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心微微蹙眉，不明白為什么她每次見自己，眼中都透著一股子哀求。
傅家千金，哪用得著這個姿態跟自己講話？自己以前被收養在傅家，還得叫她一聲大小姐呢吧？
“我最近忙，沒空。”蘇綰心說的是真話，她馬上就要回帝國了，卻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處理。
傅時宜眼中失落的情緒一閃而過，蘇綰心清楚的看到了，心口一陣悶痛。
蘇綰心不舒服的長舒口氣，左右看了看，說：“我是真的忙，不是騙你。想說什么今天說吧，如果覺得這里不合適，就去角落人少的地方。”
換做前陣子，蘇綰心連這個機會都不會給。她是看在傅時寒的面子上，才愿意接受一下的。
因為總是看著傅時寒那么努力討好自己的家人，她就覺得，她是不是也該做點什么。
傅時宜聽到這話連連點頭，立刻拉過她的手腕，帶她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角落偏僻地帶，一兩米之內都沒人在。
傅時宜深吸一口氣，欲言又止，看的蘇綰心笑了，也挺好奇她到底是想說什么。
“以前的事情，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傅時宜小聲開口，見她點頭之后，有些難過：“那你和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又怎么辦。”
蘇綰心沉默的垂下眼簾，咬了咬牙。
“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但總覺得最該說的，是一句對不起。”
傅時宜眼角漸漸泛紅，想起一年前的一些事，自責又傷心。
跟人低頭這件事對所有傅家人來說，都是很難的。
所以一年前，哪怕他們明明已經辛辛苦苦找了蘇綰心三年，看到蘇綰心回來了，卻依舊不愿意低頭示弱。
因為畢竟，有些真相還沒有解開。
“一年前，你自殺之前，我們曾經見過一面。當時，是我把你氣哭了。”
蘇綰心眉頭緊蹙，聽她緩緩地說。
“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還看得見那些東西，你從小到大都很怕鬼，我是清楚的，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這幾個字一下下敲打在蘇綰心的心間，讓她覺得酸楚。
“所以，你到底是對我做了什么。”蘇綰心握了握拳，開口問她：“我這個人眼淚還是挺值錢的，能讓我哭的事，不多。”
她直接問正題，問的傅時宜又是一陣唉聲嘆氣，話到嘴邊卻不敢說出口。
傅時宜猶豫了許久，終于咬著牙，給她答案：“我帶你去參加恐怖party，還說了些難聽的話。”
蘇綰心目不轉睛的看她，看了好一會兒，一字一句的問：“你確定，我們是最好的朋友，而不是敵人？”
傅時宜：“…”
這話太過譏諷，讓傅時宜不知該如何回應。她沉默了許久，掙扎著開口。
“不是敵人。你曾經為了我差點丟了命，我們怎么可能是敵人。”
蘇綰心靠在墻上，扭頭看向別處，咬了咬唇角，忍著心里的不舒服，聽她繼續給自己道歉。
“綰綰，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