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愿力”也好,“功德”也好,這些都還只是猜想,等待以后驗證。
李昭現在關心的是,那個正在和小丫頭說話的老人家,不會是風清揚吧?
你別說,看他一副道骨仙風,挺立如劍的樣子,還真有可能是風清揚。
不過風太師叔,你是不是來的晚了點?這時候來,令狐沖都下山了,獨孤九劍你還傳的出去嗎?
風清揚倒不會像李昭一樣,聯想豐富,他只是在外面待的時間長了,想著回華山看看。
不管當年的恩怨如何,他到底是華山派的人,年齡一大,就想著落葉歸根,回到華山了此殘生。
原本他并沒有打算與現在的華山派有什么交集,只是機緣巧合之下,看到了小丫頭小小的年紀,就有了一身極好的功夫,還是華山的路數。
偏偏用的卻是弓箭,箭法的還挺好的,百發百中,這讓一輩子練劍的他有些不自在了,于是才故意顯露行藏,想要問問怎么回事,難道現在的華山派出什么變故了?
這幾天,小丫頭在讓空空練棍法扮大圣不成后,很快失去了對這假猴子的興趣,開始漫山亂跑,專門射一些個頭特大的動物,拿回去給大家燉了。
空空這家伙,自從越長越大以后,吃的也越來越多,陸大有都沒法兒養它了,大多數時候,只能讓他自己去山上找吃的。
不過它也聰明,發現只要跟在小丫頭后面,幫著打打下手,過后就能帶著獵物順理成章的,和大家一起吃頓好的。
于是小小年紀的它,就懂得了勞動最光榮的道理,專門跟在小丫頭身后,幫她運那些打到的獵物。
今天小丫頭原本打到幾只五六斤重的山雞,正高興的到小溪邊上的水潭,準備拍水震魚,順便練練功,就看到了正在那邊舞劍的風清揚。
小丫頭輕身跳上高處的大石頭,看著風清揚舞動手中長劍,帶起陣陣清風,如絲如霧般,無孔不入,卻又只在周身三尺盤旋,劍氣毫不外漏。
就算是小丫頭,也看得出來風清揚的劍法很高很高,她悄悄在心里比了一下,大概有三個二師兄那么高吧!
等風清揚舞完一套劍法,見小丫頭大大方方的看著,沒有絲毫忸怩之色,不禁心中奇怪,這小姑娘,看人家練功不該回避一下的嗎?
小丫頭可不管他想什么,平常誰練劍,除非是不能打擾的那種,不然都不會刻意回避她,而且用劍的見的多了,就算這個老爺爺看起來很厲害,對小丫頭來說,還沒他的白胡子值得讓人尊敬呢。
“老爺爺,你怎么在這里練劍啊?你也是我們華山的人嗎?我怎么沒見過你呢?”
風清揚丟掉手中的樹枝,眼睛微微瞇了一下,看小丫頭清澈的眼神中,透露出好奇之色,清冷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怎么,只有華山派的人能在這里練劍嗎?”
風清揚突然想逗逗這小姑娘,大概人老了,都喜歡小孩子吧!
小丫頭輕輕歪了歪頭,用手指點了著小臉頰,想了想,脆聲脆氣的說道:“不是啊!那邊鎮岳宮的道士也練的。”
說著指了指遠處,又回過頭來,一臉認真的說道:“不過他們一般不來這邊,就在自己家里練。”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老爺爺你用的劍法,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有點像…我們華山劍法。”
風清揚眼中精光一閃,他剛剛所使的,確實是脫胎于華山劍法,但沒有任何一招與原來的華山劍法有相似之處,而這小姑娘居然能看出來,顯然并不簡單。
再看這小姑娘,看起來八九歲的年紀,身處三米高的大石頂端,卻如在平地,從容的與自己交談,身邊的這只巨猴也頗通人性,抓耳撓腮的但卻沒有亂出聲。
風清揚原本還想悄悄回華山派,拜祭一下祖師們的,順便到處走走看看,懷念一下過去的時光。
只是每次一靠近華山派,他都感覺一旦貿然進去的話,恐怕就出不來了。
反復幾次之后,他確定了這不是錯覺,華山派必有高人坐鎮,雖然不知道是誰,但看來往弟子無礙,顯然并未對華山不利。
不想與其發生沖突,也不想在氣宗弟子們面前露出行藏,由于并沒有靠近華山派,所以他也不知道小丫頭的身份,只以為是個天資聰穎的小姑娘而已。
如今聽到小丫頭的話,感覺她小小年紀就有這份眼力,殊為難得,因此忍不住問起她的師承來。
“師父啊…”小丫頭仔細想了想,發覺自己好像沒有師父什么的,武功是大師兄和陸小胖教的,其他的是娘教的,算起來,好像都是師父,又好像不是。
糾結了一下,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師父。
“那你的武功,是誰教的?”
小丫頭掰著手指數了數,“大師兄,陸小胖,娘,還有誰呢…?”
正在回想是誰教會自己射箭的時候,空空在一旁“吱吱”了兩聲,小丫頭回過神來,看空空一通比劃,明白了什么。
“對了!快要吃午飯了,老爺爺再見!”說完她沖風清揚揮了揮手,飛身入林,三兩下就不見了蹤影,空空緊隨其后離開了。
“好輕功,難道這就是派里的人教她的?不過…陸小胖這名字…還有她娘,到底是誰呢?”
風清揚下意識的忽略了大師兄三個字,想著這小姑娘的身法,也不知是那門那派的,著實厲害。
“誰?!”
他突然厲喝一聲,那中被窺視的感覺,剛剛又是一閃而逝,難道有人暗中觀察我?風清揚有些疑神疑鬼的想到。
等小丫頭一溜煙地跑回家,然后被寧中則抓住,乖乖洗臉洗手吃飯的時候,李昭也收回了神念。
在這華山之上,只要他想,沒有他看不到的事,不過他平常不怎么用這種能力罷了。
他又不是某些愛偷窺的猥瑣老頭,弄個水晶球在那里,專門偷看女浴場。
他可是個正經人,從不干這種猥瑣的事,除非…發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