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官府的兵船!”常年在河上跑的他們太了解各種船只的不同的了。
話音剛落,便看到圍過來的五條船上猛然站起密密麻麻的人群,各個身披鐵甲手持弓箭瞄準過來。
這批人便是王軒安排在這里的福州府衛所新軍,足足八百人。
“放!”
“嗖嗖嗖嗖…”
“放!”
“嗖嗖嗖嗖…”
八百人被王軒分成四隊,輪流發射,所有人手持的都是一石半強弓,箭簇撕裂空氣帶著尖嘯,瞬間跨越三十米的距離,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朝著五虎門的船籠罩而去。
整條船才多大,從行船的十幾個船夫,到呂文康等七人,面對這種密集箭雨根本躲無可躲。
一石半強弓的殺傷力十分驚人,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之下,即便是田伯光這種快刀也不敢說能堅持多久!
當然,跑他還是能跑掉的!
雖然到了四流以上,撥打雕翎已經不成問題,但,那也要看密集到什么程度,同時撥打三五個可能沒問題,高手撥打十幾個也沒問題,但是更多那?
“砰砰砰…啊!”第一輪箭雨過后,十幾個船夫已經全部斃命,第二輪開始,所有的弓箭都瞄準七人。
呂文康七人驚恐萬分,抽出腰間單刀背靠背瘋狂舞動起來,啊啊啊啊,刀光匯聚成一片光幕籠罩在七人周圍,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把幾人牢牢保護起來。
噼里啪啦…弓箭不停射過去,被不停地撥打開來,瞬間,七人周圍就堆砌一堆箭羽。
“何方高人,還請手下留情!”呂文康焦急地看了一嗓子卻無人理會,“我五虎門倒地有何得罪之處,還請名言,我等必然改過,還請放我等一條生路!”
王軒冷笑一聲,也不搭話,這八百人輪番射擊,每人都可以快速開弓十幾次,他倒要看看誰更持久一些!
“呃…”
刀光再如何密集也是難免有空隙的,七人接連有人中箭,好在他們都是三流高手,渾身布滿內力的情況下弓箭無法射穿,可即便如此,被三棱透甲重箭射中,血液也跟不要錢一樣流淌個不停。
七人不停揮刀,氣血本就運行的快,又沒有時間點穴止血,中箭越多,流血越快!
轉眼之間第八輪發射完畢,七人之中猛地有一人栽倒,刀光頓時露出一個大缺口,其他人根本來不及合攏缺口,‘噗噗噗’弓箭入肉聲接連想起,缺口處三人瞬間接連中箭。
連鎖反應,一旦出現缺口再想彌補哪里還有可能!
噗噗噗…
刀光越來越慢,中箭越來越多,直到王軒喊停的時候,最后幾人的尸體連倒地都不可能,身上插滿了箭羽連尸體都被支撐住了!
直到最后,呂文康都不知道為什么會被襲擊,一雙眼睛瞪的圓圓的,到死都閉不上!
王軒沒再多看,吩咐人去收尸,自己則回了船艙,果然,沒有二流以上的實力,面對精銳大軍還是會被圍殺!
對于他來說這就是一次實驗,一次用敵人的生命來檢測的實驗,實驗結果讓他心有唏噓。
還是要盡快提升實力!
大軍收回,目標閩清,根據情報,在那里,還有五虎門二十來名三流高手,四流也有70多人,其他末流和不入流更多,總計不下五百人,這還是分出去很多人手在延平府的緣故。
閩清縣,城外,十里處,五虎門,駐地莊園。
延平府1500人,衣衫陳舊,滿是補丁,王軒掃了一眼他們手中刀槍,大部分都有些銹跡,搖了搖頭,果然只能是搖旗吶喊,起哄架秧子了。
福建都指揮司,4000人責好了不少,最起碼衣甲齊全,刀槍锃亮,雖然隊列散漫,但是起碼的精氣神還是有一些的,但在王軒看來依舊花架子,若是靠他們,五虎門的幾百人一個沖鋒便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唯獨福州府衛所的3000人讓其他人連連側目,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這些是絕對的精銳。
2000衛所新軍,1000王軒私下訓練的人也穿上了明軍服侍。
盔明甲亮,刀劍齊備,背有長弓,一個個身形魁梧,令行禁止的樣子根本不應該是大明的軍隊!
