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延千里的多恩山脈如同一條長龍,將北方和南部分割開來。
以南是炎熱的烈焰山谷,以北是舒適的人類居住地。
十萬人類聯軍此時就駐扎在多恩山脈之巔,背靠施法者們修筑起來的城墻抵擋怪物大軍的入侵。
山脈崎嶇難行,不似平原能夠發起大規模的沖鋒。
人類依靠多恩天險,有著居高臨下的天然優勢。
哪怕在平時想要翻過這座山脈已經不易,更別提現在還有一道平均高度幾乎達到二十米的城墻。
墻壁上遍布凸出的石筍尖刺,這是為了防止怪物們攀爬。
這座險峻的要塞,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論攻城難度,只怕比當年的秘銀城還要困難幾分。
而秘銀城,阻擋了烈焰龍母的軍隊整整三年。
人類王國現在需要時間,只要時間足夠就能不斷的在后方建造要塞,阻擋敵人的入侵。
怪物們不事生產,一直拖下去,戰爭天平會逐漸的往人類傾斜。
不過,此次紅龍主宰的軍隊來勢兇猛,兵種數量繁多。
除了大量的陸地生物,諸如飛龍,奇美拉這種高等種族同樣不少,數量過萬。
對于人類聯軍來說,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意味著至少會有兩萬的紅龍氏族通過空降的方式切入人類聯軍的大后方,對敵人發起突襲。
這便是如今紅龍氏族的優勢所在,沒有絕對意義上的劣勢。
除非像法蘭倫那樣用傳奇防御性法術籠罩全城,禁止任何生物的進入。
當然,人類聯軍方面也并非沒有空中作戰部隊。
自古以來,在馴化野獸的技術上,人類就頗有天賦。
獅鷲騎士,鷹人,鷲馬騎士,飛龍騎士,以及少部分金屬龍,還有能夠承載數十上百人的魔能飛艇。
總的來說,人類聯軍的兵力并不弱。
為了打贏這場戰爭,幾個人類王國都拿出了各自的底蘊。
無數大型的守城器械源源不斷的從大后方運送至多恩山脈,有許多都曾經出現在第一次北方戰場上,飽飲怪物之血。
此外,強大的傭兵冒險者亦不在少數,甚至還有十幾個專業的獵龍組織,成員全都是搭配高效的高階職業者。
對于這場戰爭,人類方面可謂是做足了準備。
烈焰龍母又剛剛戰敗不久,人類聯軍的氣勢正盛,哪怕明知烈焰天災的軍隊來勢洶洶也不認為自己會輸掉這場戰爭。
打仗,軍隊的氣勢很重要。
另一方面,紅龍之王的怪物大軍正馬不停蹄的趕往多恩山脈。
經過了數天時間的急行軍,紅龍軍團已經走出了烈焰山脈的范圍,遠處那座巍峨仿佛把整個天空都一分為二的巨大山脈就在眼前。
在伊澤的命令下,紅龍氏族原地駐扎下來,華洛麾下的巨鷹斥候早已把人類聯軍的動向打探清楚。
畢竟,那么長的一座高墻,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清楚,而巨鷹的視力又是出了名的好,甚至能夠看到一公里外的老鼠。
“僅僅半個月時間,就在多恩山脈之巔修建起了一座綿延數公里的巨大城墻用來阻擊我的紅龍軍團,基建狂魔還是強啊。”
伊澤沒頭沒腦的感嘆了一句,這就是怪物們無論如何都比不上人類的地方。
人類的創造力太強,雖然個體孱弱,但是一旦聚集起來,爆發出來的力量誰都不容小覷。
這也是為何人類會取代精靈和矮人,成為這片大陸的主宰。
不是沒有道理的啊。
“嘖,這就是人類的智慧么?”
