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豐被奕再三懇求氣得夠嗆,晚上去鐘粹宮還跟皇后突突突地抱怨:“這個奕,也不知道著了什么魔了,居然看上董鄂氏的女子,他不知道太后最恨董鄂嗎?成天口口聲聲說孝順,現在居然忤逆太后的意思,還要朕下旨賜婚,成心要讓朕為難,真是可惡。”
皇后一臉溫柔地安撫道:“太后乃是博爾濟吉特氏一族的女子,即便不是博爾濟吉特皇后轉世,這個家族的女子也同樣厭惡董鄂氏,這也難怪太后會如此生氣,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居然想娶自己最厭惡的女子當兒媳,臣妾要是太后的話,也會被氣得夠嗆。”
咸豐點頭道:“可不是嘛,太后厭惡董鄂氏的女子,天下人所共知,偏偏鬼老六拎不清,一昧地要董鄂氏做他的嫡福晉,朕要是成全了他,豈不是成了不孝之君嗎?”
皇后看到咸豐如此憤怒,倒也不怎么擔心,細細組織了一下語言,便道:“恭親王就是這樣,仗著太后的疼惜,想什么要什么,絲毫都不會替皇上著想,有這樣的兄弟,臣妾真真為皇上感到不值啊!”
咸豐聽了這番安慰,臉上稍稍好看了幾分:“是啊,這個鬼老六處處掐尖要強,幸好皇阿瑪看在朕死去的額娘份上,不然這個皇位真要被鬼老六坐上去了,只是如今…他這般…朕也是頭疼得很啊。”
皇后微微一笑,說道:“皇上的為難,臣妾也同樣有心,臣妾倒有一法子可以解決此事。”
“哦?”咸豐深深看了皇后一眼,道:“皇后有何良策啊?”
皇后正色道:“臣妾以為,皇上應該成全恭親王,將董鄂氏指婚給他當嫡福晉。”
咸豐不禁吃了一驚,冷下臉道:“連你也要為鬼老六求情?”
皇后忙道:“臣妾是皇上的妻子,一心只向著夫君,臣妾請求皇上賜婚恭親王,正是想為皇上分憂解勞。”
咸豐緩了緩臉色,道:“這話怎么說?”
皇后道:“依臣妾分析,太后之所以反對恭親王娶董鄂氏的女子為妻,不僅僅是出于前世的怨恨,背后還有著極深的考量,否則斷斷不會如此。”
咸豐擰了擰道:“背后的考量?”
皇后目不轉睛地平視他,逐字逐句清晰道:“皇上細細想想,太后這一輩子生育了三子一女,卻接連夭折,只保住了恭親王一個,她必然對這個小兒子疼愛入骨,視若性命一般。”
“既然太后如此疼愛恭親王,恭親王偏生又這般喜歡董鄂氏,有道是愛屋及烏,她沒理由不成全自己的兒子,即便她心里厭惡董鄂妃,也應該找蘭嬪的麻煩才是,犯不著為難自己的自己。”
咸豐微微頷首道:“有道理,太后失去了太多的孩子,所以對鬼老六極度疼愛,幾乎是要什么給什么,沒有不答應的,他們的母子關系那么好,二十幾年來從未吵過架,這次的確有些不尋常啊。”
旋即,咸豐眉心一沉:“難道是這個鬼老六在玩什么把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