大明軍人應該是什么樣子,這里的人那個不知道?
只看朝廷能發下來那不足三層的糧餉就知道了!
而這福州府的人明顯是被人資助了,而資助人不問可知,王軒王大老爺!
可即便如此,也沒人想過去告王軒一狀,一來大家都是利益共同體,有這些軍人在也能保護大家的利益不受損失,而且不用自家出錢,這天大的好事誰也不愿意破壞。
另外一點,這事沒法告!
難道告訴皇帝,福州府衛所的人竟然能吃飽飯,穿全新的衣甲,刀劍齊備,足糧足餉?
這特么不是應該的嗎?
每年朝廷花費那么多錢!
可事實上,這事要是揭開,那從內閣、戶部、兵部、吏部直到地方官員和邊關將領,所有的人都要受到牽連,畢竟這七成的漂末就是進入了他們的口袋。
這事,誰敢揭誰就死!
都不用王軒動手,這個折子就絕對遞不上去!
就像現代,一旦XXX落馬,馬上十幾年前的證據都出來了,難道是之前不知道?顯然不是!
當然了,消息上面該知道還是會知道的,但也就這么回事了,王軒家大業大的,只要他不扯旗造反便沒人會多嘴。
這就與當年寧王的例子差不多,在兩江地區已經半公開的集結勢力了,卻也無人舉報,不是大家瞎,而是不敢!
你一舉報寧王肯定造反,一個逼反藩王的帽子扣下來,那就是個萬劫不復!
這跟武將不同,武將是稍有僭越就可以扣他個造反的帽子!
大軍緩緩靠近,到了這個時候也就不用隱逸了,另一邊,五虎門的人也發現了圍攏過來的大軍,立刻驚恐大亂起來。
聽到手下報告的五虎門上門主呂泰寧嚇得臉都青了,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驚慌失措地帶著一群護法沖出了房間。
粗略一看,接近一萬大軍從四面包圍過來,有道是人上一萬無邊無沿,呂泰寧嘴唇哆嗦地不停念叨,“這,這,這怎么可能,為什么,為什么啊!”
朝廷出動大軍包圍,這是對付反賊時才會動用的,他們區區一個五虎門,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不止呂泰寧,其他人也都六神無主,慌的一逼,所有人都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過,會被朝廷派出大軍圍剿。
一通混亂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呂泰寧的身上,作為一門之主,這時候就需要他下決定了。
可特么呂泰寧這時候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若是跟朝廷的軍隊起了沖突,那就等于徹底造反,天下之大再無容身之處了,可不反抗就這么讓人殺了…他絕對不甘心!
臉色青紅變化,片刻后一狠心,這時候說什么都是錯的,反正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不知朝廷為何要派大軍圍剿我等,但人死萬事休,無論大家怎么想,今天都必須先沖出去,只要人不死,以后便還有機會!”
這道理夠簡單,夠直白,所有人聽了紛紛點頭,唯獨這里面的幾個臥底,開始悄悄聚集往邊上靠近,他們早就得到消息,一會躲進房間里換好衣服,到時候搖身一變就成了大明官軍。
反正也沒有人臉掃描一個個的識別,誰知道誰啊!
呂泰寧下了決定,且不管是否正確,這時候,有決定就比沒絕對好,一聲令下,所有人各自掏出兵刃,在呂泰寧的一聲呼和之下嗷嗷叫著朝大軍沖殺了過去。
王軒看著沖過來的五虎門人,立刻下令大軍停止前進,吩咐福州府2000人上前,彎弓搭箭瞄準前方,待對方沖到八十步的時候,王軒一聲令下。
“放!”
“嗖!”
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箭雨爆射了過去,弓手不需要下次命令立刻飛速彎弓搭箭,這種密集射擊根本不需要瞄準,只要對準人群瞎幾把射就可以,射到誰誰倒霉,就是個拼運氣的活!
