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心里面卻清楚著呢,河東裴氏上一代的兩座大山,裴矩,裴寂分別在貞觀元年和貞觀三年相繼去世,裴家現在在政治上還真沒什么能站得住腳的地方。
往下數的話,他裴律師已經算是比較杰出的一代了,但這也是沾了臨海長公主的光,若自己不是駙馬,能有現在的地位嗎?
河東裴氏其他房或許在未來還有一些期盼,但裴律師對于自己這一房卻表示很不看好。
自己膝下子女單薄,僅有一個裴承先,還那么不靠譜。
所以裴律師很清楚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臨海長公主讓人去敲李元景悶棍的時候,他選擇了沉默,裝作不知。
李元景讓人更加瘋狂的報復回來的時候,他同樣選擇了沉默,裝作不知。
現如今隱約知道錢莊需要資金來運轉,裴承先便想起了這門婚事。
裴家的資產自然不可能讓他輕易的拿走給李元景,就是臨海長公主那一關都過不去,但裴律師也不是常人,不太入目的手段還是有一些的。
“房產田產什么的估計殿下也不太好處理,這次臣便自作主張,將父親生前定下的嫁妝折算為二十萬貫,過些日子便親自給殿下送來。”裴律師悄悄的打量著李元景的表情,發現對方不為所動之后,心中不由得有些遺憾。
裴律師一門心思的要送錢,李元景這邊反倒是有些抓瞎了。
折算二十萬貫的嫁妝,放在豪門大戶中也不算少了,說李元景不心動那完全是騙自己的。
錢莊目前賬目上有將近二百萬貫的資金,但基本上對半的資金都是有問題的,這個時候李元景最需要的就是那些友軍的資金來支持。
大唐的關系網怎么這么亂啊?臨海長公主是自己的姐姐,但等自己娶了裴氏之后她既是自己的姐姐,也是自己的嫂子。
這二十萬貫可真不好拿啊,想想就覺得頭疼!
“直接存入錢莊吧,以…”李元景有些郁悶,特么的狗屁規矩,自己都不知道未婚妻叫啥?更不知道長的高矮胖瘦,這日子沒法過了…
“好,等臣準備好之后便親自去辦,存活期!”裴律師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而且毫不掩飾的說道。
沒做過功課怎敢直接登門?存活期就是告訴李元景,這筆錢你可以放心大膽的用,就連利息都是最少的。
當然,至于自家妹子的名諱,裴律師是不會告訴李元景的,那是會壞了名節的。
“不用,存定期,五年,年利率五個點!”李元景直接搖頭拒絕裴律師的好意。
錢莊又不是自己的,差這點利息不成?
況且這二十萬貫是嫁妝,是屬于裴氏的私產,是受到律法保護的,除非裴氏自己心甘情愿的拿出來,不然這筆錢誰也動不了。
現在情況還不知道怎么樣呢,李元景只知道暫時拒絕不了,但也不想落人口柄,直接給了最高的五個點利率,給長孫無忌和房玄齡也就這個點了。
二十萬貫折算下來一年就是一萬貫的利息,就算最終自己悔婚,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裴律師的用意李元景心中自然跟明鏡似的,對于自己的實力,李元景的定位還是比較清晰的。
一個閑散王爺,但地位卻在不斷的增加,就算最終依舊不去參政,李世民也不會太虧待了自己。
倘若這門婚事能成,對裴律師來說無疑是一道雙保險,當然,臨海公主那邊跟皇室的關系有些僵硬,但這方面裴律師也沒辦法,他插不上嘴。
不管怎么說,裴律師在聽說了李元景想退婚的消息之后,便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躁了起來。
利用了一些小手段,偽造了一份裴寂寫下的遺書,同時又將母親的嫁妝也折算了出來,房產地產什么的目標太大,臨海公主知道了以后也不會放過他,所以便折算成錢,提前將嫁妝給了李元景。
只要李元景收下這筆嫁妝,剩下的事情就好說了。
當然,不得不承認裴律師這一次眼光倒是挺賊的,如果他送來的嫁妝是一些房產和地契的話,李元景十有要拒絕,那些東西對自己來說沒什么太大的用處,他最缺的是現金。
接下來的半個月,裴律師用裴氏的名義在錢莊開了個戶,并且言明這是裴氏的嫁妝,最后連憑證都沒要,直接讓柜員將憑證交給趙王殿下即可,這副表態可謂是無可挑剔。
李元景也沒有做作,直接收下了這份憑證,反正這筆錢自己是不會動的,等到將來再給她就是了。
而馬周也利用這半個月的時間又將自己的論策整理了幾遍,修改了一些小問題,矯正了一些問題的方向,使自己的論策看起來更圓滑,卻又不失尖銳,讓人能一眼看到問題,又不會覺得內容無法接受。
李元景看過這份論策,不得不承認,馬周還真特娘的是個人才,足足羅列了五十多條,寫了近百張紙,不僅羅列出一些自己看到的,又比較具有代表性意義的事情,同時還給出了自己的看法,說白了就是一場自問自答的考試。
“你自己怎么不去遞?”房玄齡將論策看了一遍,不禁嘖嘖稱奇,之前他就關注過馬周,只不過礙于他是李元景身邊的人,沒好意思對他下手,但是看完這份論策才感到后悔,自己應該早點動手的。
不過對于李元景的這一舉動,房玄齡也是深感好奇。
“避嫌!”李元景毫不忌諱的說道。
“他在你身邊待了將近兩年,老夫幫你遞上去就能避嫌了嗎?”馬周呵呵一笑,他才不信這些鬼話呢,馬周的身上已經打上了你趙王的印記,這是抹不掉的。
李元景沒好氣的翻著白眼,瞟了眼房玄齡:“愛去不去,你不遞的話本王就讓他去洛州監督分坊了,以他的能力,在本王這里年入萬貫也只是時間問題。”
“老夫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可塑之才被你拿去賺錢的!”房玄齡微微一笑,這個趙王啊,真是越來越雞賊了,知道自己是肯定會幫他的,所以才表現的這么無所謂。
但是嘛…
“洛州分坊那邊又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