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秀與這河北三義經過十幾天的相處,都覺得對方很合自己脾性,性格甚是相投。
沒有那些繁文縟節古板教條,都是想怎樣就怎樣、肆無忌憚的性子。
陸景秀高柏云三人頗為歡喜的同時,金梅也為陸景秀擔憂不已,她實是不想讓自己這小弟與河北三義這樣邪氣十足的人交朋友。與她相反,她的女兒寶兒卻是常常湊到河北三義一旁。
寶兒聽趙寶說要跟著陸景秀的話,也叫道:“我也要跟著陸叔叔!”
趙寶怪笑道:“小寶兒,若是你娘不跟著你陸叔叔你怎么辦啊?”
寶兒哼了一聲,道:“大頭鬼賴皮精,我不理你,哼!”
趙寶摸了摸頭上的肉瘤,毫不在意的嘿嘿怪笑。
幾日前寶兒顯擺的說有大鳥能帶著自己飛,趙寶只道是金梅哄騙孩子的話語,便表示不信。
寶兒見此,心中急切想要證明自己沒有說謊,便央求陸景秀招金頂落下。可金頂什么時候落陸景秀說了可不算,便對寶兒敷衍了事。
趙寶見此,便與寶兒打賭,誰輸誰學小狗叫。卻不想,第二天金頂便落了下來,帶寶兒在低空飛行片刻。趙寶驚訝金頂的神俊同時,也食言而肥了。
對于寶兒經常叫他大頭鬼癩皮狗什么的,他也不反駁。
寶兒罵過趙寶,便跑到了高柏云身旁,她對膀大腰圓,闊嘴咧腮、一雙碧眼的高柏云毫不懼怕,只因數日前高柏云用草絲給她扎了一個大蟋蟀。
高柏云低身將寶兒抱起,放在自己的肩頭。寶兒抓著高柏云的頭發竟然要緩緩站起,發出咯咯脆笑。淘氣的像個男孩子。
金梅偷偷看著,心中暗思,到了大都定要讓寶兒離這三個邪魔外道遠一點。
半響,幾人走進大都城,發現擁忠竟在城門處。
擁忠見了眾人,走上前來,笑道:“我估么你們這兩天也快到了,就在這里守了兩天。”
陸景秀笑道:“買到院子了么?”
“都弄好了,不過咱們的院子一個傭人也沒留,給金女俠的院子留了兩個老婆子。”
陸景秀心中欣慰,擁忠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讓干什么才會干什么的木頭人了。笑道:“好!走,咱們先去金姐姐的院子!”
擁忠在前面帶路,帶眾人來到城東一處小院,小院不大,但眾人走進去才發現,院子雖小卻別有洞天。
在兩位老婆婆的帶領介紹下,眾人走遍整個小院。整個院落雍容華貴,花園錦簇,剔透玲瓏。到了后院便見滿架花藤,旁有水池,水池的水在這里匯合成溪、流出前院,數塊石板路跨在溪水上可通對岸。
陸景秀見金梅笑靨如虎,自打進了院子笑容就沒停過,暗咽口水的同時也是來開心不已。說道:“金姐姐,你和寶兒熟悉熟悉休息吧,我們就先走了!有時間再來探望你和寶兒。”
金梅微笑點頭,送眾人出了院子。
眾人便向另一處院子走去,路上陸景秀問擁忠道:“給金女俠留錢財了么?”
擁忠點頭:“全放在金女俠的房間了,夠花個三二年了!”
陸景秀放心點頭。
眾人又來到另一處院子,發現雖沒有金梅母女的精致華貴,但勝在簡單大氣,寬闊了許多。
眾人各種選了一個房間,便在后院集合。陸景秀開口道:“各位,我要去我師叔那里交代一番,有沒有想和我去院使府逛逛的?”
高柏云三人已經知道陸景秀任朝廷宣政院副使一職,也知道他的師叔也是朝廷的高官。
陸景秀見他們并沒有像正派中人那樣露出在意反感。便有此一問。
重傷未愈,臉色紫中發白的段登道:“陸相公,你師叔的官多大啊?院使是什么官啊?”
“屬于正一品職位吧!”
趙寶接話笑道:“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大的官呢,我和陸相公去……”
他正說著話,被高柏云捅了捅后腰,高柏云道:“陸相公,我們就不去了,我們都是江湖草莽,不知禮數規矩,再給你丟了顏面,就不去了!”
陸景秀哈哈一笑:“無妨的,你們去了也不用對我師叔行禮,我師叔也是莽漢一個,哪里會在乎什么禮節。”
高柏云搖頭:“你是我們哥三個的恩公,你的長輩就是我們的長輩,跪下磕頭也是沒有什么,就是我們三人形貌太過古怪,若是被你師叔的同僚看見,難免多些口舌,就不去了,我們對院使府也不感興趣。”
陸景秀連說無妨,勸阻半響,可三人都是咬定了不去,陸景秀也就不在強求。
帶著擁忠,二人趕著馬車拉著食鐵獸便來到院使府。
見了土旦,寒暄一番,與土旦簡略說了下路上經歷,其中幾次危險都是略過沒提。
土旦看見懶懶散散憨呆渾圓的小食鐵獸,大喜不已,連連對著陸景秀說辦事得力、定能獲得陛下重用等話語。
陸景秀本想言明自己就要離開朝廷,但見土旦開心的樣子,便忍住了話頭,想著過幾日再說。師叔侄二人聊了片刻,便由土旦帶路,前往皇宮,向順帝交差。
進了皇宮,被太監引領到一處花園內,足足等了近半個時辰,順帝才姍姍而來。
一番禮節過后,土旦就迫不及待的說自己師侄費盡千辛萬苦捕捉到了貔貅,此事一說,順帝聽后大喜,立即喝問:“貔貅在哪?”
土旦陸景秀便帶著順帝走出花園,在花園外的馬車里看見了食鐵獸。
順帝驚喜不已,對陸景秀大加封賞。忙活了數個時辰,告訴太監食鐵獸不吃鐵而吃竹子及生活習慣等事宜,陸景秀土旦二人才離開皇宮。
回了院使府師叔侄二人又是一番長談。陸景秀在土旦口中知道了拉布等人現在很是風光,皇帝對拉布十分看重,早就在院使府搬了出去。
對此,陸景秀毫不意外。拉布一伙人之中文武兼備,有精通順帝的愛好、佛法的,也有武功高強的,也有擅長謀略政治的,各種人才應有盡有,再加上有土旦的幫襯,若是這樣還混不出個名堂,那這伙人的帶頭人拉布可以找塊豆腐撞上自盡了。
師叔侄二人聊到深夜,當土旦問及為何擁忠提前回來買了兩處院落,陸景秀便將自己的想法吐露出來些許,隱晦說出自己不想在為朝廷做事了。
土旦聽后沒有說話,氣氛沉默下來。
半響后說道:“這事以后再說吧,夜深了,休息對了…”
土旦好似想起了什么,皺眉問向陸景秀:“你怎么招惹那紹敏郡主了,對她做了什么?”
陸景秀一愣,想起了趙敏那柔軟細嫩的玉足,心虛道:“沒招惹她啊,怎么了?”
見向來百無禁忌的陸景秀竟露出一副心虛的表情,土旦便知其中有事,哼道:“哼!你剛走的第二天她便來帶人上門,來找麻煩,給院使府鬧了個雞犬不寧,你到底對她做什么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