抽箭,彎弓,發射,一系列動作如行云流水,每天不知道要練習多少次,此刻便發揮了巨大的功效,十幾秒時間,沒人發射十輪箭雨。
密密麻麻20000發箭矢朝著沖過來的五百來人覆蓋下去,平均每人都要面對幾十發射過來的箭矢,這對三流高手不算什么,對四流左右的人也可以勉強應對,但對于末流和不入流者,這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鋪天蓋地的三棱破甲重箭之下,能活著挺過來不到100人,其余全部倒在地上,身上插滿了箭羽。
即便這活下來的100人,完好無損者也就一半,另一半多多少少也中了一兩箭,嚴重者已經喪失大半戰力了!
“弓箭隊退!特戰隊上!”
王軒一聲令下,這2000人畢竟訓練時間還短,發射一下密集箭陣不是問題,真正肉搏,對上這些高手根本毫無反抗之力,王軒可不會把這些好苗子浪費在之里。
2000人立刻收弓快速向后退去,而海島上訓練的一千被王軒命名為特戰隊的人快速上前。
轉眼之間完成陣地的交換,此時,好不容易沖出箭陣的五虎門人才剛剛接近。
“射!”
王軒再次一聲大吼,一千人掏出懷里的飛刀便射了過去,這可不比剛剛那些明軍,連不入流的資格都沒有,這一千人,基本都達到了末流層次,雖然算不上高手,可多少也都拿得出手了!
每人在這一瞬間手都拉出了一道道幻影,轉眼間扔出去七八把飛刀。
“啊!!”
這剩余的百來人怒吼著揮動兵器,可‘噗噗’的飛刀入肉聲還是接連不斷地傳來,這么近的距離,飛刀的密集程度比弓箭更大,更加可恨的,王某人還讓大家在飛刀上涂抹了麻藥…
當然,王某人的意思是怕中了飛刀的人會感覺太疼,涂抹了麻藥的話就沒事了,王軒這也是為了他們好啊!
“卑鄙!!”
一陣陣絕望地大吼聲夾雜著慘叫聲傳來!
呂泰寧關鍵時刻可沒有一絲一毫心慈手軟的意思,一把從身邊拉過來一人檔在身前,‘噗噗…’
其他二十來名三流高手也有樣學樣,紛紛抓過來身邊的抵擋飛刀,反正以這些家伙的伸手也是要死的,臨死前還能為他們這些頭領做貢獻,想必死也瞑目了!
這一輪飛刀過后,這百來人能站立的已經只剩下23人了,全部都是三流以上的高手,而且手里各自提著一具身邊人尸體,尸體上插滿了一把把飛刀。
即便如此,這些人也不是完好無損的,身上多多少少帶著一點傷。
看到這副場景王軒便下令停了飛刀,帶著田伯光和青紅皂白兩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是你!”呂泰寧一眼就認出了王軒,這么長時間,他也是見過王軒一面的,“為什么!為什么!”
面對雙眼血紅面目猙獰的呂泰寧,王軒顯得風輕云淡,“想知道嗎?”
“你說,即便要我呂某人的命,那也該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呵呵,我就不告訴你!”
“你…”呂泰寧起的發狂,滿頭長發都要豎起來了,他從來沒有這么恨一個人。
別說呂泰寧,即便是身邊的青紅皂白和田伯光都覺得這會的王軒有些…欠揍了。
“上,圍殺!”王軒忽然一聲大吼,帶著身邊倆人便沖了上去,呼啦啦,身后一千人圍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死死把這二十多人圍在中間!
田伯光和青紅皂白左右一分,揮舞刀劍便分別攔住六人,這一段時間的勤學苦練,青紅皂白再進一步,已經抵達二流高手的境地,在加上辟邪劍法的詭異,堪堪可以和田伯光打成平手了。
王軒沖在中間,腳下一個重重的發力,有種在腰間一抹,一把巨大的斬馬刀出現在他手中,迎著陽光,王軒全身骨骼一陣炸響,斬馬刀攜帶著無匹的威懾向著呂泰寧暴斬而下。
“是你!”看到這把刀,呂泰寧瞬間就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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