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大軍,在加上一部分物資,單單是卸船就需要大把的時間,在把碼頭上的雜亂人等徹底清理后,王軒等人才下得船來。
感覺腳下忽然踩到一個柔軟的東西,一股滑膩感涌上心頭,王軒低頭一看大驚失色,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一只腳好似粘在地上,“我去…你媽,這特么的什么情況!”
一個箭步蹦到一邊,左腳用地在地上蹭了起來,一邊蹭還在一邊罵,“狗娘養的,竟然在隨地大小便,操,讓我知道是誰拉的,老子非把他作案工具割下來不可!”
狠狠地跺了跺腳,也不在蹭了,吩咐人去船上再取一雙鞋來,王軒臉色難看地朝著碼頭四周看去,這一看,臉色更難看幾分。
整個碼頭剛剛被大軍踩踏過,但依舊能看到一片片,一塊塊的,特別是大軍走過踩踏出來的‘屎’腳印,實在惡心的他想吐。
“該死的倭國人,難道他媽的連公廁都不知道弄一個嗎,就這么隨地蹲地上就拉?”
身邊幾人悄悄別過頭去,也不敢看他,只是那微微抖動肩膀暴露了他們此刻正笑的開心。
大家都知道王軒愛干凈,凡是王軒治下,公共廁所遍地都是,隨地大小便的懲罰跟偷盜差不多,若是屢教不改者,最重可以切除作案工具…
哪里想到這次來趟倭國,還踩了一泡屎,臉色難看也是正常。
且不說王軒這邊下船登陸,島津家的足輕被徹底打算,唯一的一個大將也帶著所有死在當場,但負責整體碼頭運營的西原大祐卻見事不好,便騎上一匹馬朝著主城方向逃了過去。
鹿兒島城,城高四米,這在倭國已經算是不錯防御能力的城墻了,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這里與大明的海貿相對發達,幾十年前,島津家便把主城遷徙過來了。
此刻島津忠明正在與家族中人飲宴。
“我敬家主一杯,住我島津家這次遠征順順利利,打的大明人屁滾尿流。”
“同飲!”
“同飲!”
“這各城的足輕已經基本集中過來,現在城外已經集合了大約五千來人,不知道家主決定何時出發?”
“船只準備的如何了?”島津忠明看向下首一人問道。
“家主,擠一擠差不多夠了。”菊部透真抬頭,輕輕用絲巾擦了擦嘴角,掐著一個蘭花指,漂亮的大眼睛對著島津忠明眨動幾下,略帶幾分嫵媚地說道:“只是糧食有點不夠,不知道…”
這小子越發的有味道了,晚上一定好好鞭撻他一番,伸手在下面擺弄了下,島津忠明哈哈一笑,“沒關系,我們大和民族是最堅韌扛餓的民族,讓那些家伙堅持一下嘛,等到了琉球那邊再搶一些,應該能堅持到大明。”
“家主說的對,少吃十次八次的餓不死,等到了大明,自然能搶到無數糧食,沒問題的。”另一人也跟著附和道。
“明人都是懦夫,我們五千大軍,再加上上千武士,必然能橫掃大明沿海,那些明人占據那么大一片陸地卻不知道珍惜,這次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正說笑間,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遠遠便聽到一個聲音喊道:“家主,家主完蛋了,都死了!”
西原大祐進了城主府便急匆匆的朝大廳跑去,卻在門外被幾名家兵攔住,聽著里面傳出的笑聲,急切間便直接喊了出來。
冷不丁聽到門外有人喊‘家主完蛋了’,島津忠明重重冷哼一聲,任誰被人這么喊都要生氣,更何況他這個‘三國’的掌權者。
“什么人在門外喊叫,讓這狗東西進來!”
西原大祐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顧不得渾身狼狽的樣子,一下跪倒在地,大聲哭道:“家主,完了,大禍臨頭了!”
“放屁!”島津忠明看著西原大祐,這人是他的心腹,所以才能掌控碼頭的運營,但此刻的樣子讓他太失望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成何體統,我教導過你多少次,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要鎮定,漢人說過,每臨大事有靜氣,你難道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嗎?”
“哈依!是小人錯了!”西原大祐趕緊跪地磕頭,不敢在多說,倭國就是這樣,等級分明到變態,上位者永遠是對的。
見西原大祐認錯,島津忠明露出一個滿意笑容,“呦西,以后要記得,不能再犯,現在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你如此丟人。”
“稟報家主,是這樣的。”西原大祐慢條斯理地說道:“剛剛,碼頭上忽然來了一伙明人…”
“明人?”島津忠明打斷道:“這都過了交易季節,海上都是狂風,怎么會有明人到來?”
