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門?”
望著血肉之墻出現,在場的職業者都是神情激動。
他們之中,自私的人占據大多數。
尼亞市數十萬市民的生死安危,在他們看來,完全沒有自己的生命重要。
“只要從那里離開…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么?”
康妮不自覺地后退一步。
那面血肉之墻,給她帶來十分危險的感覺。
“在女神的注視之下,我等無所畏懼…”
此時,穆爾已經完成了祈禱,他大步上前,用戴著手套的那只手,嘗試接觸血肉之墻。
一蓬圣潔的光澤,在手套之上流轉。
咔嚓!
咔嚓!
在令人牙酸的聲音中,圣光不斷蔓延,直至遍布整面血肉之墻。
血肉不斷退去,現出緋紅色的花紋。
好像這面墻壁,真的變成了一扇門戶。
‘真的…解決了?’
‘逃生通道…如此輕易地出現么?’
蘇魯后退一步,臉上滿是警惕之意。
“希維…希維納多…”
最終,那個十字形固定的男人開口,念誦著某尊存在的名諱。
一道縫隙浮現,從他的額頭裂開,均勻地將他的身體割成兩半。
血色門扉向后打開,現出一片黑暗的空間。
出現在門后面的,是…
“不好!”
蘇魯的靈感仿佛觸電一般縮回,這是感受到了無比可怖的風險!
他想也不想,飛快后退。
畢竟,晉升三階的奇術師之后,即使惡魔古宅,也不能給他這樣的感覺。
“在門后面…隱藏著難以名狀的恐怖!”
“不能看!一看就會死!”
他飛速后退。
與此同時,穆爾的祈禱聲,繼續浮現在他耳邊:“…塵歸塵、土歸土…那逝去的…終將湮沒于歷史…”
“以女神的名義…”
“你…無法出來!”
“該死的…”
蘇魯飛快后撤,面沉如水的他,已經明白了一切。
“一位傳說級別的職業者,偷偷尾隨在我們后面,就為了關鍵時刻打開大門,放我們逃生?騙鬼呢?!”
“就算要救,外面幾十萬的市民,遠遠比我們這些職業者重要!”
“穆爾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為了救援,而是為了…查探與封印?”
“查探那個隕落古神…希維納多的情況…并且…封死祂一切重來的可能?讓一切淹沒在神秘的靈界中?”
“為此,哪怕犧牲一個城市,也是可以承受的代價?”
“而我們這些職業者,算是無辜卷入的可憐蟲?還是…‘封印’所需要的代價?似乎不太像…”
他現在只明白一點,必須離開那里,越遠越好。
那扇血肉門戶,絕對不是什么逃生通道,而是…連接向未知的恐怖之門!
“怎么回事?”
尼亞市之外。
鄧斯坦望著尼亞市的方向,豁然站起:“靈界侵蝕的速度…快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是之前進去的穆爾做了什么?”
他早就覺得穆爾有問題。
口口聲聲說‘神的旨意’,需要等待什么的,后來卻又主動靈魂出竅,深入尼亞市。
“這群神棍…到底在圖謀什么?難道是為了…封鎖危險?”
鄧斯坦畢竟是奧術師道路的傳說職業者,思維飛快運轉,很快就猜測到了一些情況。
哪怕是隕落在歷史上的古神,也存在著不可思議的能力。
甚至,可能僅僅是因為現實世界中有人誦念著祂的名,就有可能以此為支點,啟動復活與回歸!
相比于救援來說,為了防止這個古神復活重生,任憑事態發展,將一切封存于靈界深處,才是最有效的收容與封印手段!
哪怕…代價是一個城市的淪陷,與數十萬的生命!
“嘿嘿…教會!”
鄧斯坦神情冷冽。
上一次奧術之靈的事情,光明女神雖然不是幕后黑手,但與聯邦一樣,都在坐視綠樹堡獨自對抗強敵。
一些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這是在防備…或者說畏懼有人重新登臨神之道路么?沒有用的…伴隨著超凡浪潮的復興,終究會有新神崛起,這是命運的安排…”
蘇魯的反應不可謂不快,跟他一樣選擇的只有寥寥幾人。
就在他們轉身跑出岔道之時,沖撞赫然發生!
代表著女神的圣光,在通道中炸開,輝煌而燦爛。
然而,下一剎那,它就仿佛螢火蟲一般,一閃一閃,陷入了極為黯淡的狀態。
通道內,無數的手臂,從血肉之門后面探出,抓住了穆爾的靈體,將他拉向門內。
傳說級的實力,以及身上的奇物,竟然根本無法撼動這些手臂分毫!
不僅如此,密密麻麻的手臂,仿佛有了各自的目標,抓向還處于呆滯狀態的冒險者們。
“不!”
“救我!”
如夢方醒的他們,此時才想到求救,但已經來不及了。
一只只手臂,抓著職業者,沒入門扉。
奇異的是,它們仿佛有著自己的智慧,主動選擇放棄了地面上還在沉睡的奧利弗等人。
“不能回頭!”
下水道內,蘇魯正在飛快逃命。
“要死要死…穆爾那個老神棍,害死人了,要封印邪神不先說一聲,是想讓我們送死么?”
“教會的人,連自己人的性命都不顧了,更不用說其他人…”
“他們…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靈巧步伐的能力全開,幾乎化為了一道殘影。
有時候直接跑上墻壁,掠過大量障礙,躲避著后方的危險氣息。
“更加關鍵的是…還失敗了!”
跑出一大段距離之后,蘇魯看到了下水道出口,立即一躍而上,尼亞市內朦朧的景色,在此時的他看來如同天堂,而他舉目四望,愕然發現自己還有同行。
在他上首,康妮懸浮在半空,以一種流暢的姿態飛行。
而弗雷迪腳步不緊不慢,卻能跟在他身后,腳上一雙黑色鹿皮靴散發出神秘的光芒。
“走!”
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繼續撤退。
“剛才…那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但情況很清楚…行動失敗了,連五階職業者都栽了…”
“那種恐怖,遠遠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