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李信剛到羽林衛沒有多久之后,就做了羽林衛的校尉,那時候他是帶著那只校尉營來清河公主府做親衛,后來他調出去做事,這支校尉營也被他帶走了,羽林衛那邊又給朱恪補了一個校尉營。
朱恪這個人,做事還是不錯的,李信也是看著他辦事沉穩,才把他留在清河公主府,如今羽林衛那邊還是很缺人手的,有機會李信還真要把朱恪到羽林衛做事。
畢竟這種老部下,沒有背叛李信的余地,用起來既順手又放心。
到了清河公主府的后院之后,李信悄咪咪的摸進了這位長公主的房間,這清河公主府上下的護衛都是羽林衛的人,沒有人會不知趣的來通報什么的。
他很順利的摸到了長公主的臥房。
這會兒是大早上,這位長公主殿下慣睡懶覺,現在還沒有起來。
李信給房間里的侍女翠兒打了個手勢,示意讓她出去。翠兒猶豫了一下,然后低頭笑了笑,趕緊低著頭走了出去。
她臨走前甚至還關上了房門。
李信捻手捻腳,坐到了這位長公主殿下的床邊。
因為是皇族出身,這位長公主平日里雖然胡鬧,但是頭發都是梳的一絲不茍,衣裳也很是莊重,這會兒還是李信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看她睡覺的模樣。
哪怕是一起在永州的時候,兩個人也沒有這樣親密接觸過。
鬢發微微有些亂,但是膚如凝脂。
她比李信還要小一歲,十七八歲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齡。
李信并沒有急著叫醒她,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小九沉靜的睡顏。
老實說,最開始的時候,他對這位九公主并沒有到一見鐘情的地步,初見的時候只覺得這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但是感情總是相處出來的,算算時間,兩個人是在承德十七年的年底認識的,到現在已經接近兩年時間了。
這么長時間的相處,這位公主殿下一直沒有什么皇族架子。
當然了,最開始的時候,她是裝成了侍女,也不太可能擺什么架子。
最讓李信感動的時候,在祁陽縣的時候,這位長公主直接在他母親面前,磕頭喊娘。
以公主之尊,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很不容易的。
那個時候,李信就覺得,不管怎么樣,這個媳婦他總是要娶回家的。
靜靜的看了一會兒之后,李信伸手捏了一縷長公主的頭發,輕輕在她的臉上掃了掃。
長公主殿下仍舊沉睡不醒。
靖安侯呵呵一笑。
“別裝了,看到你眼睛動了。”
“嗯——”
九公主拖了一個長長的鼻音,有些不滿的睜開眼睛。
“大壞蛋,誰讓你偷偷進我房間的?”
她嘴角帶著笑意,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睜開眼睛,瞥了李信一眼:“未經允許,闖入本公主臥房,按照大晉律法,你這是大罪,是要殺頭的!”
李信伸手把她扶了起來,伸手摟著這位公主殿下,笑著說道:“把我殺了頭,你不是就成了寡婦了?”
長公主嬌哼一聲。
“今天怎么這么好,一大早跑過來找我,平日里靖安侯爺可是大忙人,得本公主去尋你才行。”
這會兒雖然是秋天了,但是她睡覺,穿的并不多,這會兒坐了起來,已經是隱現春光。
九公主一只手手拉著被子,遮住了某位侯爺的視線。
另一只手推了推李信。
“快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靖安侯爺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信誓旦旦:“你穿就是了,本將軍保證不看。”
這會兒的公主殿下,還沒有注意到“將軍”這兩個字。
她看著李信指間露出的好大縫隙,有些無語。
“你快出去啊!”
李信笑呵呵的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很痛快的負手出去,并沒有執著于耍流氓。
這種事情,適可而止就好,要把握好分寸,不然…
片刻之后,長公主殿下換好了一身衣裳,頭發也梳了起來,她笑嘻嘻的走到李信面前,拉著李信的手,在他臉上輕輕啄了一口。
“今天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在她梳妝的時候,李信吩咐公主府的廚子弄了一點粥,這會兒已經端了上來,靖安侯指著桌子上的白粥說道:“吃了飯再說。”
公主殿下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喝粥。
這里沒有外人,兩個人私下里還是很親昵的。
公主殿下吃完飯之后,拉著李信的手,在公主府的花園里,跟李信炫耀她栽種的秋菊就要開了。
李信看了看這花的花苞,微笑道:“看品相還行,等它開了我應該能回來看得到。”
公主殿下終于警醒,她扭頭看了一眼李信,警惕的問道:“你要去哪?”
“去禁軍大營。”
李信微笑道:“剛去的話,大概要住在那邊,跟禁軍的人熟悉熟悉,最少要半個月才能回來,所以過來跟你說一聲。”
公主殿下有些氣悶。
“我說你怎么這么好,一大早跑過來看我!”
她別過頭,不搭理李侯爺了。
李信無奈一笑。
小女生就是這個樣子,尤其是熱戀的時候,陰晴不定,需要莫大的耐心去哄才行,所以李信特地騰出了一整天的時間,來哄她開心。
九公主氣的掙開李信懷抱跑遠,李信笑著追了過去。
這一整天,李信都在清河長公主府待著。
而另一邊,一身青衣的千牛衛,已經開始著手接替羽林衛在平南侯府的防衛。
個子不太高,相貌也平平的千牛衛中郎將種衡,態度很是謙和。
事實上,越是世家子弟,越不太可能太張揚,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家族底蘊,讓他們最起碼在表面上,不會張牙舞爪,而是讓人如沐春風。
種家雖然是將門,不算傳統的世家,但是種家這一百多年,奉行的都是低調兩個字。
身為種玄通孫子的種衡,就是一個很低調的人。
他對著沐英拱手道:“沐郎將,千牛衛奉陛下命令,接掌平南侯府防務。”
沐英被李信叮囑過這件事情,當下也很干脆,笑著說道:“種少客氣了,既然是陛下命令的,我們羽林衛這就撤出去了。”
種衡微微皺眉,顯然是對種少這個稱呼不太滿意。
不過他并沒有表現出來。
沐英從袖子里取出一張圖,在種衡面前展開。
“種少請看,這是平南侯府附近一些比較重要的關口要點,需要重點把手,這是我們羽林衛這段時間總結出來的,應該對種少有用。”
種衡低頭致謝,然后想伸手接過來。
沐英微微搖頭。
“種少看一看,記下來就是了,這個東西,等會我要燒了的。”
種衡詫異道:“為何?”
沐英咧嘴一笑。
“自然是為了不擔責任。”
“這圖,是李侯爺給種家的善意,但是如果種少看不住平南侯府,也跟我們羽林衛沒有關系。”
“這張圖,種少參考一下就好,只當是沒有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