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裳的鳳眸中寒光掠動,讓方袁旭不由恐懼的吞了吞喉嚨。
不過方袁旭很堅持,他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我說的當然是真話,我可以發誓,但凡我有半句虛言,就讓我不得好死!”
夏紫裳的掌心慵懶的托起下巴,淡漠的注視著方袁旭問道,“你找陰陽術士對付呂翠翠的時候,可有親眼看著呂翠翠在你面前魂飛魄散?”
方袁旭點頭如同搗蒜一般,“自然是親眼看見了,當時我還在翠翠魂飛魄散之前,勸她放下過去,所以我是一定不會搞錯的。”
“這就奇怪了,一個魂飛魄散的人,怎么可能再度出現?”阿摩抬起豬蹄子認真的撓了撓自己的腦殼,郁悶的看著夏紫裳說道,“師弟,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蹊蹺啊?”
“或者從一開始我們調查的方向就錯了。你們覺得,會不會湖里的邪祟和呂翠翠沒有關系,這一切都是我們想多了呢?不然的話,呂翠翠和世子又沒有仇,好好的殺人家世子做什么?”死人頭跟著若有所思的說道。
要是說呂翠翠殺死婷兒是因為嫉妒,那么這個女人為什么要平白無故的殺死世子?
“你們的猜想都有可能,我們想要調查真相,就只剩下一個辦法。”夏紫裳話音落下,眼角余光掃向了方袁旭,“呂翠翠真正怨恨的人是你,所以只有你出馬,才能解決這件事。”
方袁旭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淤青,然后畏懼的說道,“但是,但是它們想要殺了我啊,我這萬一出了什么三長兩短的話…”
“你最好珍惜機會,不然你就不是出個三長兩短那么簡單了。”夏紫裳淡漠的看著方袁旭,眼底沒任何多余的情緒,唯有一片幾乎能夠將人凍結的冰冷。
方袁旭在提到呂翠翠的時候,態度明顯比提到婷兒時更加畏懼,他猶豫了半天之后,才終于同意了夏紫裳說的話。
今晚婷兒身受重傷,呂翠翠也不會過來了,夏紫裳在恐懼的方袁旭的再三請求下給了他一張辟邪的符咒,然后才和死人頭,阿摩一起離開。
茫茫夜色中,街道上只有夏紫裳三人所在的馬車正在沿路緩緩的朝前行駛。
死人頭在車外趕車,揮動著馬鞭輕輕的抽打了自己面前的駿馬一下,然后詢問道,“夏老鐵,你說那呂翠翠到底是什么東西?”
“且不說其他的,方袁旭說他找陰陽術士來除掉呂翠翠的事情,應該沒有作假,我覺得剛才那團保護了婷兒的黑風,十有八九就是呂翠翠,它的氣息確實不像是人類,反像是…”
夏紫裳的話尚且還沒說完,一只淬了毒的破靈箭便擊碎長空,嗖的一聲沒入了趕車的死人頭的心窩!
精鐵制成的身體竟是被輕松刺穿,死人頭看著沒入了他胸膛的箭尾,大聲道,“夏老鐵,有刺客!”
死人頭此話落下,道路兩邊的小巷子里忽然的涌出了大片人影,他們好像是黑夜中翻滾出的一道的浪潮,朝著夏紫裳三人便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