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賭局老板氣的一口血噴了上來。
然而,他說不出話,不能動,只能任由一口惡血從嘴角流出。
樁子在一側安慰,“等一會兒人來了問清楚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您先別急。”
這一安慰,老板嘴角的血,流的更多了。
咕嘟咕嘟的。
蠢驢!
這個老頭還在這里呢,你要問話,不能出去問啊!
蠢驢!!!
然而蠢驢不自知自己是蠢驢,眼見賭局老板流血,嚇得以為是穴道被封的問題,轉頭朝秦老頭怒吼道:“若是我們老板有個三長兩短,我們絕不會放過你。”
秦老頭一臉無辜,“他沒有三長兩短,我也沒打算讓你們放過我啊,千萬別放過。”
“你…”樁子氣結,狠狠瞪著秦老頭,“你以為我仁和賭局是隨便撒野的地方嗎?”
秦老頭萌萌的搖頭,“不是啊,我一直知道這煙花地賭錢坊,從來都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不過,正好了,云霞公主的結拜兄弟是九王妃,九王妃她娘是三和堂的老大,江湖上黑道吃得開,云霞公主她爹是皇上,估計白道上沒有比這個更大的官了,我怕什么啊!”
“你…”樁子抬手直指秦老頭,憤怒之下,理智還沒有完全消失,再氣也沒敢真的上前。
畢竟那個被秦老頭捏碎的骰子還在那呢。
他可不想做炮灰。
好在眨眼的功夫,那個看守云霞的人就被帶了過來。
很明顯是才清醒過來,人還有點懵,揉著后腦勺走路的時候有點發飄。
秦老頭打量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他虎口處的繭子時,眼皮一跳。
這樣的繭子,唯有南梁慕容山莊的高段位劍手才有。
高段位的劍手,用的劍都是特制的,因為劍是特制的,這繭子便與旁出格外不同。
這是慕容山莊高段位劍手的榮耀,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秦老頭眼角微抽,目光在他虎口停留一瞬便就滑了過去,面上神色不變,仿佛眼前的一切與他無關似的。
眼看這人進來,又瞧著方才這老頭的神色,賭局老板急的大汗冒的更兇。
可他除了流汗眨眼,什么也做不了。
然而,立在他一側的樁子沒察覺什么,張口就朝那人道:“讓你守著人,怎么跑了?”
進來的人揉了揉后腦勺,道:“我是守著呢,結果她說屋里悶得慌,要打開窗戶,我想著,打開窗戶也沒什么,她還能飛出去不成,就打開了!”
“然后呢?”樁子氣急敗壞道。
那人就道:“我才剛剛打開窗戶,她就說有點冷,讓我再關上。”
“那你怎么就暈倒了?”
那人抽了抽嘴角,“我關窗戶的時候,她的一個婢女忽然從外面進來了,是咱們的人領進來的,說是帶了銀子來贖人,我也見過她,就是她剛剛被咱們扣押的時候,跑出去報信兒的那個,再加上又是咱們的人帶上來的,當時也沒有多想。”
“說重點!”樁子急的冒火,“你是怎么暈倒的!”
“重點就是,那個婢女進來沒一會兒,我就覺得頭暈,然后我就暈倒了。”
樁子…
“不是有人用鈍器砸你的頭?”
那人搖頭,“不是啊!”
“那你為什么從進來就一直揉后腦勺!”
那人…
面對這個問題,仿佛有些猝不及防似得,足足愣了好一下,才道:“就是,好幾天沒洗了,有點癢。、”
樁子…
店老板…
秦老頭…
慕容山莊還有這么奇葩的劍手?!
秦老頭不由得多看了這人一眼。
樁子沒好氣的道:“也就是說,你壓根不知道人家怎么離開的?”
那人點頭,“不知道,我暈倒之后就什么直覺都沒有了,直到剛剛他們把我弄醒,哦,對了,我還記得一點,我暈倒之后,有人摸我、。”
樁子…
店老板…
秦老頭…
要不是店老板被點了穴,那就是三個人六只眼瞠目結舌了、。
樁子瞪大眼看著他,“摸你?”
那人點點頭,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在我這里摸了一會兒。”
樁子…
店老板…
兩個人齊刷刷看向秦老頭。
滿目困惑,你們公主,是個什么奇葩,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秦老頭…
秦老頭嘴角一抽的同時,腦子里忽的電光火石一閃。
傳聞慕容山莊,凡是得慕容鶴真傳的弟子,胸口都有一道飛燕紋身,不過,只要有了這道紋身,那就意味著,此人從此不僅是慕容山莊的人,也是南梁燕王的人。
莫非是…
狐疑精光一閃而過,秦老頭朝樁子道:“我怎么覺得,是你們在我小老頭面前演戲呢?演的這么逼真,不過是為了讓我信以為真,然后自己離開罷了!可惜,小老頭我沒那么好騙,交人,拿錢!”
秦老頭翹著二郎腿,食指輕輕叩擊著桌面,一副絕不退讓的姿態擺的十足。
那樁子沒料到秦老頭居然這么說。
“騙你對我們有何好處!”
秦老頭就皮笑肉不笑的道:“當然有好處了,只要我相信了你們,我就會離開這里,這樣,你們既不用賠錢又不用放人,而我們喪失了營救的最佳時機。”
說著,秦老頭冷笑一聲。
“還好,小老頭我不蠢。”
語落,秦老頭忽的捏起手邊一只骰子,手腕用力,骰子飛速探出,直接擊中屋中一個小二、。
那小二被骰子打中,疼的到吸著冷氣,寡白著一張臉撲通倒地,慘叫聲從喉嚨里咆哮而出。
秦老頭道:“我數三下,,他氣絕而亡。”
一面說,一面用食指叩擊桌面,叩擊一下,數一個數,“一,二,三。”
秦老頭數的時候,屋里的人腦子里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到底要發生什么,只下意識的朝同伴看去。
三這個音才落下,就見剛剛還蜷縮成一團,慘叫連連的同伴,聲音頓時停下,蜷縮顫抖的身子也平靜下來,整個人一動不動癱在地上。
樁子眼角狠狠一抽,朝那人踢了一腳。
那人原本側躺的身子,被這一腳踢得躺平,嘴角鮮血四溢,人已經沒有知覺。
秦老頭冷笑一聲,“交人,交錢,不然,這里有一個我殺一個,你們要是不嫌命長,可以試試我小老頭是不是說話算話,畢竟,賭局里呆久了,你們應該知道,賭徒急了眼,什么喪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來,恰好,我這個人天生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