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臺攝像機在第一時間重新對準主持人。
主持人緊急救場。
張亦馳反應迅速,系好西服衣扣沖向了舞臺。
他說他來替任子滔先生領這個獎,感謝主辦方。他說任子滔感謝在創業路上曾給與過幫助的各位前輩,要向他們學習,更感謝這個時代,開創互聯網的時代。
張亦馳講的很好,方方面面都感謝到了,然而攝像機卻不敢給臺下鏡頭,臺下的諸位企業家也并沒有看向舞臺。
他們有的在竊竊私語,互相問發生什么了,有的是始終扭頭觀望任子滔。
任子滔拼勁全力往外跑。
可在這些觀望人的眼中,任子滔跑的很慢,步子很沉,腳下好像沒根兒了,身體是搖晃的,有那么幾個瞬間,差點栽向坐在過道邊上的人身上。
“子滔,子滔,”劉澈無意識的叫任子滔的名字。
“在哪,在哪被綁的。”
“在你家樓下停車場。”
任子滔一把推開劉澈,走樓梯跑了出去,又一把扯下在樓下等待他的司機。
邁巴赫嗡的一聲沖了出去。
家里。
江男被劫走的監控視頻已經拿了上來。
視頻里顯示,江男被一名身高疑似一米八二左右,身穿黑色夾克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捂住口鼻,隨后搜兜,翻出車鑰匙,是駕駛江男的豐田越野車離開的。
又根據江男的車以及路邊建筑物下的監控顯示,車逃離的路線并沒有走高速,而是在郊區車就被遺棄。初步猜測已經換了其他車。
再那之后不但沒有監控了,又由于遺棄地點是通往四面,沒有人家,沒有設置藏身地點的可能性,無法辨認之后往哪個方向逃離。
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棄車的大概時間。
這點是來自任子滔的電話,那聲鈴聲。那大概是即將要換車了,江男趁綁匪下車時,按了車里的電話按鍵。估計綁匪也沒猜到沒收了手機后,江男的車還能打出去電話。由此可見,犯罪嫌疑人沒有開高檔車的經歷。
任子滔看著警方傳過來江男車被遺棄的照片,副駕駛座上的血跡,再也受不住了。
這都是什么狗屁破案!
綁匪沒有開好車的經歷,用你們說,他要是有錢他能綁架嘛!
根據棄車時間,組織人手正在往四面追蹤可疑車輛,你們倒是快點啊快點,這已經離江男打電話過去一個小時了,一個小時換成他開,他都能跑到別的省了!
調查,調查是否有路過車輛看到,那你們倒是出去調查啊,問我干嘛?一個個跟在我后面問我干嘛?!
“任先生,您冷靜一點兒,我們向您問問題,是想要確認犯罪嫌疑人是否熟識被害人。”
“她不是被害人,她不會被害!”
“好,”專案小組的組長看到任子滔眼圈通紅,深吸口氣重新問道:“您好好想一下,她平時有沒有得罪什么人?我們要是能確定犯罪嫌疑?”
任子滔再次搶話,歇斯底里語速極快打斷道:
“她不怕被訛,扶老太太過馬路,她碰到值得鼓勵的孩子白送人蛋糕,她遇到流浪狗給領回家自己養。她品學兼優寬宏待人,友愛同學,有時候恨不得對自己摳門不講吃穿不講排場,卻對朋友出手大方,她還和我說將來要為社會多做公益。你告訴告訴我,這樣的一個人,她能有什么仇家!你們除了靠追蹤我手機去猜她行蹤還會點兒什么,一幫棒槌!”
任子滔哐的一聲把臥室門關上了,靠在門上眼淚就下來了。
啪啪兩下甩了自己兩個耳光,一定是他,一定是因為他太招搖,給他寶貝兒綁了。
要錢啊,我求求你了,我很有錢,打電話趕緊要錢,我全給你,我不報復,我不告訴警察,給我男男還給我。
門外,劉澈眼睛也通紅一片,拽著專案組組長說:“李哥,李哥,你不用問他,我也了解江男。我告訴你,江男不會像那照片上顯示的流很多血是不是?她不會那么脆的,她一定沒事兒,因為她很能打架啊,掄起褲腰帶敢下死手能給人抽死那種。對,是這樣的,她真的不像其他女孩遇到事會驚慌,她常常是以牙還牙,不,她是別人要是敢得罪她,她一定會先弄死別人,那是綁匪的血是不是!”
這位李組長和同事無奈對視,要是聽這倆人的,他們說的完全是兩個人。
門口有人走了進來,劉澈扭頭:“爺爺。”
專案組的所有成員,也立刻站起身敬禮。
劉老爺子擺了下手示意大家坐:“說說目前情況。”
就在這時,臥室門砰的一聲又被拽開了,任子滔身上的西服亂糟糟,眼里全是紅血絲:“不,她有仇人。”
所有人都看他。
“叫秦雪蓮。”
本以為提供這個消息或許能幫助他快點找到江男,沒想到得到的答案讓任子滔如墜深淵,徹底崩潰。
秦雪蓮的家鄉傳來消息,法醫鑒定,秦雪蓮于十二天前被人殺害,三天前,她的兒子報案。
發現的太晚了,她兒子報案后,和秦雪蓮共同生活的男人早已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