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譚雨秋正沉吟時,寧晏笑著說了下去:“有沒有時間出來喝杯茶。”
“你又來京城了?”譚雨秋詫異出聲。
“嗯吶,你來定地方?”寧晏直接決定道。
話說到這份上,譚雨秋也不好說出‘拒絕’二字。
便笑道:“行,我定地方,大概幾點?”
寧晏看了看手表:“八點鐘可以嗎?”
“沒問題,我定好地方給你發微信。”譚雨秋道。
也沒多說,便掛斷了電話。
“怎么說?”顏芷好像也學會了寧晏這句忽然多出來的口頭禪。
寧晏笑了下:“八點去跟譚大佬喝個茶。”
“先去吃飯。”
他一路從東中國海趕到魔都虹橋機場,再搭乘私人航班飛抵京城。
基本上連口氣都沒歇。
再加上單打獨斗將一條年輕的過半體力虎鯊給釣上了游艇,幾乎精疲力盡。
在飛機上只顧著休息了,現在餓得前胸貼后背。
顏芷當然知道這些,在飛機上便提前安排好了。
“就在航站樓用餐,已經準備好了。”顏芷道。
事實上,有吳憂在,根本不需要擔心這些方面的事情。
吳憂用了無數事實證明,有她在,一切無憂。
寧晏嗯了聲:“好。”
在一間不大不小的機場飯店的包廂中,寧晏用完了晚餐。
在京城的廚師團隊是有接到指令,知道寧晏在下午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身體過分疲勞。
晚餐的餐點在準備上便有一定講究。
至少很好的達到了足夠有食慾,卻不過分油膩這一點,以及充分卻不過剩的營養補充。
因為條件有限,飯后服務人員收拾完后,就有人直接上了茶水。
是跟著搭乘私人飛機過來的小六還是小三。
寧晏抿了口茶水,看向顏芷:“車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還是那輛Fenyr。”顏芷回答道。
數分鐘后,寧晏起身道:“走了。”
“好。”
不多時,航站樓響起了與眾不同的引擎轟鳴聲音。
Fenyr嗡嗡的沖刺了出去。
飛快的離開了航站,拐上機場高速。
譚雨秋定的位置在距離機場比較近的朝陽。
已經基本過了下班高峰時間的點,從機場向著市區趕,也不太堵車。
如鉆石切割般的車體,散發著猙獰感,穿梭在車流中,很快消失不見。
緊隨其后的是兩輛奔馳。
顏芷則跟吳憂同坐上勞斯萊斯幻影也向著市區趕去…
八點出頭,寧晏比譚雨秋先一步抵達了預定的一間現代化茶樓。
靠在車身上,寧晏忽然想學著影視作品里面的樣子,點一支煙。
“又是自己開車?”譚雨秋笑著說了句。
“走吧,在里面定了個包間。”
“今天是周三,工作日,還挺忙的呢。”
寧晏笑笑沒說話,跟在譚雨秋的身邊走進了茶樓。
等服務人員送上茶水后,寧晏才不慌不忙的開口道:“剛剛從魔都過來。”
“飛過一千多公里,還是那么熱。”
譚雨秋笑著問:“在魔都待了小半個月?”
“怎么忽然又來京城了?”
“上次在京城的時候,跟這邊的百達翡麗訂了款表,比較好看,等不及運送,就過來取一趟。”寧晏解釋了一句。
雖然這不是重點。
但也可以是借口。
“你呢,最近怎么樣?”
說這話的時候,寧晏抬頭看向了譚雨秋,目光安靜。
這是寧晏第二次問這句話。
譚雨秋放下了茶杯,小聲歎了口氣,迎著寧晏的目光:“你都知道了?”
“算是吧。”
寧晏沒否認。
“我以為你不準備說出來。”
接著絮絮叨叨的道。
“今天挺累的,剛在東海上釣了一條年輕的虎鯊,匆匆忙忙連衣服都沒換好,就來了京城。”
“想著吧,好歹咱現在也是一富三代,別的不說,錢還是有一些的,怎么也得是有點用處的。”
“心疼那一千多公里。”
“也不知道那機長接到忽如其來的命令,會不會覺得有點抓瞎,好好的都快晚上了,還要緊急出差。”
譚雨秋原本很沉重的心緒忽然就放鬆了開來。
“好吧好吧,我的鍋我的鍋,應該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尋求咱寧總的幫助,也不會拖拖拉拉,弄得一身泥。”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譚雨秋也沒有繼續藏著掖著的意思,一五一十的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基本上跟顏芷在飛機上跟寧晏說的差不多。
只不過顏芷能獲知的消息某些方面可能更詳細一點。
事情其實也不復雜。
硬要說的話,無非也就是職場里面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對一些普通的商人來說,大抵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手段什么的…
譚雨秋是一個商務銷售。
從寧晏幾年前認識她開始,就是這個崗位。
無非是在不同的公司,負責產品模組不一樣,總體而言,性質沒什么變化。
事情沒什么好說的。
算是譚雨秋銷售工作中的重大事故。
具體細節,譚雨秋跟顏芷都講得比較簡單。
涉及到一個合同金額高達一點五億人民幣的銷售單子。
類似于這種合同單。
不管是哪個行業,都會存在相應的競爭,最常見的方式就是投標。
譚雨秋所任職的公司也不例外。
因為譚雨秋的能力等因素,這個單子是全權交給了譚雨秋負責,包括銷售方案、合同確認、標書等等。
自然也是需要有公司同事幫忙。
一般而言,幾乎所有與合同相關的資料都可以被公司列為機密。
因為一旦泄露給競爭對手,就會導致被針對性競爭,結果往往是災難性的。
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譚雨秋就職的公司高層已經基本走通了額外的路線。
也就是投標本身便會有一定的傾向性。
就譚雨秋現在還是認為,如果沒有意外,這個單子是十拿九穩的。
然而就是出了意外,由譚雨秋全權負責的投標失敗了。
原因是——方案泄密。
所有的資料都由譚雨秋親自保管,再加上一些人和事在其中起作用,泄密的帽子毫不猶豫的被扣在了譚雨秋的頭上。
事情是上周四發生的。
這些天譚雨秋一直算是深陷泥潭,根本沒法解釋清楚。
公司高層已經開始考慮走司法手段了。
并且罪名是從刑法中找的。
侵犯商業秘密罪。
這個罪名可大可小,遺憾的是,怎么算怎么算,如果罪名成立的話,譚雨秋的量刑會頂格起步。
一點五億,不是小數目。
刑法規定的基本上在數百萬範圍內嗎,這超標太多…
寧晏歎了口氣,道:“還好我讓顏芷安排人留了份心思,要不然你就真打算自己扛下去?”
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