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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四章 新年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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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影視,新年工作會議。

  中高層坐了滿屋子,許非照例什么也沒帶,除了腦子和隨身的保溫杯。

  京城棗貴了我跟你講!

  “四小花旦反響怎么樣?”

  “議論特別多,主要各家影迷在吵,像蔣琴琴、王燕、李曉冉的影迷都不服,但也沒什么硬貨。這幾個無論商業性還是榮譽,都比不上。”

  “其他演員有想法么?”

  “我們明里暗里都溝通過,其實明白自己差點,嘴上也說不出來。”

  林樂怡舉手:“琴琴好像被刺激到了。”

  “怎么著?”

  “她不想演穆念慈了,說不能浪費青春,要走演技派。”

  “哈!”

  許非樂了,道:“不演就不演吧,想提高是好事,以后多給她接有挑戰性的角色。”

  琴琴有演技的,只是經常被忽視,《喬家大院》就同時拿了飛天和金鷹視后,還認識了陳·司馬臉·建斌。

  “四小花旦現在看不出什么,幾年后就曉得了。她們就是一線標桿,但資源也不用刻意傾斜,拍戲仍然以合適為主。

  我說下以后的路線…”

  不管是不是自己部門負責,齊刷刷拿筆準備記錄。

  “周遜的電視劇足夠了,到此為止,以后主打電影,商業、藝術結合。既能扛票房,又能拿獎。”

  刷刷刷!

  林樂怡揮毫寫就:“小寶貝兒。”

  “章子儀不要接電視劇,永遠不要接。電影路線跟周遜類似,商業、藝術結合,但要偏藝術一點。要把她打造成年青一代的逼格標桿,提起來高大上那種,另外海外影片要多留意。”

  林樂怡又寫:“工具人。”

  “小桃紅走親民路子,多拍貼近老百姓生活的作品。她實力用不著擔心,也要往拿獎專業戶上發展。

  不適合的角色一定不要接!”

  比如什么峨嵋天才女弟子被個吹胡子瞪眼的老流氓強行舌吻的故事。

  林樂怡:“許總的白月光。”

  “小曹影就照現在的路線,但作品質量要全面提升,告別庸俗的爛戲。另外她打戲很受好評,可以考慮發展。

  我對她的期望,是要做到扛票房的程度。”

  林樂怡:“家中有女初長成。”

  隨后,電視劇部門的匯報今年安排。

  許非幾乎不怎么管了,大體上聽一下,大劇抓一下,放權極大。而他聽著聽著,忽然捕捉到一個名字。

  “《金粉世家》?”

  “對,游健鳴跟央視合作的。”

  游健鳴與鄧建國等人一樣,90年代后期崛起的民營影視人,投拍過《小李飛刀》《中華英豪》。

  “這戲我們沒投資?”

  “沒有,一是覺得膚淺太爛,二是我們選擇跟浙省臺合作射雕,央視有點小情緒。不過平臺在這放著,肯定能火一把,而且請了陳昆當主演,我又把楊樰和鄧朝塞進去了。”

  “楊樰演誰?”

  “金家三少奶奶。”

  許老師想了想,《滅門之三少奶奶的逆襲》!

  “幾月開機?”

  “說是夏天。”

  那人奇怪許總如此關注,也不敢多問。

  電視劇嘮嘮叨叨,無非就是今年拍什么,演員演什么。西瓜工作室已經非常成熟,一是流水線生產能保證質量的作品,這是基數。

  二是突破創新或傾斜資源,打造年度大戲,這是份量。

  ;等這邊說完,電影瞬間冷清。

  只馮褲子開口:“我有個本子叫《溫故1942》,劉震云的原著,頭兩年我們就在搞這個,前不久送去審查了。”

  “然后?”

  “還沒結果,估計是過不了,但沒關系我繼續改,改到他們給我過為止。而且我做了兩手準備,還有個點子叫《老吳太太》。”

  記憶出現空白。

  許非問:“大概什么故事?”

  “是篇散文,講中國的一個70多歲老太太,和一個中年男子在美國發生的故事。”

  “難道是愛情?”一人驚呼。

  “庸俗!”

  馮褲子先用藝術家的姿態痛斥,又以藝術家的語調道:“說這男的去紐約出差,在音像店認識一個租片的東北老太太。

  倆老鄉一聊,老太太的丈夫是果黨軍官,當年潰敗后跑到美國。現在老頭死了,兒子死了,自己住,給人干點零活…

  于是就產生了一段很奇妙的友情。后來男的回國,等再去紐約時特意帶了東北大酸菜,結果聯系不上,估摸是死了。”

  “哎喲,你這不是賀歲片啊?”

  “故事倒挺好。”

  “聽著傷感。”

  馮褲子沒言語,看向許總。

  許非把記憶理了理,順了。

  歷史上,馮褲子在2002年沒有任何作品,03年才開拍《手機》,因為項目全黃了。

  最初是鼓搗《天下無賊》,沒過審;又鼓搗《溫故1942》,也沒過審;又鼓搗《老吳太太》,應該也沒弄出來。

  眨眼大半年浪費了,直到劉震云給他《手機》的小說。

  而今年有《英雄》上映,一切票房都是渣渣…

  許非思索片刻,算了,還是按軌跡走吧——雖然明年有《功夫》。

  “你哪個劇本過了,給我拿哪個吧。”

  “成。”馮褲子點頭。

  這些事情討論完,還剩最后一項。

  自許總成為領袖,每年都有來打秋風的。當然,有些是打秋風,有些是實在沒辦法來求助的。

  “路學長導演想請您投資,片名叫《卡拉是條狗》,講京城辦狗證政策的,一個小人物找狗巴拉巴拉…”

  內容大概講了講,在場人都認可:“本子好!”

  “有內涵。”

  “現實主義題材,還能過審,不容易啊。”

  “可以投拍,演員他有人選么?”

  “沒有。”

  “讓葛尤去吧。”

  眾人震驚,許總很支持這片子啊!

  “還有一個,李楊導演,片名叫《盲井》。講黑煤窯、黑團伙的故事,98年那三大案還記著么?”

  “我記著,干死一百多人!”

  1998年,三起特大礦洞詐騙殺人案,三個團伙,一共干死176人。后來寫成一本小說叫《神木》。

  “這能過審?”

  “禁片啊!”

  大家議論,別看許總拍商業片,但他一向提倡“藝術、商業兩條腿走路”,能上映的支持,不能上映但像《盲井》這種,也會支持。

  《盲井》什么意義呢?電影本身的存在,就是意義。

  “你聯系陽光,讓他們幫幫忙,以港方名義投資。反正是禁片,從香港送出去參展也方便點。”

  “明白!”

  “好,散會!”

  (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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