。”朱璉自己就對母儀天下沒什么觀感,現在兒子成了太子,同樣沒有太大的喜悅。

  趙桓點頭,皇帝不好做,準皇帝肯定更不好做。

  但是現在只有趙諶符合需要,能夠擔任太子之位。

  這個決定,朱璉做不了什么改變,她愿意不愿意,趙諶都是太子。這是將門與帝王的默認規則。

  趙桓起身離開了延福宮,在確定要御駕親征的時候,他的行程就很滿。

  在延福宮考評趙諶和朱璉說幾句閑話,還是擠出來的時間。

  他現在需要要去見一下李邦彥。

  尚書左丞,硬要換算的話,至少相當于后世的大管家的職位。

  李邦彥的貪腐非常嚴重,家產最后折合了將近6000萬貫銅錢,比太祖年間一年的稅收還要多些。

  但是按律也僅僅流放瓊州而已。

  現在國朝正是用人之際,如果從趙桓的角度看,李邦彥無疑是個奸臣。妥妥的砍一百遍腦袋了。

  但正如種師道所言,這些大臣為國之蛀蟲,真的只怪他們個人?

  和那個惰政、懶政、只要錢的趙佶沒有一點關系?

  李邦彥這個人無疑也是極為有能力的一個人。

  最關鍵的十分有勇氣,和康王前往金帳議和這件事本身,就需要極大的勇氣。

  他們不僅僅口頭吵吵議和,還親自去談判。

  只不過戰局變化,讓他看起來十分狼狽而已。

  “朕本意殺掉你以儆效尤,也順便治治大宋之貪腐之風。李邦彥,你有什么好說的嗎?”趙桓回到了文德殿,看到了帶著枷鎖跪坐在御下的大臣李邦彥,嚴肅的問道。

  李邦彥拜了一下,汴京的風向轉變的實在是太快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在金帳待了半個多月,新帝已經用邊軍入城的手法,徹底收攏了朝堂。

  這是一場豪賭,但是新帝賭贏了。

  過去趙佶的嫡系,全部出逃,跑向了南方,投奔已經從新親政的趙佶。

  他跑的慢了些,沒有了朋黨的他,只有一個人,顯得勢單力薄了些。

  李邦彥知道,這是因為自己過去的左丞的位子,所以才有了一次殿審。

  這是最后一次御前奏對,也是自己最后的機會。

  如果自己說不好,怕是走到流放半路上,就會被“盜殺”了。

  前有趙楷墜馬而亡,這個新帝什么做不出來?

  他俯首趴在地上說道:“陛下,臣之罪,雖萬死,亦不足惜。”

  李邦彥先認罪,梗著脖子跟新帝剛,自己憑什么?

  而且自己府中有個無奈何的大銀球,重八千八百八十八斤。

  他也忘記了,當初是誰送給他的了。

  “但是,陛下臣有一事,不得不報。”

  “完顏宗望和康王趙構歃血為盟,約定若趙構能收攏天下兵馬!自立為帝!宋金世代為兄弟之國,再不興刀兵。”

  “陛下,康王答應了。”

  “現在康王正在前往淮南南北兩路,收攏禁軍。”

  “他準備趕往臨安,太上皇畢竟已經是太上皇了。他只要擁兵自重,逼迫太上皇下一道詔書,就能稱帝。陛下,不得不防。”

  求情是沒有用的,吳敏也不是沒有求情,李擢不是沒有求情,甚至還有趙明誠和李清照夫婦連夜進宮,都沒能讓新帝饒了李擢的命。

  他可不覺得自己辦事不利導致新帝受辱,貪腐如此巨大的數額,靠求情能活下來,

  唯有對新帝有用,新帝才能網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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