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劉玉獨自坐在房中,桌上擺著一壺冒著熱氣的開水,臉色微紅,顯露出一絲醉意,心中不知在著想些什么,直盯著桌上的茶壺發呆。
靜坐一會后,劉玉深深嘆了口氣,給自己倒了杯開水,幾杯淡淡的開水下肚,沖散了心頭的醉意。
劉玉想起了午時在茶樓,田老所提及的“雙丹淬田”秘法,突然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獸皮卷軸,平鋪在了桌面上,臉色頓時變得陰睛不定,隨即陷入了沉思。
劉玉之所以與老者約定明天再會,便是因為這張獸皮卷軸,這張獸皮卷軸是劉玉多年前,在炎南城任職時,從死去的李師兄那得到的,上面記載著一種沖擊筑基期的秘術,正是老者口中的“雙丹淬田”之術。
當初劉玉覺得這種方法十分荒謬,多半是無稽之談,便沒有在意,一直收于儲物袋中,要不是老者今日提起,劉玉都快遺忘了自己還有這么一張獸皮秘卷。
劉玉此時已醉意全無,仔細看了看這張獸皮卷軸上面所記載的內容,不禁皺起了眉頭,上面陳述的“筑基秘術”,同田老所說幾乎一致。
同樣需要兩粒“筑基丹”,同樣記載著一種“淬田”秘法,以及附上了一份調配“淬田靈液”的詳細藥方。
但這份“淬田靈液”藥方羅列出的數十種靈材中,并沒有“血斑黑芋”這一樣,這也是劉玉對老者起疑的原因,便并沒有當場做出回復。
老者所說的一切是真是假?“雙丹淬田”之法是否真是一種“筑基”秘法?劉玉仍表示極度懷疑,但為何李師兄會收藏這么一張關于“雙丹淬田”的秘卷?
這是否意味著“雙丹淬田”之法,并不是空穴來風,又令劉玉心中升起些許莫名的期待。
劉玉靜坐良久后,突然眼中一亮,像是想通了什么,隨后起身收起了桌上的獸皮卷軸,吹滅燭火,盤坐于木床上,靜心凝神,服下一粒“化炙丹”與兩粒“荷香丸”后,開始施展“黃木培元功”,運氣消融“氣炙脈”。
不久后,腹中便騰起兩股溫熱藥力,兩股藥力受劉玉靈識引導,于經脈中流轉,同外界吸入的木靈氣一道沖擊著丹田外壁的氣炙脈。氣炙脈一端很快軟化、消融,發出細微地嗞嗞聲,修煉效果頗為顯著。
劉玉這段時間發現,從黑白山脈返回北灤城后,不知為何修煉效果便突然提升了一大截,運功從外界吸收靈氣時,不單順暢無比,吸入的靈氣量也增大了近五成,就好似自身資質猛然提升了一般,令劉玉是既驚喜,又疑惑。
劉玉自己也想不通其中緣由,心中隱約猜想著可能是因為之前服用的“青晶靈蜜”,極大改善了自己的資質,這才增強了自身的修煉效果。
其實劉玉想的并沒錯,“青晶靈蜜”確實提純了劉玉的經脈,但更為關鍵的還是被困“囚靈洞府”時,無意吸收的那些“真元果氣”。
“青晶靈蜜”與“真元果氣”一道,改善了劉玉的修行資質,不夸張地說劉玉此時的靈根資質,已不弱于一些較差的雙靈根修真者。
翌日,劉玉早早便趕到了千符樓,以“獸血”、“晶粉”調配好“符水”,當施長明走入符室時,劉玉已經繪制好了幾張“木元盾”的半成品,因為午時要前去五湖廣場與田祺會面,劉玉便想著先多繪制些半成品法符,減輕施長明的負擔。
巳時,劉玉趁著休息的時間,來到了管事黃堅的繪符室門前,恭敬地朝內輕喊一聲:“晚輩劉玉求見!”
“進來吧!”屋內不久便傳出黃堅的回應聲。
劉玉進屋后拱手說道:“黃師伯,打擾了!”
