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神手里攥著這么一張對活人沒什么用的符咒,心里也是有些發虛。
她還是做不到李正那樣的殺伐果斷,哪怕眼前的男人明擺著對她有些不太友善的想法,張小神心里還是想著能不能先溝通一下。
至于究竟能不能真的省去麻煩,她心里沒底。
不過,還不等她想好怎么開口,一旁就又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光天化日之下為難這么一個小姑娘?也不怕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一名男子從一旁的樹林中走了出來,他身著白色里衣,絳紫色外袍,腰帶中間更是鑲著一顆晶瑩的紅色玉石。
一看就價值不菲。
那片樹林很是有些茂盛,還有些低矮灌木,但這人身上卻并沒有沾染上什么枯枝敗葉,依舊光潔如新。
豐神如玉,目若朗星,用來形容此人真是再恰當不過,整齊的發髻被一只凝脂一般的白玉冠高高束起,他懷中抱著一柄做工精巧,雕琢華麗的寶劍,如同它的主人一般,顯然不是凡物。
“你是什么人?爺警告你,不要多管閑事!”那圖謀不軌的男子嘴上說著狠話。
張小神敏銳的發現,他的身軀已經轉而面向了那個走出來橫插一腳的男子,一只腳向后退了一步,身軀也微微下沉,顯然已經做好了猛然發力的準備。
“哼,就憑你們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是莫要在本少爺面前獻丑了。”那俊俏公子說道。
“小兔崽子…”男子顯然有些惱怒,驟然間,幾步邁出,雙手成爪,向著那公子的咽喉抓去,這一手,哪怕張小神并不懂這個世界的武學,光是也能看的出來,定然是威力不俗的一擊。
那公子哥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人之前的小動作,不等張小神出言提醒,長劍就已出鞘。
這一劍很快,張小神沒有看清他是怎么拔劍的,只聽得一聲風吟,眼前寒光一閃,地上就多了一只斷臂,那公子哥的劍上,也沾染了些許血跡。
“嘶!”那男子也是硬氣,沒有喊叫,順手甩出噴涌的血液,阻攔了一下那公子哥的腳步。
然后,他硬生生的轉過了身,再一晃眼,竟然已經跑出去了十多米。
“絕劍蕭公子,這一臂,便當做在下的買命錢了!”
遠遠的,那男子有些憤憤的說道,但終究是不敢回頭,拖著依舊流血不止的手臂,朝著樹林里遁去,幾個閃身,已經是消失不見。
只留那橫亙在路中間的,還在往斷口處流著血的斷臂,昭示著這一切并不是張小神的幻覺。
說實話,她還沒搞懂,這兩個人怎么就打起來了,又怎么就突然有個人被砍了只手,又這么干脆的跑了。
不過,‘絕劍蕭公子’,這倒是一個帥得沒邊的綽號。
張小神又看了兩眼那‘蕭公子’,對這個綽號倒也沒覺得有什么槽點,依照他之前說的話…應該是一個路見不平的大俠?
那人持劍的手輕輕一抖,便甩去了劍上的血跡,又是挽了個劍花,收劍入鞘。
一套動作可謂是行云流水,賞心悅目,顯然那手中的劍對他而言,已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東西了。
做完了這些,他朝著張小神問道:“小姑娘,你怎的孤身一人走在此地,可是與長輩走失了?”
“啊?沒有,我這是要回家。”張小神含含糊糊的答道。
“回家?”那‘蕭公子’有些詫異的樣子,又對她說道:“不知小妹妹你家在何處?”
這個問題算是難到了張小神。
她也不知道這道觀到底在哪兒啊,能走到現在還沒迷路,她都覺得是李正保佑了。
想到李正,她又是有些失神。
那蕭公子也沒有多言,只是等她自己回過神來。
張小神整理了一下語言,對他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叫什么,不過,我記得出來時走的路。”
這蕭公子用劍柄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似乎在思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