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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 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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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皇上這話,刑部尚書心里就有數了。

  離了御書房,走的腳下生風。

  他一走,御書房里,皇上的話題,再次回到定國公身上。

  “定國公也是倒霉,先是被揍,又是被砸祠堂,現在,又昏迷不醒,你說,這是不是老天在幫朕!”

  原本,湘北發生大地震,皇上最擔心的,一則是賑災,二則就是有人利用天災惹出人禍。

  現在,鎮國公不在。

  能搞出動作的,就是齊王和定國公了。

  定國公一倒下,他只需要提防齊王就是。

  畢竟,定國公能不能睜開眼睛看太陽都是個問題。

  福公公立在一側,笑道:“陛下是明君,老天自然也是看在眼里,這是舍不得陛下太過勞心啊,陛下不如,喝一碗鴿子湯如何?”

  皇上轉頭嗔了福公公一眼。

  “哄朕喝湯,你真是越來越隨意了,什么都能拉來當借口。”

  福公公低頭嘿嘿一笑,“是慧妃娘娘燉了好久的湯,早就命人送來了,陛下一直心情不好,老奴也不敢提,現在,眼瞧著陛下心情好些,老奴擔心陛下的身體,自然也就提了。”

  皇上笑了一聲,“把湯端上來吧,提起慧妃,朕真是有一陣子沒有見她了。”

  說著話,福公公將鴿子湯端上。

  皇上喝了一口,道:“明日一早,祭天的事,可都準備齊全了?”

  福公公就道:“禮部尚書和欽天監的人已經在天壇那邊了,想來必定能安排妥當,至于宮里的儀仗,陛下放心,一切妥當,只等明日出發。”

  皇上一碗鴿子湯喝完。

  擱下碗,默了一瞬,道:“這次出宮,齊王那邊,難免覺得宮中防備減弱,有所動作,多安排幾個人在皇后寢宮。”

  “是,老奴這就去辦。”

  福公公應命,轉身離開。

  他一走,皇上起身繞出桌案。

  天氣已經轉涼。

  列祖列宗保佑,千萬不要鬧出瘟疫。

  一旦鬧出瘟疫,就怕有人趁機生事。

  江山飄搖,可憐的,是老百姓。

  皇上凝著外面的天空出神。

  刑部尚書已經回到府衙。

  恰好,仵作驗尸完畢,副手也從京郊再次勘察完回來。

  三人聚在一起。

  仵作率先開口,“大人,從死者的傷口來看,致命之傷,就是胸口的刀傷,一刀斃命,兇器應該是短匕首,兇手連插三刀,除此之外,徐媽媽身上再無傷口。”

  短匕首,連插三刀,徐媽媽卻一點掙扎反抗的痕跡都沒有。

  想了想,刑部尚書看向副手,“熟人作案。”

  副手點頭。

  “屬下在案發現場,并沒有找到任何蹤跡,不過,奇怪的是,竟然連徐媽媽的腳印也沒有,徐媽媽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那里一樣。”

  “你的意思是,那是不是案發第一現場?”刑部尚書道。

  副手立刻搖頭,“這個,屬下已經勘察過,那里,應該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仵作跟著道:“在徐媽媽身上,也沒有找到被挪尸的痕跡,她胸口受傷,當時流血很多,那些血跡,都落在京郊樹林的地上,就血量而言,那里是第一案發現場。”

  刑部尚書就道:“這么說,是兇手故意抹掉了當時的印記。”

  語落,刑部尚書蹙眉,屋里驟然靜默下來。

  忽的,副手想到一件事,“大人,被抹掉的,應該是馬車的車印,平陽侯府的馬車,因著之前朝暉郡主的身份,她曾特意求了太后娘娘恩典,馬車比別的府邸更寬闊,車輪也非市面上的車輪,而是宮中御用的。”

  這話一提,刑部尚書立刻反應過來。

  原先,太后身體還康健,德妃在宮里也是地位無人能及。

  有一年,朝暉郡主生辰的時候,太后想要賜她宮中車輦,以示恩寵,卻被皇上駁回。

  太后就轉而賜了她御用車輪。

  當時,在京都穿的沸沸揚揚。

  朝暉郡主和鎮國公府,榮耀無尚。

  想及此,再想到后來鎮國公的下場,刑部尚書心頭不由得唏噓一番。

  心思一閃,思緒回到案件上,刑部尚書就道:“車輪痕跡被人抹掉,沒有證據,算不得線索,不過,有車輪痕跡,就該有車夫,現場只發現徐媽媽的尸體,車夫要么活著,要么被扔尸別處,好好查查吧。”

  副手得令,當即離開。

  忙碌起來,時光飛逝。

  及至暮色時分,刑部尚書才吃飯,忽的收到屬下回稟,“大人,九殿下派人傳話,要見您。”

  刑部尚書不敢耽誤,立刻擱下碗筷就動身。

  孕吐了一天,太陽落山,容恒終于消停下來。

  吃過晚飯,有了不少精力。

  繞過假山碧水,刑部尚書抵達容恒書房的時候,容恒正負手立在桌案后,背對著他,仰頭看墻上的一幅畫。

  一副山水畫,并不是什么名家大作。

  畫的…

  說實話,有點丑。

  刑部尚書咳了一聲,“殿下。”

  容恒聽到聲音,轉頭,“來了,坐吧。”

  指了一側的椅子,自己跟著坐下。

  容恒落座,刑部尚書依命坐下。

  開門見山,容恒道:“徐媽媽的案子,查的如何了?”

  刑部尚書便將案子進展和發現,一一回稟。

  “把朝暉抓了吧。”

  待刑部尚書語落,容恒一臉風輕云淡的坐在那里,用更加風輕云淡的口氣說道。

  刑部尚書驚得眼皮一跳。“啊?”

  錯愕看向容恒。

  容恒就道:“徐媽媽被殺,乃是兇手滅口,既然你們已經懷疑了,抓了朝暉,也屬于正常執法吧,畢竟,她也是嫌疑人之一。”

  擺弄著手里的扇子,容恒垂著眼皮道。

  刑部尚書猶豫一下,道:“她如今雖然并非郡主,可到底是太后娘娘的侄女。”

  容恒就輕聲道:“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后的侄女,也沒有特權,抓了吧。”

  刑部尚書…

  狐疑看了容恒一瞬,轉而,刑部尚書頗為大膽的笑道:“殿下把臣叫來,怕不僅僅是為了讓臣抓人吧。”

  容恒就笑道:“前幾天,蘇蘊要將朝暉休了,人都攆出去了,結果朝暉又殺了回來,回來之后,在府中的地位,依然如故,蘇蘊待她,很是尊重,你不覺得奇怪啊?”

  刑部尚書一愣。

  蘇蘊的為人,他也略知曉些。

  很是勢利。

  他休掉朝暉的事,也有所耳聞、

  當時也覺得奇怪。

  狐疑看著容恒,“殿下的意思是…”

  “我對朝暉為什么能重新得到蘇蘊的尊重而好奇,你給我問出來。”

  刑部尚書…

  如果不是千真萬確的,徐媽媽買通混混誘騙福云,徐媽媽又被滅口。

  聽著九殿下這話,他都要懷疑,這是九殿下自己做的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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