伊澤遙望著多恩山脈之巔,這座平均高出地表一千多米的巨大長龍,逐漸陷入沉思。
他一路走來,戰過泰坦,虐過獸人,打過巨龍,斗過精靈。
除了卓爾精靈表現出了較高的智慧外,其余都可以稱作是怪物。
所有戰爭都看不出來明顯的戰術,全都是一路中推,是壓倒性的實力碾壓。
當然,這恰恰是怪物們的優點,它們不會拐彎抹角的陰謀詭計,太過復雜的戰術理論也聽不懂,反正用爪牙將敵人撕碎就完事兒。
可是,人類不同,他們天生體格孱弱,雖然經過刻苦不斷的修行能夠成為強大的戰士或者施法者,但那終究是少數。
譬如擁有法術天賦的人百不足一,最后花費無數時間,精力,金錢成為高階施法者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絕大部分都是普通的人,一對一的單打獨斗甚至不是一頭豺狼人的對手。
但是人類又是一個能夠經常創造奇跡的種族,通過軍陣以及裝備的鎧甲武器互相配合,往往能夠發揮出數倍于他們本身的力量。
比如一千豺狼人和一千重裝步兵在一方戰場廝殺,豺狼人甚至不能夠沖破他們的陣型,最后會被摧枯拉朽的擊敗。
人類聯軍剛剛打贏了烈焰龍母的軍隊,顯然也清楚這一點。
有了多恩王國的前車之鑒,為了守護自己的家園不被怪物踐踏,人類社會自發的捐贈錢財,食品,衣物,藥品等。
無數輜重糧草形成車隊源源不斷的長龍運送至多恩山脈,給予前方戰士最豐厚的支援。
整個人類社會團結起來,爆發出的戰斗力當真是難以想象。
如果烈焰龍母一開始就是和這樣的人類軍隊作戰的話,恐怕連多恩王國都無法攻下。
“這一場戰爭難打啊。”
伊澤又發出一聲感嘆。
多恩山脈的高度無法讓紅龍軍團形成沖陣之勢,地形崎嶇不平,稍不注意甚至會順著山坡滑下。
而人類聯軍又占據有利地勢以高打低,五米一架攻城弩,十米一架投石車。
城墻上施法者眾多,不需要施展多么強大的攻擊性法術,只需要施展一些范圍極大的沼澤術,油膩術,以及一些能夠改變地形的土系法術,就能讓怪物們接近城墻的難度甚至比攻打法蘭倫還要困難無數倍。
當然,有劣勢也有突破口。
這座城墻的質量比不上法蘭倫用液態精金澆筑過的城墻,無論是高度還是城墻厚度都無法相比。
更別提法蘭倫還有迷鎖保護,及時是地震術這種能夠改變地形的強大魔法都完全失去作用。
但是眼前不同,伊澤有許多種方法能夠摧毀城墻,至少也能夠打開一個缺口。
但是如果紅龍軍團無法及時通過,缺口又會很快的被施法者們用法術塑能系法術重新堵上。
除非能夠以絕對的力量肅清那片區域的敵人,完全不給人類支援的機會。
如果使用大面積的地震術,誠然能夠震塌城墻,但是自己的紅龍軍團卻會首當其沖的遭到各種山體崩塌的打擊。
和那種天災的力量相比,紅龍軍團哪怕有一百萬都沒用,一個都跑不了,全都會被活埋。
而且還要考慮到人類是否會使用這種同歸于盡的辦法,從很多著名的歷史戰役來看,那些死戰不退的軍人,心里打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的想法可不在少數。
怎么辦?
一味的和人類聯軍死磕的話,紅龍軍團的損失他也承擔不起,人類聯軍卻有整個北方作為大后方,補給和支援都源源不斷。
讓掘地蟲挖山穿過?
有這功夫還不如繞過烈焰山脈,從河灣走廊通過呢。
又或者讓飛行部隊把紅龍氏族從空中運送過去?
似乎可行,但是這肯定會遭遇到人類方面的阻擊。
“真是傷腦筋啊。”
伊澤又感嘆了一聲。
他招來毒暴渴血兩頭綠龍,共同商討大計,最后得出結論,似乎只能依靠強攻,不過強攻的順序,方法又得分先后,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如果這一戰打贏,就能一舉干掉人類聯軍的主力,極大的打擊他們的信心。
后續紅龍軍團入侵北方,將不會遭遇太大的阻攔。
所以,無論如何,這一戰都必須得打!