“坐吧!劉師侄找貧道有何事?”黃堅招呼劉玉到茶幾旁坐下,隨口問道。
劉玉坐下后連忙回道:“晚輩昨日遇一事不明,還請師伯指教!”
“哦!何事?”黃堅給劉玉倒上一杯茶水問道。
“謝師伯!不知師伯可知“雙丹淬田”之法?”劉玉雙手接過茶杯,隨即開口說道。
黃堅頓時眼前一亮,來了精神,抬頭問道:“此法劍走偏鋒,兇險萬分,師侄你是從何得知?”
“晚輩昨日于五湖…。”劉玉便把昨日擺攤所遇之事,以及田祺關于“雙丹淬田”秘法的說辭,仔細同黃堅說了一遍。
原來昨晚劉玉苦想了很久,也沒想通明日如何回復田祺。因為劉玉不知他所說的“雙丹淬田”秘法,到底是真是假。以及自己手中的“黑疙瘩”,真如他所說是一塊“血斑黑芋”?還是其它什么珍惜之物?
最后劉玉靈光一閃,瞬間想通,自己閱歷不足,認不出手中“黑疙瘩”為何物,可以向宗門前輩請教啊!自己真是糊涂了,簡直自尋煩勞。這不,一大早劉玉便趕到了千符樓。
當劉玉決定請教宗門前輩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千符樓管事黃堅。一來劉玉如今是千符樓的一名“符徒”,同黃堅平日有些照面,也較容易接觸。二來劉玉那十畝東湖良田,便是租給了黃家,有了這層關系,兩人到也能說上話。
““血斑黑芋”為何物?,取來貧道瞧瞧。”黃堅聽完劉玉的訴說,不禁好奇地說道。
劉玉連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那塊“黑疙瘩”,遞給黃堅說道:“師伯請看!”
“此物形似“黑山芋”,但色澤、表皮又大有不同,貧道還真從未見過,至于是不是那人口中的“血斑黑芋”,貧道也不好妄下結論。”黃堅仔細察看后,皺著眉頭說道。
“這…”劉玉一時無語,沒想連筑基期的黃堅,也分辨不出這“黑疙瘩”是何物。
黃堅見劉玉一臉詫異,不免有些尷尬,隨即說道:“貧道雖不清楚這東西具體為何物,但此物所含草木精華之氣極淡,散出的氣息來看,應不是某種珍稀靈材。”
“那是否可認為田道友并未說慌,此物確有可能就是“血斑黑芋”?”劉玉不禁一愣,隨后立刻問道。
黃堅點頭回道:“沒錯,那人十有八九說的是實話,此物確有可能對他有大用。”
“師伯,那田道友所說的“雙丹淬田”秘法也是真的嗎?此法真對“筑基”有奇效?”劉玉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黃堅輕笑著看了一眼劉玉說道:“師侄對“雙丹淬田”之法,了解多少?”
“所知不多,只是有些好奇!”劉玉發覺自己有些失態,正直身說道。
黃堅喝了口清茶,緩緩說道:““雙丹淬田”之法自古便有,據古書記載起初只在少數散修間流傳,畢竟此法太過兇險可謂殊死一搏,但經過無數不畏生死的前人,以身犯險實踐,改良竟一點點完善成法,變成了一門筑基成功率極高的秘術。”
黃堅頓了頓,接著感嘆道:““雙丹淬田”一時名聲大噪,已不在只流傳于資質平庸的散修間,東元大陸各大宗門皆紛紛啟用此法。上古“雙丹淬田”盛行的那段時期,整個修真界筑基成功率竟高達六成,筑基期修真者如雨后竹筍般冒出,那時筑基修真者就如現在的練氣弟子一般尋常。”
劉玉此時已瞪大了雙眼,被黃堅所言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良久后才回神,疑惑地問道:“師伯,那為何如今修真界筑基成功率如此之低?這等秘法又為何會銷聲匿跡,在當今修真界中變得少有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