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的人一個個都緊張了起來,擔心他會真信了那常五的話,接了那藥,然后跟了他去常家。
鄭衡盯著常五,盯著他手中的藥,聲音冰冷的問著:“是你?對不對?”
旁人聽不懂他這話的意思,但那常五聽了,卻是微訝了一下,繼而笑了出來:“不錯,為了你,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不過,你怎么會知道的?這城中的大夫應該是查不出來的。”他坦蕩蕩的承認了,因為他知道,這鄭家的人奈何不了他。
房間里,唐寧聽著外面的話,心下還挺詫異的,見在她身邊的鄭夫人,緊緊的揪著手帕子,喘著粗氣恨恨的盯著外面,不由喚了她一聲。
“鄭夫人,你還好吧?”
“我沒事,我只是…”
鄭夫人深吸了口氣,回過頭來看向唐寧,露出一抹苦笑:“小師傅,不瞞你說,自打我家老爺倒下后,我就一直防著族人,我覺得他們一定會想要趁我家老爺倒下,而搶我們長房的東西,會搶衡兒的家主之位,大夫說讓準備后事,家族里的人就都過來守著,我想著,他們一定是盼著我家老爺早點死,他們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但是…”
她輕拭了下眼角,眼中有著羞愧,道:“但是我沒想到,我家老爺是中毒,更沒想到,在這常五闖入府里來找衡兒麻煩時,族人會維護他,會站在他身邊,我、我真的感到很羞愧,我竟那樣懷疑他們…”
“夫人不必自責,因為夫人所說的,很多家族里都會發生。”
唐寧一笑,道:“世人多貪戀錢財權力,富人家庭尚有算計糾紛,就更別提像你們這些的家族了,不過,夫人經此一事,也可看到族人的同心,至少,發生在別人家的事情,并沒有在你們家出現。”
她聲音一頓,看向外面,又問:“這常五是什么人?他怎么會盯上令公子?”
“他是雁城八大家族之一常家的五子,因此被人稱為常五爺,品性不好,喜好男風,在雁城中名聲可說是極差,數月前衡兒從學院歸來,路遇他強擄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出手救了那少年還跟常五打了一架,自此,這常五便隔三差五的上門來。”
說起這事,她滿是無奈與憤怒:“這等無恥之徒,甚至都不顧他常家名聲,一直無法無天惹得雁城人人生厭,卻又無人能奈他何。”
聞言,唐寧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這時,一名婢女悄悄進來,將東西放在桌上,道:“夫人,銀針已經取來了,藥也已經在廚房熬了。”
“好。”鄭夫人看向唐寧,問:“小師傅,你看看這銀針能不能用?這是我們家里藥庫里備著的,要是不能用,我再讓人去外面買。”
唐寧打開看了看,點了點頭:“可以了,這些就行。”說著,她拿著銀針來到床邊,道:“夫人,我先幫鄭老爺解毒,雖無法一下便清除體內的毒,卻可以讓他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