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定了,這次死定了!”
“夏侯愈,當初瞎了眼竟拜你為師,為什么不帶我走,為什么?”
“咱們快逃吧!”
“怎么逃,現在出去就是送死!”
夏侯易被殺,夏侯空、夏侯愈兩位筑基修士相繼逃跑,甲板上一眾黃圣宗弟子亂成一鍋粥,有低聲痛罵夏侯空、夏侯愈兩人的,有癱坐在地認命的,有環顧四周想要逃竄的,更多像無頭蒼蠅般在亂轉。
“爹!現在怎么辦?”唐芝慌亂地問道。
“對,師叔,現在怎么辦?”
“師叔,帶我們殺出去吧!”
四周的黃圣宗弟子一下聚了過來,如今唐浩是船上唯一的筑基修士,已然成了眾人心中的救命稻草,諷刺的是這些宗門弟子大多出至夏侯家,或附庸于夏侯一族。
“嘭!”的一聲悶響,猶如巨蟒的長鞭,重重抽在靈船的護罩上,隨后一陣火球、冰刃、石塊砸來,其中還夾雜著刀、劍、錘等泛著五顏六色靈光的各式法器。
靈船橢圓護罩被攻擊處,不斷凹起一個個小坑,亮度直降,輪回殿眾人開始進攻了。
“大家不要慌,求援靈信早已發出,相信不久宗門救援便會趕到,如今最緊要的便是堅持住,千萬別讓賊人攻破靈船護罩。”唐浩強裝鎮定,沉聲說道。
“師叔說的對!宗門定已派出救援。”
“沒錯!說不定救兵很快就到。”
“大家快出手,別讓賊人攻擊靈船護罩,救兵很快就到。”
眾黃圣宗弟子很快動了起來,紛紛操控各自法器,阻擋輪回殿等人對靈船護罩的攻擊,各種法器隔空碰撞,發出各色靈光。黃圣宗弟子身處靈船護罩之內,暫時到也沒太大危險。
至于唐浩口中的宗門援兵,有人信,有人不信,但又能如何?一旦靈船護罩被攻破,等待眾人的便只有死路一條,此時此刻便只能全力防守,同時默默祈禱宗門援兵能快些趕到!
“爹,你受傷了?”見父親突然取出一粒粉色靈丹,唐芝關切地問道。
“放心吧!沒事!”見女兒緊緊抓住自己的手,滿臉擔憂之色,唐浩心中生出一絲欣慰,不再猶豫,咬牙一口吞下手中的靈丹。
“爹,你服下的是何丹藥?”聞到粉色靈丹飄散出的一絲刺鼻異味,唐芝心頭不由莫名一慌,忙開口詢問道。
“宗門援兵沒這么快,靈船護罩撐不了多久,一會突圍跟緊為父,千萬不要回頭,知道嗎?”唐浩沒有回復唐芝的詢問,反而通過傳音之術,對唐芝叮囑道。
兩艘“青雁”運輸船都被包圍,生死關頭,防守的黃圣宗弟子自然拼了老命,平日不舍得服用的各種回靈丹藥,一顆接一顆,各種靈符,法術下雨般向外狂轟,生怕靈船護罩被攻破。
黃圣宗弟子總剩四十八人,大部分都集中到了首船,輪回殿一方,剛才一戰,也死了七、八人,人數上并不占優,雖然有呼言石、柳真妙兩位猛人,但受到靈船上黃圣宗弟子的拼命抵抗,一時也攻不破首船的護罩。
呼言石有些不耐煩,直接飛至后方,對后面的“青雁”運輸船展開猛攻,想要在輪回堂主“千面”返回前,先拿下一艘,不然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后面這艘“青雁”運輸船上,一開始便只留守了十二名宗門弟子,面對呼言石與十名輪回禁衛的圍攻,根本抵擋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刀刀猛劈在首船護罩上,每砍一刀,靈船護罩便顫上一顫。
“好機會!”唐浩除了偶爾出手外,一直在旁觀,強忍著全身經脈如烈焰灼燒般的刺痛,見光頭男前去攻擊第二艘運輸船,心頭不由一喜,只不過還不到時候,“蝎心丹”的藥力還沒有完全散開。
“蝎心丹”,五品毒丹,由千年丹參、亡命草、五階妖獸“鬼眼蝎”毒液煉制而成,丹色粉紅,味苦,伴隨刺鼻腥味,服用后以劇毒燃燒自身生靈元炁,大幅提升自身戰力,直至服用者耗盡最后一絲本源靈炁,肉身枯竭而亡。
唐浩出至一個小型修真家族,祖上傳下來最貴重的物品,便是這粒“蝎心丹”,此丹對練氣階的修士來說,藥力太過兇猛,一旦誤服,頃刻間便會筋脈盡斷,七孔流血,隨后爆體而亡。
可能正因如此,此丹才被族人傳了下來,唐浩筑基成功后,這“蝎心丹”便由族中長老移交到了他的手中,只有筑基修士才能承受住此丹的藥力,至那時起,這粒“蝎心丹”便一直留在了唐浩儲物袋的最底層。
“看!”一名黃圣宗弟子指著后方,驚慌地大聲喊道。
原來是第二艘運輸船的護罩,受到不斷的猛攻,最終支撐不住被那光頭大漢一刀劈碎,船上十二名宗門弟子四散而逃,但那光頭大漢兇殘至極,飛身追上后一刀一個,已有四名黃圣宗弟子被他砍死。
“走!”等的就是現在,唐浩招出“松風劍”,給自身貼上一張四品高級“風靈符”,拉起身旁的唐芝,瞬間沖出靈船護罩,一道劍氣蕩開攔路的幾名輪回禁衛,破空而去。
“還想跑!”柳真妙輕哼一聲,手中“蟒紋鞭”瞬間漲大,化為一道“巨蟒”抽了過去,一旁的“魔紋血蛭”也化為一道血箭,飛射而出。
“血蟲”襲來,唐浩早有防備,蓄力已久的四品中級法術“氣元彈”向外轟出,一枚極度壓縮的靈力氣彈,在“魔紋血蛭”前炸開,引發的超強氣浪,瞬間震飛“魔紋血蛭”。
而面對抽來的“蟒紋鞭”,唐浩視若不見,不閃不避,撐起護身法罩,選擇硬抗這一記重鞭,猶如巨蟒的長鞭狠狠地抽在護身法罩之上,巨力直震得唐浩吐出一口鮮血,借這一鞭之力,唐浩的御劍飛速更快了。
柳真妙心痛地收回被震傷的“魔紋血蛭”,皺著眉頭,斟酌著還要不要追上去?
