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情這種事情上搖擺不定，不接受別人的告白又不拒絕，浪費別人時間是件特別無恥的事。
蘇綰心不想浪費慕星瀚的時間，也不想當個無恥的人。
但這事兒要怎么開口，讓她有點為難。
她該怎么問？總不能直接就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如果不是呢？那顯得她是有多自戀？
蘇綰心眉頭緊蹙，難得的沒了頭緒。
她從小到大只收過一封情書，連看都沒來得及看一眼就被傅時寒給扔了。這么多年，正兒八經跟她告白的也只有傅時寒一個。
所以她沒什么經驗，倒是見傅時宜拒絕過不少人，可又覺得跟自己這種情況不太一樣，沒法照搬。
于是她認真想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你…是有多喜歡我的錢？”她猶豫著問慕星瀚，“千里迢迢跟去國外，我果然像個人傻錢多的地主閨女么？”
慕星瀚被她逗笑，大概也猜出她真正想問的什么，便給她一個臺階。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喜歡你的錢，不是你這個人？”
“喜歡個要死不死的病秧子，你確定不需要去醫院掛個眼科嗎？”
蘇綰心自嘲調侃，神情淡然。
她不是對生死這件事看的有多開，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拿自己的身體狀況開玩笑，她只是沒辦法。
她就是個要死不死的病秧子，沒勇氣死的干脆，就勉強在人世間茍活。說不定茍到哪天，她就茍不動了。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救你呢？”慕星瀚凝視她的雙眼。
類似的話蘇綰心不止聽過一次，這幾年他時不時的就跟她說不會讓她死，他會想辦法救她。
聽多了，便沒了最初的那份激動。
蘇綰心也是不想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漸漸對他說這種話，就開始有意無視，不放在心里。
“我這幾天出門，就是為了這件事。”
慕星瀚一字一句說道，讓蘇綰心那一直努力想保持平靜的心，跳動的越來越快。
“綰綰，你不用死了。”
蘇綰心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她深深呼吸，然后有點迷茫的看了看四周，視線最后才落回到慕星瀚那里。
“你是認真的嗎？”她小心謹慎的問，“你說的跟我想的，是同一個意思？”
“堂堂哈佛高材生，就這點理解能力？”
一不小心給母校抹了黑，蘇綰心表示歉意。但因為失望過太多次，所以她確實不敢輕易相信這是真的。
“代價呢？如果我活下去，要付出的代價是什么？”她咬了咬牙，冷靜的讓慕星瀚直皺眉。
“這個時候你不該喜極而泣給我賬戶打一筆巨款，或者干脆跳起來抱住我感謝我能救你一命嗎？怎么會想到問這個？”
“天上多大餅地上多大坑，沒有免費掉餡餅這種事。”蘇綰心笑了笑，問。“所以我想活，該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不破不立，過陣子你身體會更虛弱一點，所以我得跟著你。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都得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