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維克多和妮娜從火車上下來的時候,踏上的是整潔干凈的路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們卻絲毫感覺不到擁擠。
因為所有人都在即將靠近他們的時候,選擇了繞道前行。兩人就像是帶著驅散光環一般,身周總是有一個小小的圓形無人區。
在走出了火車站之后,街邊的道路和房屋也十分干凈整潔。總的來說,這里看起來和后世電影中的西部小鎮十分相似。
但事實上,這里卻是一個擁有著駐軍的大型主要城鎮。與其說這里是做小鎮,不如說這是一座小型城市。
真正的西部小鎮,并沒有想象的那么美好。經歷過其中差距的維克多,自然是十分了解的。但是妮娜卻并不知道,她對這個時代的小鎮和牛仔們,十分的好奇。
維克多在搖頭感嘆,又一個西部電影受害者之余,果斷雇傭了一輛馬車,前往最近的一座沒有鐵路的‘小鎮’。
雖然雇傭了一輛馬車,但是西部惡劣的路況,還是讓他們直到第三天夜晚才到達維克多所指定的目的地。
一路上馬車夫給自己和維克多他們準備了足夠多的水和食物,當然這些東西的花費,也被計算到了租金之中。
在西部的荒原之上,隨處可見的泉眼以及水井永遠只出現在電影和小說之中。當然湖泊和河流還是存在的,但是想要燒開水,卻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如果你想要直接飲用河水,那么就不得不承受你這一刻喝下的河水,很可能飽含著上游倒的垃圾以及糞便。
而絕大部分的疾病,就是通過這些不潔的水進行傳播的。這也就意味著,在西部旅行的每一段旅程,都是在疾病病菌的陪伴下度過的。
許許多多從東部來的移民們,對于西部的情況并沒有多少了解。所以他們往往剛剛在一個小鎮落腳,第二天一早就被發現全家都整整齊齊了。
事實上直到后世,在前往西部的故道上,依然可以看到當年留下的痕跡:路旁一排排密集的墓碑表明,‘他們曾經存在和來到過這里’。
顯然妮娜和維克多并不會陷入和這些移民一樣的境地,但是卻并不妨礙他們目睹移民們遭遇這樣的命運。
被饑渴折磨到了極限的移民們,除了選擇直面死亡,也同樣有人選擇了走上別的道路。他們中有些人借此活了下來,成為了名鎮一方的槍手或者大盜。
而更多的人,則死在了這個過程之中。而其中絕大部分的死者,都是因為踢到了鐵板之上。維克多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也有成為鐵板的一天。
雖然馬車夫十分謹慎小心,但還是被一群意外遭遇后而選擇同行的移民,發現了車上攜帶的食物和飲用水。
已經快要被逼迫到絕路的移民們,在因為妮娜的慷慨而獲得了一口水和食物以后。他們直接就選擇了奪走剩下的一切,并且還準備順便快樂一下。
他們的想法沒有絲毫的演示以及愧疚,在妮娜的心靈感應能力面前,根本就無所遁形。或許正是見慣了這樣黑暗的人心,妮娜才會選擇保持自己善良的初心吧。
但是維克多在出手的時候,她也并沒有選擇阻止,當然也沒有選擇協助。她就那樣看著,維克多將襲擊他們的移民,消滅的一干二凈。
在這個過程中,妮娜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的表情,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極為精制的玩偶一般。
甚至于到最后,連呼吸都消失不見了。當維克多感受到她呼吸不見,丟下手中的尸體,沖進車中以后才想起來,她本來就不是必須要呼吸的。
看著眼前精致的女孩,維克多剛想伸出手去觸碰她。卻突然間看到了自己手上還未凝結的鮮血,下意識的,他就想要將手給收回去。
但是妮娜卻抓住了他的手,隨后她輕輕的一揮手,維克多手上和身上的血跡和臟東西就消失不見了。
這或許就是妮娜能夠一直保持干凈整潔的秘密,她使用了某種魔法,對維克多進行了一次全身的徹底清潔。
在完成了這一切之后,她抓著維克多的手指,來到了嘴邊,一口含了進去。然后維克多的臉一抽,吸血鬼少女咬破了他的指尖,在輟飲他的鮮血。
充滿著活力和生命力的少年鮮血,使得妮娜原本有些抑郁的心情重新開始變好。對此維克多表示自己已經習慣了,畢竟最開始是自己主動拿血喂對方的。
結果導致對方除了他的血,其他的血根本無法下咽。用她的話說就是,那其中蘊含的味道實在是讓她惡心。
維克多不是吸血鬼,所以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妮娜的借口。反正對于他來說,流一點血并不算什么太大的問題。
而且他挺喜歡那種手指尖被含住的感覺,不過這一次卻并沒有能夠持續多久。因為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十分接近目的地了。
他們雇傭的馬車,陷入了泥濘的路面之中。無論馬車夫怎樣用鞭子抽打他的愛馬,馬車都無法再繼續前行了。
最終維克多不得不下車,將馬車從泥水坑中推了出來。然后他看著已經出現在視線之中的小鎮,選擇了讓馬車夫就此回轉。
而他和妮娜,則會隱藏自己的身形從空中前往這個小鎮。一開始妮娜并不理解維克多為什么這樣要求,直到他們真正接近小鎮為止。
還未到達小鎮的兩人,就聞到了一股驚人的腐爛惡臭味。當他們真的到達小鎮以后,立即就發現了這股味道的由來。
這個年代的西部小鎮根本就沒有公共的垃圾場,因此居民們只能將垃圾丟在自家的后院和小巷之中,任憑它們腐爛變質。
成堆的驢糞和馬糞堆積在小巷中,男人隨地吐痰和小便。在炎熱的夏天,惡臭會籠罩城鎮,成片的蒼蠅在半空嗡嗡作響,街道上遍布著死去的馬匹和牲畜。
與其說這里是冒險者的天堂,不如說這里是正常人的地獄。維克多甚至還沒來得及說出更多的‘料’,就發現眼前一閃,妮娜帶著他使用空間傳送離開了那座西部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