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做母親的。
她覺得,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過去的事,就忘了它,不要再提。
可別人不這么覺得。
她能看得上的人家,都是和傅家家世相當,甚至略勝一籌的人家。
那么好的人家,自然是不愁娶不到媳婦的。
人家條件好,自然想娶個人品、樣貌、性格,各方各面都出色優秀的。
可她女兒在人家的眼里,就是有瑕疵的。
她女兒把謝禾舞的情書貼在公示欄上時,還沒成年,她和別人解釋說,孩子小,不懂事。
當媽的,就是這么認為的。
別人卻不這么認為。
別人覺得,小小年紀就那么惡毒,長大了肯定比小時候壞。
不但如此,當年的事件,讓傅家和謝家結了仇。
雖然謝家沒有報復傅家,可誰知道以后呢?
謝家財雄勢大,和顧家還是姻親,誰也不愿意得罪謝家、顧家。
可娶了她女兒,就等于和謝家、顧家站在了對立面上。
憑白無故,誰愿意給自己樹立顧家、謝家那樣的強敵?
她女兒又沒什么讓人非她不娶的優勢,人家娶誰不是娶,為什么非要娶她女兒?
于是,到了她女兒談婚論嫁的年紀,別人家的女兒一家女百家求,她的女兒卻無人問津。
這時候,她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把當年的事鬧大,是她這輩子做的最蠢的事。
是她害了她的女兒。
其實現在的她,比誰都更愿意看到她兒子和謝禾舞重歸于好。
如果她兒子娶了謝禾舞,就代表當年那件事有了了結,徹底翻了篇,她女兒不用再留一個“惡毒”的名聲在身上。
和他們傅家門當戶對的人家,或許就不會因為忌憚謝家和顧家,不敢向她女兒提親。
基于此,她樂見的她兒子能娶謝禾舞回家。
為此,她愿意去見謝禾舞,向謝禾舞說明她的心意。
傅蒼梧沉吟了片刻,說:“不用,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
“我也希望你自己能處理好,”傅母嘆了口氣說:“但是,蒼梧,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家庭、甚至家族的事。
當年的事,我做錯了,我欠謝禾舞一個道歉,如果我不親自向她道歉,我怕當年的事情,她一直放不下。
當年的事,她要是無法釋然,她不會接受你的。”
傅蒼梧看了她片刻,“媽,你是真心真意想向她道歉的嗎?”
“是,”傅母點頭說:“當年,我得知另一個女孩子經歷了和她同樣的事情之后,跳樓自殺了,我就想明白了,我欠她一個道歉,你妹妹也欠她一個道歉。”
傅蒼梧點頭:“媽,如果你真心想向她道歉,我不阻止你,但你不必為了我,委屈你自己向她道歉,沒有必要。”
謝禾舞不需要虛偽的歉意。
他也不需要母親為了他的感情逼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我不是為了你,”傅母坦然說:“我是為了錦歌,我希望這樁恩怨,可以早日徹底解決,這樣,你妹妹才能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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