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怎么知道齊王肯定要來府里啊?真是神了,秦蘇和奴才說,奴才當時還不信,還覺得是秦蘇不肯幫忙。”
當時他從京兆尹府衙沖到三和堂找秦蘇幫忙。
秦蘇正要出門。
腳步都不待停的告訴他,第一,齊王一定不會去交易現場,因為他怕死。
第二,齊王一定會去容恒的府邸,因為他想讓孩子們死。
第三,容恒一定能猜到齊王怎么做,因為他想讓齊王死。
就說了這么三個死,秦蘇就跟趕著去投胎似得,急吼吼的跟著一個和尚走了。
氣的長青原地破口大罵足足七八盞茶的功夫。
沒想到,都讓他說對了。
長青一臉佩服的看著他家殿下,“殿下,真牛!”
容恒昵了長青一眼,“人被帶到審訊室了,你先審著,審完之后,直接把人交出去!”
“殿下不見他嗎?”
容恒朝著審訊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拳頭微捏,繼而一松,“他不配。”
長青領命,立刻執行。
容恒府邸后門處,一片長陽街的大爺大媽們,正望眼欲穿的盯著那道后門。
就跟餓狼盯著羊崽子似得。
鼓樓大街。
齊王約定好的地點,福云抱著襁褓,焦灼的四處張望。
孩子似乎哭的厲害,她不住的哄著。
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額頭落下,顧不得抬手擦一下。
云霞立在福云一側,幾次想要伸手替福云抱孩子,都被福云拒絕,只得四下里尋找想要來害人的齊王。
“他怎么還不來!”
云霞徘徊在福云左右,急的搓手。
與云霞一樣嘀咕這句話的,還有此刻鉆在地底下的容恒的暗衛。
當初朝陽街的某大爺在此處攔下送平陽軍出征的皇上,以頒發勛章的借口,讓皇上帶著文武百官回朝,鬧出了五國聯盟逼宮一幕。
那個大爺就是從這個密道口鉆出的。
恰好齊王選定的地點,距離這個密道口非常的近。
京兆尹帶著衙役肅清道路,將這個密道口與福云所在位置劃為同一清場范圍。
密道里埋伏著十幾名死士,就等著齊王一到,交換人質時,他們侍疾出手。
容恒猜測齊王會去府邸。
可他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府中要做安排,這交易地點一樣要做安排。
久久等不到齊王出現,圍觀的百姓也焦躁起來。
有關人質是不是已經被殺的消息,從百姓口中漸漸流轉,等傳到孩子母親那里的時候…
孩子的母親正抱著自己的兒子問他要不要吃肉包子。
一盞茶的功夫前,有人將孩子給他送來。
就放在她家院子里了。
是孩子自己醒來然后跑回屋的。
一屋子人原本傷心的肝腸寸斷,猛地看到孩子邁著小短腿蹬蹬蹬的跑進來,還以為是集體幻覺了。
容恒府邸,審訊室。
齊王被鐵鏈拴在一根柱子上,在長青抵達的時候,正有人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抽他。
身上已經皮開肉綻。
可憐齊王一把年紀,被打的嗷嗷的叫、
長青一進來,齊王立刻扯著脖子朝長青怒吼:“我是他的伯父!”
長青…
默默翻個小白眼,“你要給我家小主子下蠱蟲的時候,可沒把自己個當做我家殿下的伯父。”
說著話,長青搬了個長條椅子,一腳踩在上面,坐了。
他沒有喊停,那個用刑的小廝便繼續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抽齊王。
長青嘴角噙著一抹笑。
“這鞭子,是替福云抽的,當初你綁架福云的時候就該想到,我們府邸的人,絕不會任人平白欺負了的,你既是有綁架福云的本事,就該做足被人找到算賬的準備。”
“讓他住手!”
齊王被抽的實在受不了,扯著嗓子吼叫。
一輩子他都沒受過這種罪。
“受不了啦?”
長青一揚手。
揮鞭子的小廝立刻住手。
齊王大喘著氣,朝長青看去,“我要見容恒!他的父皇,根本不是父皇的親生血脈,本王才是,他竊取皇位還要如此對待先帝唯一血脈…”
長青沒容齊王說下去。
他覺得齊王的腦子有點病。
就算是人家竊取皇位不對,難道因為你是先帝唯一血脈,還要把你供起來不成?
就算是供起來,難道不應該是供個牌位什么的?
真是…
這腦子,小時候被驢踢過吧,腦部錯位了才能琢磨出這么詭異的邏輯來!
難怪你大難不死也沒有后福呢!
你說你,當年既是逃過一劫,人家皇帝也把你兒子養的好 好的,你就選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閑云野鶴多好。
非要把兒子攪合的送了命自己也跟著送命!
什么人啊!
翻了齊王一個白眼,長青朝小廝道:“換成龍骨鞭!”
小廝立刻放下手中長鞭,從刑具中取出一個帶滿釘子的鞭子。
剛剛才大松一口氣的齊王,嚇得大腿根一軟,抖著嘴皮驚恐的想要后退。
然而,他就被綁在柱子上,往哪退。
“這鞭子,是替福星抽的,當初你綁架福星,還往福星的手指里釘釘子,現在,也讓你嘗嘗這釘子的味道!給我抽!”
“不要,不要啊!”
齊王撕心裂肺一陣慘叫。
小廝的技術很好,明明打的你痛不欲生,但是又不要命。
只打皮肉,不傷筋骨,就是單純地…疼,往死里疼,但是又不會真的讓你美夢成真的死去。
照這個技術打下去,打個三天三夜不成問題。
聽著齊王一聲聲慘叫,長青面無表情的喝完七八盞茶。
“你是打算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是打算繼續挨揍?”
第八盞茶喝完,長青慢悠悠朝齊王道。
齊王早就被揍得快要魂飛魄散了。
“你想知道什么。”
“我就想知道,救你走的羊湯館老頭,是什么人?”
齊王暗濁的眼底,有些渙散的光又重新聚到一起。
對了,老頭被京兆尹抓走了。
只要老頭亮明身份,憑著老頭的地位,如果要求容恒放了他,容恒絕對不會拒絕。
老頭可是先帝跟前地位最高的人。
而他,是先帝僅存的血脈。
思緒一起,齊王深吸一口氣,強打了精神,“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沒有告訴我他的身份,但是我知道他可能是從宮里出來的,還有,他被京兆尹抓走了,想知道什么,你們可以親自問他。”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