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百姓,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他挪來。
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螞蚱。
雙腿忍不住的打哆嗦,西秦使臣抵靠在宮門上,發狠的拍著宮門。
“開門啊!開門啊!快點開門啊!”
(因著心頭惶恐,吼叫的聲音帶著劇烈的顫抖,有點像是鬼畜,又有點當年雪姨大拍傅文佩大門的既視感!)
西秦使臣瘋狂的拍打宮門,南梁使臣雖然不明白究竟怎么了,可也知道,大約是要出什么事了。
跟著一起拍門,南梁使臣朝同伴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怕成這樣?”
西秦使臣壓根不理會南梁使臣,拍幾下大門,回頭看看逼近的百姓。
眼看著百姓已經抵達數米之遠,西秦使臣一不做二不休,一臉決絕的后退幾步,深吸一口氣,朝著宮門一頭撞去。
南梁使臣直接驚呆了!
我去!
這是什么神操作!
緊接著下一瞬,南梁使臣就知道西秦使臣為什么要把他自己個撞暈了。
就在西秦使臣暈倒的一瞬,百姓們沖了上來。
萬人大游行,正式啟動。
被無數百姓在半空中傳遞,屁股處傳來難以忍受的痛楚,南梁使臣恨不得咬舌自盡。
秋風凜冽里,他漸漸成了個光溜子!
“就是他們禍害我大夏朝,逼得陛下退位,逆賊登基!割地賠款,喪權辱國!”
粗狂激昂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聽著有點耳熟。
南梁使臣費力的轉頭,想要看清楚是誰在說話。
一轉頭,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當初他跟著小王爺來大夏朝出使,小王爺欲要當街搶一個小姑娘,蘇清意外出現,將小王爺打的門牙漏風。
這個大爺,就是那個小姑娘的爹。
昨日在金鑾殿上,他又看見這個大爺,當時就覺得眼熟,一時間沒想起來。
現在…
不對啊!
昨天在金鑾殿上,這個大爺因為言辭過激,被大皇子命禁軍帶下去了。
按著大皇子的性子,這種刁民,必死無疑。
這個大爺怎么現在出現在這里,還活蹦亂跳的。
他眼花了嗎?
不會!
南梁使臣正琢磨,屁股不知被誰擰了一把,疼的嗷的一嗓子慘叫。
大爺語落,有百姓跟著喊道“沒錯,這大夏朝是我們老百姓的大夏朝,割地賠款喪權辱國,我們不答應!”
“不答應!”
“不答應!”
“不答應!”
激烈的叫喊聲,快把南梁使臣的耳朵戳聾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被運到哪里,只覺得放眼望去,目擊范圍內,全是人。
就像是落進茫茫大海一樣。
忽的,南梁使臣眼睛一抽。
在一處墻根下,他看到三張看熱鬧的臉。
另外三個小國的使臣。
三個人,揣著胳膊,靠在墻根下的太陽地,正瞇著眼看。
為什么!
為什么他要遭受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他們三個卻在那里曬太陽看熱鬧。
明明是隔著數米遠的距離,福至心靈,南梁使臣居然看懂了他們三個的神情。
赫赫然我們不一樣,不一樣,不一樣 南梁使臣…
百姓們扛著南梁使臣和西秦使臣,并未去旁出,而是聚在宮門口,揮拳怒吼,“我們要見皇上!我們要我們原本的皇上!逆賊滾出去!滾出去!”
呼喊聲,震耳欲聾,驚天動地。
大皇子坐在御書房,都聽到這聲音,嘴角揚了揚,伴著一個自嘲的苦笑,轉頭朝小仁炭垂ィ罷餼褪撬胍慕峁俊小仁痰Σ揮鎩 大皇子嗤的一聲,“有意思嗎?這樣玩有意思嗎?一把年紀,沒想到他這么惡趣味。”
小仁袒故遣凰禱啊 不過須臾,另外一個小仁癱慵奔北祭矗櫸棵趴諞渙ⅲ仁痰饋氨菹攏撼記蠹ソ瘀塹睢!
大皇子朝身側侍奉的小仁炭垂ィ壩忠媸裁窗嚴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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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倏地起身,“走吧,金鑾殿,等金鑾殿結束了,我是不是就沒事了?”
“這個奴才不知。”小仁貪鎰糯蠡首詠律禮拗遛燮劍饋 大皇子便道“那老東西親自簽發的圣旨,保我平安的,他不會卸磨殺驢,對不對。”
小仁痰妥磐罰罷飧觶啪透恢懶耍啪褪歉鏊藕蛉說摹!
大皇子瞪了他一眼,抬腳朝外走。
金鑾殿上,群臣就位。
外面百姓的呼喊聲很高,聲音激蕩,大地都在抖。
大皇子黑著臉在龍椅上一坐,“眾愛卿如此齊心協力的齊聚金鑾殿,朕知道是什么事,無非就是你們覺得,不該割地給西秦南梁,這件事,朕心意已決,你們不要再說了!朕能來,是朕念在你們往日勞苦功高的份上,并不代表,朕怕你們!就算你們集體罷官,朕也不怕!”
刑部尚書便道“大皇子殿下,我們要見陛下。”
大皇子臉一冷,啪的一拍龍椅扶手。
“放肆!朕就是皇上,你胡言亂語什么!”
刑部尚書盯著大皇子,道“在今日之前,我們都尊你是皇上,因為你是齊王骨血,因為齊王是先帝的骨血,因為只有你登基,才能讓西秦退兵,我們不想勞民傷財,可現在,我們寧愿打仗!”
戶部尚書就道“不錯,我們寧愿花干國庫的每一塊銀子。”
這句話,戶部尚書說的咬牙切齒,估計是肉疼。
“割地賠款,我大夏朝成了什么?憑什么割地賠款喪權辱國!”吏部尚書憤怒道。
“所以,如果你不收回成命,我們便讓你告老還鄉!”工部尚書一字一頓道。
大皇子嚯的起身,“放肆!反了你們了!”
“反了的,是你!不擇手段奪位的,是你!”刑部尚書疾言厲色道“將朝堂攪得烏煙瘴氣,將政務攪得一潭濁水的人是你,我們允許你為了天下和平登基,決不允許你投敵叛國,出賣大夏朝!”
“不錯,我們的江山,我們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