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兒不好惹呀。
河蟹暗暗叫苦,它也想暫避鋒芒呀。
但在這條河流修煉多年,既是地盤也是洞府,離開這個安樂窩到外面區域,如何在那些一兩百年修為的大妖手底下搶個立足之地?
做妖真難,還有眼前這人,它躲得了一時,那往后呢?
世間修佛修道者對鬼、精、怪、妖都很排斥。
它現在往水里一躲沉避開一劫,恐怕這青年術士也不會善罷甘休,不定還要設下種種陷阱陣法詭計來捉它!拼了,或許還有生機!想到這里,河蟹口器吐出幾個氣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現在斗有三成,再等兩天,可就一成都沒有了…
劍鋒映著日光。
河蟹眼睛又縮了一下,醞釀一下妖力,在水面上彈起來,兩個大鉗子目標明確,直奔肖止的脖頸!
只要命中,任脖頸堅如磐石也得碎裂!
肖止踏出一步,掌中劍光流轉,反手擲出,劍拋物線上空,緊接著垂直落下,咔擦一聲扎入河蟹的蟹殼,劍尖從腹部底下穿透出來…
剛還氣勢洶洶打算殊死斗法一場的河蟹,被空中釘下來,落在地上口吐白沫,八個步足掙扎著要站起來,使勁幾次后,就沒了生機…
蟹的眼睛后面是腦神經,再是圍咽神經,再過去殼中間位置是最大的胸神經,略微靠近腹部的位置。
肖止見過海鮮市場的人殺蟹,蟹翻倒,尖刀一下扎入腹部破壞神經中樞,蟹當場死亡,效率非常高。
對岸的村民還未來得及給他們的“河神”搖旗吶喊助威,“河神”已經當場去世。
站在祭臺旁的青衣駝背老太婆愣了半天,扯著嗓子尖叫起來:“哪來的…野法師,竟敢殺害河神,老天要降災下來了…”
肖止的頭發不如這些人長,老太婆誤以為是僧人法師,但卻很少見到有持劍的僧人,衣著看起來也不像任何一種僧人所穿。
聽到老太婆的尖叫聲。
肖止提起那個趙家丫兒,右手拔出河蟹背上的劍,抬腳將其踢過河流落在對岸上,然后縱身一個跳躍穩穩落在那老太婆面前說道:“偽河神已死,你們往后也免了活人祭祀,真有災禍,也無非是人為妖為罷了…”
老太婆還沒講話,附近的村民就叫嚷起來:“我們年年獻童女,求得風調雨順三十八年!現在沒了河神鎮壓,還會有其他妖…河神過來,到時候提出的條件更加苛刻,如童男童女,豈不更糟!女孩兒沒了也就沒了,但男孩是香火,怎么能給?”
男女區別待遇?
看著那趙家丫兒還有村民,肖止心里明白了。
這種思想代代相傳,已刻骨子,說什么也沒用,只能靠出現個能者去引導,進行長時間的思想教育和改變,再經過幾代,說不定就好些了…
他說道:“你們說的有理,但世道險惡,你們無法保證什么時候“河神”再加條件,把命運放在妖怪身上倒不如交給自己好點。”
青衣老太婆說道:“談何容易,修道修佛都看根骨看機緣,我們凡夫俗子有幾個能修出個樣子,就算修成又如何,妖怪道行動不動就是幾百年,如何斗的過…靠自己已經沒有希望,倒不如投靠妖怪還能活的好些。”
還以為這些村民被河蟹忽悠進行祭祀,沒想到想的還挺透徹。
肖止殺了河蟹,破壞他們的祭祀,這個村子往后的日子會怎么樣誰也不知道,想到村民說的話,會有其他妖怪過來。
他沉思一會兒道:“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算了,你們選個機靈可靠的年輕人出來,我給他一點能保護你們村子的力量,在這段時間里,你們努力想想村子的后路吧…”
村民們商量一會兒,挑選出來個還算英俊的小伙子,常年風吹日曬,皮膚黝黑。肖止沒有問名字,食指頂住其額頭灌輸魔力和魔術咒,針對各種情況,總計將近百種魔術咒,把小伙子灌的直翻白眼,好在身體素質不錯,挺了過來…
肖止說道:“我已經為他灌注法力和法咒,省著點用,能持續十年左右,往后你們自己好好打算!”
小伙子初得這種奇異力量,忍不住試一下,魔術彈從指頭飛射出來把遠處一塊巖石打碎,頓時周圍的村民引發sao動…
看向肖止的眼神都不一樣,半信半疑變成了崇拜和敬仰。
經過村子喊著要斬妖除魔的能人可不少,要嘛被河神吞了,要嘛打不過跑了,但像肖止這種抬手秒殺河神,還能給人傳功的能人,實在沒見過,更沒聽過…
急著做任務的肖止,拒絕村民的挽留,離開村子。
他給小伙子灌輸的魔術咒和魔力,相當于復制一點給他,有無限魔力的加持,哪怕頃刻間魔力清空也能在幾個呼吸間里回滿…
青蛇這部電影的時代背景,南宋。
電影介紹似是南宋很混亂的時期,市井百姓到王公貴族幾乎沒幾個好人,特別開場的時候,法海站在市集附近的木臺上,他的法眼能見人性本質,畫面表現出來各個面目猙獰頭生怪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人間煉獄…
離開村子的肖止行了幾十里路,坐在官道邊上一個小茶棚里,端著一股土味兒的茶水思考。
第一任務的目標是法海,要幫他解開心中魔障,首先得先找到這個人!這個人雖是金山寺的住持,但卻仗著會飛,到處亂跑,斬妖除魔,也不消停。南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提前找到找這么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去杭州看看。
故事都在那。
法海遲早也要出現。
想到這里,肖止放下那杯端了半天的怪味茶水,路邊小茶棚的茶可不是讓愛茶人士品的,它們的作用只是讓東來西往的過路人坐在來潤潤喉嚨解乏。茶棚小二見肖止準備要走的模樣,把長布往肩膀上一甩走過來:“大師,這個茶不喝也要給錢…”
說話時候,在附近的掌柜也看過來。
看他短發,當成賴子和尚了,肖止忍不住笑道:“當然是這個理!”他在桌子上抖出一小塊碎銀子:“世道艱難,賺錢不易,就當做賞你的吧…”
這有毛和尚竟然如此大方,小二拿起碎銀眉開眼笑:“小的不會說話,還請見諒,天氣炎熱,大師想坐多久就坐多久…”
就在這時,遠處來了一個老道士和幾個童子,風塵仆仆,路上吃了不少灰,他嘴唇有些干裂,道袍上有不少補丁,老道士雙眼緊閉,是個瞎子。但在幾個童子引路下,走路不比平常人慢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