“呃,這點屬下也是不知道。”西原大祐愣愣回答道,只是…
“你繼續說。”
“這伙明人有四十來艘大船,船特別的大,比之前明人開來最大的船還要大幾倍…”
“什么,這么大?這么多?”
“…”西原大祐。
還特么能不能讓人好好說話了!!
看著西原大祐的樣子,島津忠明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問的有點多,輕咳一聲揮手道:“你繼續。”
“他們一來便射殺了我們碼頭上的人…”說到這里,西原大祐頓了一下,好奇地發現島津忠明竟然沒有打斷他的話,就在他要繼續說時,便聽到旁邊一個尖聲尖氣地聲音喊道:“什么?這些該死的明人怎么敢如此大膽,真是罪該萬死!”
西原大祐一句話被噎了回去,怒瞪像出聲的菊部透真,這個該死的娘娘腔,靠著賣菊花勾引了家主,竟然爬到了自己的頭上,真是可恨啊!
為什么,我沒有他長的白凈好看!
惡狠狠瞪了對方一眼,西原大祐也不回答繼續說道:“后來,從船上下來一千多明人士卒,碼頭上的足輕撤回來之后,島津振明將軍帶著武士團反殺了回去…”
“哈哈哈,我就知道,島津振明乃是我島津家的杰出將領,有他和麾下武士在,定然能戰勝那些明人!”終于憋不住的島津忠明再次打斷道。
四周跟著飲酒的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倒是讓西原大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西原大祐,你繼續說,島津振明是如何擊敗明人的!”
“那個,那個…島津振明將軍和麾下一百多武士被明人一輪箭雨射殺了…”說著,西原大祐趕緊低下了頭,不敢看家主明的臉色。
“…”島津忠明。
“砰!”面前拜訪咸蘿卜等‘豐盛小菜’的矮幾被島津忠明一下掀翻,人也從跪坐站了起來,顫抖著手指著西原大祐怒吼道:“你說什么?島津振明被射殺了?該死的明人,真是卑鄙無恥,竟然使用這種下流手段。”
“后來那,后來怎么樣?”
西原大祐低著頭,低聲說道:“后來,那些明軍開始追殺咱們的足輕,把大軍都給殺散了!”
“咔嚓!”島津忠明憤怒地抽出腰間武士刀,一刀斬在面前的矮幾上,臉色漲的通紅!
“這群,明人,死啦死啦地!”喊罷,抬腿就朝外走,只是剛邁出一步便踉蹌一下險些摔倒在地。
拔不出來了…矮幾的質量很好,武士刀卡在里面拔不出來了!
站穩腳跟,右手用力拔了一下,紋絲不動,再用力,還是紋絲不動,‘啊啊啊’憤怒地喊叫一聲,轉過身來一腳踩在矮幾之上,雙手握住刀柄一邊喊一邊用力,努力了十幾次都沒拔出來,最后腳下一用力,手上一滑,整個人摔了個四仰八叉…
頗為狼狽地從地上站起來,后腦勺上漸漸鼓起一個大包,島津忠明拍了拍身上的褶皺,若無其事轉過身來對著大家說道:“集合城內武士,我要親自帶兵去會會那些卑鄙無恥的明人,一定要殺光這些該死的家伙,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大倭國武士的厲害!”
走過菊部透真身邊的時候,一把從其腰間抽出武士刀,旁若無人地插在自己腰間的刀鞘內,這才帶頭走了出去。
“家主,家主。”西原大祐起身追到島津忠明身邊,低聲在其耳邊說道:“家主,那船上只下來一千來人,但那么大一個船隊,不會只有這一千來人的,定然有更多,家主不能去啊,小心為上!”
“怎么可能!”菊部透真靠著島津忠明最近,聞言立刻對這個老是窺視自己地位的家伙反駁道:“我看西原君是被明人嚇破了膽子,誰不知道明人懦弱,無數年來,明人什么時候能進攻到我大倭國,即便是當年的最勇猛的大元時期,我大倭國在神風的庇佑之下也讓對方兩次全軍覆沒!”
島津忠明聞言也是認同地點了點頭,“這一千人,定然是明人中選拔而出的最精銳的士卒,若是有更多,早早就下船了,再說,看這些明人只敢遠遠放箭便知道,他們都是懦夫,連育敵人面對面一戰的勇氣都沒有,相信只要我們大軍沖上去,他們就會跟以前一樣,一哄而散了!”
(最后一天的,票啊,打賞啊什么的,別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