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們就住在刺史府中,他們來得突然,郭刺史就算心里想給他們造出一間行宮來也來不及啊。
所以郭刺史將正院和最好的兩個院子讓了出來,自己帶著家人住到了一個小院中。
不過他一晚上沒睡,目前看不出來對他有什么影響。
下人給周滿和白善領路,帶著倆人去正院。
但白善沒進去,和守住院門的兩個侍衛對視了一眼后果斷的問下人,“白駙馬也住在正院里?”
下人愣了一下后道:“公主和駙馬在那邊院子。”
白善立即道:“太子殿下可能還沒醒,我們先去拜見駙馬。”
周滿也連連點頭,“先去拜見公主。”
下人遲疑了一下后便帶他們轉彎去另一個院子。
白善和周滿就遙遙與守門的兩個侍衛打了個招呼就走。
倆侍衛:…
那院子也不遠,就在正院的隔壁,嗯,隔了一條路而已。
這次守門的是公主府的婆子,她們和周滿熟啊,看到倆人便咧開嘴笑,屈膝行禮道:“周大人和白大人來了,二位稍后,奴婢這就進去通稟。”
白善和周滿便笑著頷首,站在門外等著,順便打量一下刺史府的后院。
比他們縣衙后院可大太多了,好像他們帶來了不少人呢,不知道他們縣衙后院能不能住得下…
正思索著,倆人聽到蹬蹬的腳步聲,扭頭過去看,就見白二郎拎著袍子就跑來,蹦出院門后就看著倆人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我們會在此見面吧?哈哈哈…”
白善和周滿也忍不住笑瞇了眼,一個上去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個則上去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也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白二郎嘶的一聲,往后一縮,左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肩膀,有些不滿,“你們故意的吧?”
“沒有,”白善否認,高興的道:“是真的激動,你們是怎么來的?陛下竟然同意讓你和公主一同出來?”
白二郎便驕傲的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和公主求了好久的,主要是公主沒出過遠門,這次正好太子出行,來的又是有你們在的青州,不然別的地方陛下也不讓我們出來了。”
白善就問:“你們來的人多嗎?”
“多得不得了,不過除了我和明達是來找你們玩兒的,也就殷或是閑人,其他人皆要跟著太子,后面還要去別處呢,你不用擔憂花銷的事。”
白善:“…殷或也來了?”
“來了呀,跟唐學兄他們住在另一個院子里呢。”
周滿:“唐學兄也來了?”
“是啊,”白二郎理所當然的道:“太子要巡視,身邊總要有個擅長斷案的人,陛下就欽點了唐學兄,除了唐學兄,御史臺那邊還出了兩個御史呢,你們可要小心點兒,這兩位御史很是鐵面無私,要是被他們發現有貪污受賄或是怠政嚴苛等行為…”
白善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這話兒你可以過后找個隱秘之處悄悄與我們說,大庭廣眾之下說這個做什么?”
但此時壓低聲音也玩了。
隔壁正院的太子本來也才醒來沒多久的,正半閉著眼睛抬手讓人服侍穿衣服,白二郎一連串的“哈哈哈”讓他一個激靈醒過神來,差點兒沒站穩。
太子睜開眼,斜著眼睛掃了一眼隔壁院子的方向,收回手去接過內侍奉上來的濕帕子,才要擦臉又聽到兩聲熟悉的“哈哈哈”大笑,他就頓了一下,看向外面,“白善和周滿來了?”
吳公公也豎起耳朵聽了一下,彎腰細聲回答:“好像是的,奴才出去看看?”
太子亂抹了一下臉,丟下帕子后道:“去看看,讓他們過來回話。”
吳公公知道太子是不習慣青州的氣候和這邊居住的習慣,笑著應了一聲后退出去。
一出院子他就問守門的侍衛,“看見白大人和周大人了嗎?”
侍衛:“看見了,在公主和駙馬處。”
吳公公好奇的問:“他們才來過?”
侍衛:“…就到了路口,往門口看了一眼后就離開了。”
吳公公便去找他們。
明達也梳妝好了,出來和周滿相見,倆人手拉著手悄悄說話,“我和父皇母后說了,京中炎熱,所以出來度暑后再回去。”
周滿咋舌,“青州比京城還熱呢。”
這是明達沒想到的,“不是說青州近海,海邊涼快嗎?”
周滿想了想后道:“風倒是挺大的。”就是太陽也沒少曬,汗也沒少流就是了。
明達想了想,也不糾結,揮手道:“不管了,能出門就好,你不說,我不說,父皇也不知道這邊比較熱啊。”
周滿一想也是,問她,“你要跟著太子去巡視,還是留在青州?”
明達道:“我倒是想跟著太子哥哥四處走一走,但他嫌棄我們得很,這一路上就不斷的嫌棄我們走得慢了,反正到了青州他就不怎么管我們了,我打算和二郎留在青州,若是可以,到附近幾個州縣走一走,見見世面也好。”
周滿:“聽說萊州有個渡口,那里有船可出海,不僅可以南下江南,去到嶺南,還能渡過大海去新羅和百濟呢。”
明達聽著神往不已,不過她也知道自己肯定不能渡海,周滿也知道不行,于是提建議道:“去渡口見識見識渡海的船只也不錯呀。”
明達狠狠的點頭,心中雀躍不已。
“可惜長豫姐姐大著肚子不愿出門。”
周滿:“長豫公主就是不大著肚子也不會愿意出遠門的,我們到時候去海邊看看有什么土產,到時候給她帶一些回去。”
明達頷首,眼睛亮晶晶的,倆人對視,皆看到了各自眼中的興奮。
明達問她:“青州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
周滿正要回答,吳公公找了過來,哎喲一聲,“白大人,周大人,您二位怎么在這邊兒,太子殿下等著要見你們呢。”
白二郎和明達干脆就陪著倆人一起過去見太子。
太子卻很嫌棄白二郎和明達,直接和倆人道:“不知今日刺史府準備了什么早食,合不合你們的口味,你們去看看。”
明達一聽就是太子有機密事和倆人說,干脆就拉著白二郎出門。
屋中的下人也陸續退了下去,只留下了吳公公一人奉茶。
太子問白善,“如今新鹽場那邊曬出了多少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