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男很傷心的在小樹林哭。
心里滿滿登登的充斥著:要丟死人了。
在他面前那么丟人,往后還怎么見。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扭身下車進校園了,任子滔雖然將車開的很快,很快的逃離江男的視線,但是卻在幾公里后,忽地將車停在路邊。
任子滔坐在駕駛座上,像雕塑一樣,晃神了般,久久不動。
以前,他口口聲聲不再相信愛了,對愛字嗤之以鼻。
可他一回來,知道對方是江男,他又迫不及待的去愛了。
因為他只相信江男對他,愛就是真的愛。
后來,那傻妞傻兮兮的笑,不顧形象拍腿放聲大笑,默默哭,咧開嘴鼻涕眼淚哭,看個電視劇也能哭,像小傻子一樣在他懷里鬧,各式各樣的形象,實在是太扯著他心。
愛著愛著,他就毫無戒備、奮不顧身了。
真好,愛情的滋味。
那滋味好到,他曾經甚至傻了吧唧的設想過,假如上天告訴他,他的人生必須得經歷被一百個女人騙,必須得受過心傷才能最終得到江男,那么,他愿意被傷的疼過一次又一次,只為和江男在一起,值。
可現在,江男不要他了。
說他不是以前的子滔哥哥,嫌棄他,就差拽著他說:你把以前的子滔哥哥還我。
看,他忙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呵呵,毫無保留又怎樣,任子滔最終還是孤單一人。
就這宿命了。
不知道爸媽要是也得知他是重來的,不是以前的那個子滔了,會不會也對他說:你把原來的那個兒子還給我們,我們不要你。
任子滔一手捂住心臟,一手捂住眼睛,沒一會兒肩膀就抖動了起來,車里響起他沉悶且壓抑的哭聲,同時電話也嗚嗚的震動了。
電話震動了一次。
任子滔心想,就給我幾分鐘屬于自己的時間吧。
電話又震動了一次。
任子滔心想:讓我緩緩,一分鐘就好。
電話停了停,再次震動。
任子滔吸了吸鼻子,雙手搓了搓臉,深吸口氣按了接聽鍵:“噯,老樊,我正在路上,往你那趕哪。你放心,一會兒我見著您就先自罰三杯,你和張哥李哥他們先喝著,是不是他們在那呢?呵呵,行,我馬上就到。好,一會兒見。”
任子滔整理了下襯衣,這才重新啟動車開向卡薩布蘭卡。
卡薩布蘭卡靜吧。
舞臺上,有個女孩戴著貓頭只露出半張臉,正在唱白天不懂夜的黑。
“任總啊,這見你一回太難了,你這日理萬機啊。”
任子滔端著酒杯說:“老樊你可別這么說,我那公司就杵在那,我隨時在恭候您大駕,您不來啊?”
老樊眼神閃了閃,轉移話題道:“老方那老小子,說今兒要好好安排哥幾個,出去接個電話尿遁了。”
“老方家里有點兒急事。怎么?我敵不過老方?走,別這了,鬧哄哄的,包房?”
包房的意思,就是會有小妹作陪。
老樊一邊拍著任子滔肩膀說:“你今天必須得陪我好好喝喝,我這見你一回實在太難,”一邊趕緊邁步往包房去。
任子滔心想:看你那樣就知道你好色。
對經理使了個眼色,讓趕緊安排最好的包房,上最好的酒,挑漂亮的妞,預備酒店最好的房間。
轉身落后幾步,任子滔拐了個彎兒給張亦馳打電話,又給公司人事部經理、銷售部經理打電話,自知今天狀態不行,怕頂不住,得叫幫手來,并且命令得馬上到。
等他再返回包房的時候,包房里排排站著十五六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不僅如此,讓任子滔萬萬沒想到的是,上輩子他的初戀,這輩子卻提早混的更慘的曾甜,正被經理介紹道:“這就是剛才的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