此人有古怪,從剛才那一記“氣元彈”的威力,還有爆發出的靈壓來看,此人的修為隱約已達筑基中期,但不久前剛交過手,此人修為應在她之下才對,難道一直在隱藏修為?
“師妹,你留下坐陣,為兄去追!”這時呼言石已趕了過來,越過柳真妙,留下一句話,追了上去。
“師兄,不要追太深!”柳真妙開口提醒了一句,隨后轉身就是一鞭,將一名突圍的黃圣宗弟子抽死。
此時,“青雁”運輸船上不斷有黃圣宗弟子沖出,唐浩帶著唐芝棄眾人而逃,深深刺激了船上的黃圣宗弟子,除了已嚇怕膽的,都想著趁亂沖逃出升天,但大多被輪回禁衛堵了回去。
“爹,你沒事吧!”唐芝紅著眼幫唐浩拭去嘴角的鮮血,手足無措地問道。
“芝兒,抓緊為父!”唐浩瘋狂抽取丹田法力,灌入腳下的飛劍,顫聲回道。
兩道流光,一前一后,一追一逃,似閃電般劃過高空,起初雙方速度相當,半柱香后,雙方距離越追越近,此時唐浩的面色,已如死人臉般蒼白,無一絲血色。
“芝兒,一會為父留下拖住賊人,你先走,為父很快便會趕上。”油盡燈枯,唐浩知道自己撐不住了,取出儲物袋,塞入唐芝的手中,痛心地說道。
“爹,我不走!”唐芝淚水一下涌出,立刻要將儲物袋推還給唐浩。
“以后自己一個人當心,不要任著性子行事,遇到難事多找你師兄商量,聽話,不要和那夏侯武再有來往,去吧!不要回頭!”唐浩上下打量唐芝最后一眼,說完最后一句,人已跳下了飛劍。
“松風劍”載著唐芝仍高速向遠方馳飛,直至耗光唐浩注入劍內的最后一絲法力,才會停下。
“爹…!芝兒一定會聽話的。”唐芝無力癱坐在飛劍上,眺望著遠處那越來越模糊的身影,默默地低聲念道。
唐浩調動所剩不多的法力,沖著追來的呼言石發出一記法術“暴雨木風刃”,近百道青光靈刃,披頭蓋臉射去,呼言石臉露不屑之色,速度不減,真氣外放形成護體罡氣,直接闖過了靈刃雨,沖著唐浩便是一刀。
唐浩服用了“蝎心丹”,此時修為已相當于筑基中期,身法速度大幅提升,閃身躲過這一刀后,對著呼言石面門,又是一記“靈元刺”,但被呼言石反手一刀劈碎。
“有點意思!”呼言石冷笑一聲,“七煞攝魂氣”灌入手中長刀,“鬼烏刀”刀身縈繞出縷縷黑煙,隨即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急攻,他可沒時間,在這耗著。
唐浩先是憑身法躲過十幾刀,但對方刀勢越來越快,唐浩此時的修為本就是因藥力提升而來,速度自然跟不上,最后只能招出一塊“靈元盾”死死護在身前,體內僅剩的法力,悉數注入其中,心中只想著:能多撐一息是一息。
“死!”又被擋下十幾刀,呼言石羞惱成怒,暴喊一聲,“鬼烏刀”刀芒瞬間暴長,一刀劈碎“靈元盾”,也將唐浩劈成兩半。
“到是條漢子!”瞧了瞧刀身粘上的黏稠黑血,呼言石已然明白對方修為暴漲的原因,低聲自語了一句。
呼言石原地停留片刻,最后看了一眼唐芝逃走的方向,轉身飛離,并未繼續展開追殺,到不是追不上,一來沒那必有,用不著趕盡殺絕。
二來已耽擱了不少時間,此行又在深處四宗腹地,早溜為妙,免的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