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得的人…
繁華前程…
只稍稍琢磨了一瞬,定國公腦中,茅塞頓開。
除了齊王和大皇子,還能有誰!
朝暉在被蘇蘊攆出的路上,偶遇齊王。
齊王一定是和朝暉說了什么極其誘人的條件,而憑著這個條件,朝暉回到平陽侯府,再次得到蘇蘊的熱忱。
這個誘人的條件,不難想,定是從龍之功的位極人臣。
蘇蘊本事不大,心大。
長著想要位極人臣蓋過蘇掣的心,卻沒長那個腦子。
想要仕途上有所突破,站隊齊王,倒是符合他的作風。
而齊王和大皇子的安排,必定和太后有關。
也就是說,必須要讓太后出宮。
為了讓太后出宮,大皇子找到他,可惜,那時候他在昏迷。
緊跟著,朝暉進了刑部大牢。
于是,蘇蘊或者大皇子,就把目光鎖定在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暴斃,需得有人進宮報喪。
一切,合情合理!
思緒打通,定國公眼角一顫。
為了仕途,連親娘的命都能送上,蘇蘊真是個狠人啊!
這么說來,蘇蘊就是大皇子的人了。
現在,按照皇上發出的通告來看,太后被大皇子帶走,那齊王和大皇子,應該很快就有所動作了吧。
吸了口氣,定國公朝隨從道:“平陽侯府老夫人發喪,蘇掣在邊境打仗,蘇蘊怕是要丁憂。”
隨從搖頭。
“聽說,陛下親口答應蘇大人,等老夫人過了喪期,讓他立刻反朝,說是要委以重任。”
定國公一怔。
委以重任?
不可能!
蘇蘊腦子里長了多大的腦仁,他都知道,何況是皇上。
皇上之所以給蘇蘊個官職,也不過是當年看在蘇掣和鎮國公的面上。
要對蘇蘊委以重任,除非…那他做餌。
也就是,皇上已經知道,蘇蘊和大皇子勾結,留著蘇蘊,為的就是對付大皇子和齊王。
這才是唯一能解釋的通的。
這么一想,定國公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憑著蘇蘊的智商,肯定想不到這些。
不行,既是大家都站在一條船上,他不能任由這顆老鼠屎禍害了整艘船的人。
“明日一早,你把蘇蘊叫來,我有話對他說。”
殺了蘇蘊不大可能。
畢竟是朝廷命臣,又是蘇掣的弟弟,更何況,皇上既是利用他,他身邊必定少不得眼線。
不能殺,就提醒提醒。
隨從搖頭,“明日一早,平陽侯府老夫人發喪,怕是他不得空。”
定國公一揮手,“那就等他得空了,立刻讓他來。”
“是!”
說了半天話,費了半天神,定國公有些身體吃不消。
“行了,你下去吧,想想辦法,把那只雞弄死,一會兒他們幾個回來,記得叫醒我。”
隨從領命,轉頭離開。
弄死一只雞…
仰頭望著天上一輪明月,隨從長長嘆出一口氣。
談何容易!
感覺,自己個在找死。
濃墨一般的夜,容恒府邸,七八個黑衣人嗖嗖的跳了進去。
容恒已經睡下。
整個府邸,靜謐極了。
幾個黑衣人在月色下彼此打了個手勢,如同鬼魅一般,直撲容恒院子。
而與他們一樣撲向容恒院子的,還有福云。
手里端著現出鍋的藥。
也不知道做成功沒做成功。
她記得,福星做出來的,都是藥粉。
可她做出來的,滿滿一盆,都是稀湯兒。
很寡淡。
而且,氣味有點詭異。
不像福星做的,幾乎沒什么味道。
她做的這個,味道有點像…雞屎?!
帶著懷疑人生的困惑,福云端著一大盆藥湯兒,躡手躡腳進了容恒院子。
希望這藥,雖然長相不同,但藥效相同吧。
畢竟原料都是一樣的。
她的想法很簡單,進了容恒的屋子,直接把這一盆要扣在容恒頭上。
至于后果…
隨便吧!
才走到院子門口,福云就看到幾個黑衣人嗖嗖落在院子中心。
腳尖落地一瞬,那幾個黑衣人就像是鬼一樣,直接飄向大門。
福云畢竟不是福星,嚇得扯著嗓子一聲尖叫,“媽呀,鬼啊!”
福云平地一聲吼,驚動了整個府邸。
屋里,容恒和長青以及暗衛相視一眼。
容恒:福云怎么來了?
長青:奴才也不知道啊!
暗衛:現在怎么辦!
三人眼神一對,猶如飛龍游蛇一般,直撲門外。
門外,正要推門進去的黑衣人,被福云這一聲吼,驚得嗖嗖轉頭。
就在他們轉頭去看福云的一瞬。
動作快的,飛出去去殺福云滅口。
動作慢的,就被背后沖出來的容恒長青暗衛三劍客緝拿在地。
“快去救福云!”
三人得手,容恒一聲令下,長青直撲那三個朝福云飛去的黑衣人。
福云。
我滴娘啊!
我不想死啊!
條件反射,求生的本能讓她想要抬手擋住前面沖來的劍。
手里一盆藥湯,就在她抬手的同時,嘩的潑了出去。
沖來的黑衣人…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只覺被一盆奇臭無比的涼水劈頭蓋臉砸下。
手里的劍還想動作,然而手腕已經無力。
白眼一翻,原本飛在半空的人,吧嗒,跌落在地。
和他們一起跌落在地的,還有福云。
慘白著一張臉,雙手捂眼,“救命啊,救命啊!”
扯著嗓子拼命的喊。
長青…
容恒…
暗衛…
長青眼角一抽,俯身朝著跌在地上已經暈過去的黑衣人又補了個點穴,然后走向福云。
腳尖朝她膝蓋碰了一下。
福云一哆嗦,捂著眼睛拼命喊,“你要敢殺了我,我家主子回來,撅了你家祖宗十八代的墳,還有,鴨鴨也會為我報仇的!”
長青…
“是我啦!”
福云…
身子一僵,狐疑抬頭,從指頭縫里去看長青,又捂著眼睛從指頭縫里去看地上的黑衣人和她落在地上的盆子。
沒事啦?
心下一松,福云立刻拍拍身上的灰起來。
“嚇死我了,大半夜的,怎么有人組團來殺九殿下啊,他是有多招人很,你說…”
說著說著,福云眼角余光看到了立在一側的容恒。
然后聲音戛然而止,咧嘴嘿嘿一笑,朝著容恒盈盈一福。
“殿下晚上好,奴婢還有事,不打擾殿下休息了!”
轉頭拔腳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