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最眼神驟然變得冰冷無比,寒聲道:“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
言罷,他手掌略微使勁。
被握住的邪念發出一陣悲慘的嘶吼,化為飛灰。
“哼——”
葉最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輕蔑的笑了笑。
繼而,他看著面前陷入呆滯狀態的圣姑。
“你…清醒過來了?”
圣姑玉肩聳動,驚駭道:“她究竟是什么?真的是師尊嗎?”
“大概不是吧!只是某一個窺探你記憶的混球。”
葉最面色冰冷,毫不客氣的說著。
隨后,他話鋒一轉,淡然說道:“把水靈珠拿出來吧!我有方法保證青兒、紫萱都不會受到傷害。”
“真的?”
“嗯!”
聞言,圣姑心情大好,臉色轉晴,像是忘卻了之前被欺騙的舊事。
她墊著腳尖,雙腿生風,走入一間秘室。女媧傳人青兒就是被母親動用水靈珠,親手封印在此地。
剛剛進入密室,圣姑就將門關了起來。在黑暗當中,她靜靜待了片刻,旋即動用法術照亮了整間密室。
“青兒——”
圣姑低聲呼喊著水靈珠封印下女孩的名字,擦了擦眼眶,用力將她抱起。
“這就是…水靈珠?可是,這個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景天看了看漂浮在半空當中的水靈珠,又看了眼熟睡的女嬰,心中十分好奇。
葉最并沒有開口解釋什么,單純調整自己的呼吸。
就在他感受到物我兩忘的剎那,手臂好似受到潛意識驅動,一把握住水靈珠。
“滋、滋、滋——”
湛藍色的寶珠被抓住的瞬息,竟好似被激怒的孩子,綻放出萬千霞光。
葉最的手掌僅僅只抓住水靈珠半秒鐘,立即就被彈開。
“葉道長,你做什么?”
唐雪見看得云里霧里,滿頭霧水。
其實,何止是她,景天、徐長卿、龍葵、茂山、圣姑,里頭就沒有一個人清楚明白。
發生這種情況,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在這個世界,從未出現過九字真言。
葉最目光淡漠,冷冷的看向前方。半晌,他牙間緩緩吐出一個字,“斗——”
在他的手掌當中,驀然亮起一道蔚藍色的光芒。不多時,光柱消失,化成一顆圓滾滾的神珠。
“這…”
徐長卿張大了嘴巴,只說出來一個字。
圣姑也非常激動,眉宇間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哇!葉道長,你好厲害——”
景天眸中被金錢的符號占滿,用力拉扯著葉最的衣袖。
“請您收下我這個徒弟!往后有我一口吃的,決不少你老人家一粒米。只盼著您能夠將剛剛那一招傳授給我…”
葉最搖了搖頭,杏目睜大,再度抓向水靈珠。
此時,神珠沒有發起反擊,被葉最順順利利取了下來。與此同時,他再將由斗字真言衍化出來的水靈珠放上去。
雖然不及原物那般威力巨大,可是單單用來封印青兒還是綽綽有余。
見狀,圣姑咬了咬紅唇,面色黯淡,忍不住輕聲嘆了一口氣。
轉過身子的瞬間,她伸手抱起青兒,再次進入密室。
“哈!如此一來,五靈珠都找到了!我們也終于可以輕松一段時間,只需要會蜀山復命就行啦!”
景天伸了伸懶腰,無比愜意的說道。
雪見贊同的點了點頭,道:“是呢!一直在趕路,確實要找一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陣!”
在他們看來,自己的任務告一段落。隨后的工作,讓蜀山五老來完成就行。
可惜,事情卻并不如他們所想象的那般輕松。
作為神族族長,六道共主,伏羲擁有昊天塔,得上蒼認可,享永世至高權利。
真的來說,他比魔尊重樓還要強大。
葉最著實有些想不通,為什么伏羲會甘愿受到區區一個邪劍仙的擺布。
葉最摸了摸鼻子,不無惡意的想道。
回到蜀山已經數日,鎖妖塔的封印也在蜀山派的努力之下漸漸加固。
忽然,一日深夜,葉最的房門被人重重的拍響。
“你是?”
葉最睡意散了大半,黑色的眸子當中寒光乍現。
“清微!”
熟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進入葉最耳中。
“請進——”
葉最整理衣襟,揮了揮衣袖,朗聲說道。
話音剛落,房門應聲而開。
當代的蜀山掌門步履輕盈,泠然走來。
“葉道友,貧道夤夜前來,主要還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么?”
“前不久,我做了一個夢。”
清微臉色凝重,布滿烏云。
葉最不由得一愣,畢竟面前這位蜀山掌門養氣功夫強到一種可怕的境界。
他著實想不到,到底是什么樣的夢境,居然能夠讓清微都勃然變色。
“夢境當中,恍惚之間,我看見自己變成一個殘酷暴虐的殺人機器,用萬萬平民的鮮血來取悅一個人。”
“邪劍仙?”
“不錯!然而非但如此,臺上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的四位長老。我們…在做同樣的事情!”
說到這里,清微喘了一口氣。
這時,葉最愕然發覺,短短的一小會,不知什么時候,蜀山掌門人的額頭布滿細汗。
清微擺了擺手,莞爾一笑。
“被葉道友,你看出來啦!實際上,我已經整整數夜沒有安眠。因為…一旦閉上眼睛,那些殺戮的記憶就會傳到腦袋里面。”
“更加可怕的是…我漸漸的控制不了自己,時刻想著去…殺…一個人…”
說著,清微抬起頭,深邃的眼睛赤紅無比。
他干枯的手掌化作一道泥黃色的閃電,驟然撲向葉最的胸膛。
只在動手的一剎那,殺機四溢。
葉最吃了一驚,躲閃不及,被清微的手臂貫胸而過。
“殺…殺死…殺死我…”
清微看著葉最的眼睛,嘴唇直哆嗦。
他怎么樣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不知道何時被人給控制住了。
清微身子一震,想到了某種可怕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