多恩要塞(人類聯軍對這座城墻的稱呼)的指揮官克倫威爾·阿諾德是一名信仰戰爭之神坦帕斯的高階戰士,亦是第一次北方戰爭人類聯軍的首席指揮官。
他曾數次帶領人類聯軍打敗烈焰龍母的軍隊,在軍隊之中的威望極高。
(注:古金龍飛火流星是“正義聯盟”的領導者。)
在戰禍綿延不斷的艾爾巴夫大陸上,坦帕斯的教會或許可說是素負盛名。
仇敵之錘(戰爭之神的別稱)的信徒們在世界各地的戰場上努力且榮譽地戰斗,幾乎在所有沖突之中都可以發現這些人的蹤影。
人類聯軍的頭頂上方是盤旋的巨鷹,它們飛在兩千米以外的高空,犀利的鷹眼遠遠注視著下方的人類軍隊。
哪怕是精靈族最頂級的弓箭手也很難在這個高度將它們射下,但是并不意味著人類聯軍對這些打探情報的巨鷹斥候就毫無辦法。
許多鷹人,獅鷲騰空立即騰空而起,將沒來得及逃走的巨鷹斥候撕碎。
有過幾次血的教訓過后,巨鷹再也不敢靠近城墻的另一邊。
當然,用巨鷹打探敵方情報并非紅龍之王專屬,人類方面同樣用鷹人打探紅龍軍團的排兵布陣。
只不過這同樣沒討到好處,以飛龍為首,鷹人只要敢飛出城墻五百米必定會被紅龍氏族撕碎分食。
克倫威爾站在高墻上,他左手拿著圣盾,右手緊握巨劍。
盾牌以血紅色打底,中央有一柄散發著火焰的銀劍,這是象征著戰爭之神的圣徽。
他穿著一套雕工繁復、上了瓷釉的秘銀盔甲,燦爛好似一片覆蓋初雪的潔白大地,白色銀線和鎖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灼耀人眼。
克倫威爾并不屬于任何一個王國勢力,他只信仰戰爭之神坦帕斯,哪里有戰爭他便會出現在哪里。
他充分習得了坦帕斯的教義,一生中經歷了無數戰爭,在戰爭中成長,在軍隊中素有“戰神”的稱號。
此刻他手里拿著一支煉金術式制作的戰爭鏡筒,通過光學折射以及復雜的魔力傳導能夠清晰的看到五公里以外的樹葉。
綿延千里的多恩山脈如同一條長龍,將北方和南部分割開來。
以南是炎熱的烈焰山谷,以北是舒適的人類居住地。
十萬人類聯軍此時就駐扎在多恩山脈之巔,背靠施法者們修筑起來的城墻抵擋怪物大軍的入侵。
山脈崎嶇難行,不似平原能夠發起大規模的沖鋒。
人類依靠多恩天險,有著居高臨下的天然優勢。
哪怕在平時想要翻過這座山脈已經不易,更別提現在還有一道平均高度幾乎達到二十米的城墻。
墻壁上遍布凸出的石筍尖刺,這是為了防止怪物們攀爬。
這座險峻的要塞,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論攻城難度,只怕比當年的秘銀城還要困難幾分。
而秘銀城,阻擋了烈焰龍母的軍隊整整三年。
人類王國現在需要時間,只要時間足夠就能不斷的在后方建造要塞,阻擋敵人的入侵。
怪物們不事生產,一直拖下去,戰爭天平會逐漸的往人類傾斜。
不過,此次紅龍主宰的軍隊來勢兇猛,兵種數量繁多。
除了大量的陸地生物,諸如飛龍,奇美拉這種高等種族同樣不少,數量過萬。
對于人類聯軍來說,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意味著至少會有兩萬的紅龍氏族通過空降的方式切入人類聯軍的大后方,對敵人發起突襲。
這便是如今紅龍氏族的優勢所在,沒有絕對意義上的劣勢。
除非像法蘭倫那樣用傳奇防御性法術籠罩全城,禁止任何生物的進入。
當然,人類聯軍方面也并非沒有空中作戰部隊。
自古以來,在馴化野獸的技術上,人類就頗有天賦。
獅鷲騎士,鷹人,鷲馬騎士,飛龍騎士,以及少部分金屬龍,還有能夠承載數十上百人的魔能飛艇。
總的來說,人類聯軍的兵力并不弱。
為了打贏這場戰爭,幾個人類王國都拿出了各自的底蘊。
無數大型的守城器械源源不斷的從大后方運送至多恩山脈,有許多都曾經出現在第一次北方戰場上,飽飲怪物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