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刺史忍不住扭頭去看親衛,很想搖一搖肩膀,他們到底是怎么搜查的?
滿寶從床底下鉆出來,段刺史下意識的去看她的手,見她兩手空空便松了一口氣,結果她起身就開始把床往外拉。
大吉上前幫忙。
等把床移出來,滿寶就爬上床跳到最里面去,在地上跺了跺腳后隨手拿起地上散落的一塊木板就刮開地面,然后露出了下面的一層木板。
她將木板撬開,然后伸手從里面慢慢的抱出一個壇子來。
這種壇子太眼熟了,酒壇子,腌菜壇子都是它,大肚能容嘛。
滿寶打開壇子,伸手就摸出一個銀錠,段刺史只一眼就看出來是十兩的官印。
她繼續往外掏東西,有金子,很小,五兩左右的樣子,但有好幾個,最后她抓出了十幾顆寶石和一把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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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刺史已經不想說話了。
白善驚嘆道:“這屋里住的一定是個小頭目。”
段刺史無力道:“這是馬賊里三當家的住處,再往前去是二當家的,最中間那棟大的是匪首的。”
滿寶立即把東西往壇子里裝,“走,我們去看看。”
白善左右轉頭,“二郎呢?”
白二郎在盥洗室里發出一道驚叫聲,大家立即跑過去。
就見他正騎在一個白家護衛的脖子上,雙手扒拉著房梁,看到他們進來立刻道:“這兒,這兒,有個小箱子。”
可惜他手短拿不到。
最后還是大吉上去幫他把小箱子給取下來。
并不是很大的箱子,但是他將房梁塞柱子往上一段挖空,這個箱子便塞在里面,箱子應該是用差不多的樹做的,所以顏色相近,要是不把眼珠子湊近,大吉都看不出來這里面有個箱子。
更別說搜查的人只從下往上看,拿東西掃一掃房梁而已,更難以發現了。
白二郎興致勃勃的打開箱子,發現里面竟然是衣服,還破破爛爛的樣子,他不由一呆。
滿寶卻隱約聞到了點兒別的味道,于是伸手一按,硬邦邦的。
白二郎也反應過來,立刻把塞得很緊的衣服往外拿,眾人這才看到衣服里還包著一個盒子。
他把盒子拿出來,吸了吸鼻子道:“有味道。”
他一打開,頓時失望ꓹ“是香料啊ꓹ這是什么香?”
段刺史卻忍不住道:“這是蘇合香啊ꓹ只產于蘇合一帶的香料,你知道蘇合香多貴嗎?一個指甲蓋那么點兒就是一兩金子啊。”
三人一聽,驚呆了,看著盒子里金黃色的香塊問,“這得多少指甲蓋?”
別管是多少指甲蓋ꓹ段刺史一把握住白二郎的手ꓹ順手將盒子蓋上ꓹ很誠摯的和白善道:“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白公子和周大人的尋寶能力,我這就讓人記下,回頭就把三成的賬記下…”
白善伸手按住盒子ꓹ笑瞇瞇的道:“段刺史客氣了,這些算什么,只不過是個別賊寇藏的私房錢而已,大頭還是土匪們共同藏匿的寶藏ꓹ那才是最要緊的。”
段刺史一聽ꓹ忍痛收回手ꓹ擠出笑容道:“也是,這些東西都是白公子和周大人找到的,算是你們各自的,都收好,收好哈。”
滿寶就給白二郎使了一個眼色。
白二郎見她的眼睛跟抽筋似的,特意呆了一下,等她越眨越厲害,這才從盒子里選了一塊不太大的香給段刺史見者有份。
段刺史將荷包里的錢和見者有份的寶石都倒出來塞進袖袋里,這才小心的用荷包把香料裝了。
雖然只有一塊,但應該也能賣個幾十兩的黃金,這么一算,幾天的藥錢就出來了。
段刺史盤算著,扭頭便沖三人露出親切的笑容,一掃早上的萎靡,非常熱情的道:“走走,我們再去隔壁房間找一找,你們不知道,這馬賊的二當家非常的狡猾,心思深沉,那匪首特別的倚重他,說不定他屋里的東西更多。”
爾格嘛,他們見過的,的確很奸猾,于是他們跑過去找。
但翻了一通,發現各個房間都特別干凈,啥也沒有,有的也都被士兵們搜走了。
找到最后,滿寶總算忍不住問科科,“這棟房子里,除了院子里一早你找到的東西外就沒別的東西了?”
今天滿寶各個屋子亂竄著找東西時特意叮囑了科科不要特意告訴她,讓她自己找,這會兒聽見她問,它便很自豪的道:“不錯,這屋子里沒有藏匿的東西,而且上一個屋子你們其實也沒找干凈,柴房里還有幾個銀錠子呢。”
滿寶不太在意隔壁柴房里的銀錠子,她大可以回頭取,或者后面士兵們再搜查時應該也會找到,她驚奇的是,爾格竟然沒有私藏的財物。
難道院子里的那處是他的私藏點兒,而不是眾馬賊的?
可是能讓科科特意標明出來是寶藏的東西應該很多,很貴重吧?
滿寶邊想邊走向院子,她根據科科的指使走到一棵大樹底下,然后低頭看著腳底下被挖得坑坑洼洼的地,問道:“在這下面?是他們挖得不夠深嗎?”
科科道:“不是,不在地下…”
不在地下?滿寶眼睛一亮,不等科科說完便叫道:“我知道了,在樹里面!”
白善和白二郎一出門就聽到這話,驚訝起來,立即跑過來,“真的假的?”
段刺史都忍不住快步上前,然后大家一起看向眼前的這棵大樹。這是一棵榕樹,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樹干特別的大,葉子還很繁茂,大家認真一看才發現光這一棵樹就快要占去一半的院子了。
段刺史摸著下巴道:“看這房子比別得房子往前了許多,這樣一看,他是特意把這棵榕樹給括在了墻內。”
本來嘛,這么大一棵樹留在路上,讓大家平時乘涼嘮嗑多好?他怎么特特的用圍墻把它包括在里面了?
段刺史忍不住驚嘆,“周大人厲害啊,慧眼識寶藏,管他多奸詐的人在您面前都無所遁形。”
滿寶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功勞,因此羞澀的低頭謙虛道:“哪里,哪里,其實一般一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